杨平之瞪大眼睛看着雪白的顶棚,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还要学习啊?学习啊学习!呵呵,40岁的人了啊,间隔大学毕业15,6年了,高中毕业快20年了,初中毕业多少年来?杨平之感觉想死的心都有了!
其实说来,杨平之初中之前也属于品学兼优的好同学,一直担任班长来着,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九十年代农村的教学水平。杨平之的学习好不过是相对而言,矮子里拔大个罢了。杨平之突然想起来初一第一次接触英语所听到老师那带有浓厚土疙瘩味道的外语···
使劲的回想,回想自己初中所学·····,总共有几门课程来着?语数外,物理、化学、生物、地理。我靠,还有没有了?杨平之有点茫然。突然发现想知识改变命运有点难。你让一个突然回到20多年前的人重新学习初高中知识怎么感觉都有点不靠谱,杨平之现在就在这种不靠谱中。
杨平之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柔软的席梦思床上蹦了起来,奔向扔在角落里的书包····
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地理、政治···…呵呵,杨平之看着课本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除了有中国字不带符号的可以观摩一下之外,其他的都是互相不认识啊。
杨平之躺在水泥地上,紧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系统请出来,百度请出来!”然后…没有然后。这时杨平之真的开始发愁了,还有一个暑假,难道就这么去上高中?还想着考个好大学改变一下混吃等死的命运呢?就这看不懂的水平弄不好还未必能考上当年那个三流大学呢?
难道重生一次没有任何福利?老天何其不公也?
其实就是臭矫情,老天让你能重生一次是多大的恩惠?至少你还可以多屯几套房再混吃等死是吧?
杨平之折腾了一顿有点不情愿的坐了起来,恢复了40岁应该有的智商寻思到:看来这个暑假不能歇息了,得赶紧先把课补上,至少要混个脸熟。土疙瘩味道的英文也得再去听一遍。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老师都不太远,不是本村就是旁边村的,唯一有个外地的还是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里,幸好幸好…
想到行动到,前世杨平之是个混吃等死的人,事不到临头不行动。但不妨碍他对知行合一儒学大师王阳明的崇拜!
把所有的课本摆出来,从头开始翻阅,语文课本好说,当年强项就是文科,是关于阅读理解类的都比较在行,哎…哎翻着翻着杨平之发展了一些不同,40岁人读书从来都是不求甚解,只管看大体内容。可是现在读书到十几页,突然发现第一页的内容还比较清晰的影现在大脑里,难道是重生福利?杨平之兴奋了起来,赶紧又把语文课本从开始又看了十页,的确,记忆力比记忆当中17岁的时候更好,十页课本内容基本都能背下来,不说过目不忘,也相差无几,读个三四遍也就真变成过目不忘了!
“啊…啊…”杨平之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一半,至少文科类不用太愁了,一个假期完全可以把所有的文科类课程过目不忘一遍,呵呵。靠着40岁的理解力也许会比以前掌握的更好!
重生之后,除了惊喜,这个隐藏版小福利算是让林平之一直悬空的心脏稍微有点托底了。没人能够平静的接受未知的恐惧,40岁老男人也不行,尽管一直在强自镇定。
杨平之起身擦了把脸,让自己更清醒一点。走出大门,第一次见到了重生之后的太阳,真他妈热!八月初,早已经入夏,中午的太阳很毒,没病的人很少这个点出来溜达。可杨平之觉得太阳是那么的可爱。
大街上,胡同口。介绍一下,小山村不大,依山傍海,百十户人家,但规整的不错。一条水泥主路把小村一分为二,四户人家一条胡同,路对面也是如此,都是四间的大瓦房。要不说山东人实在,人家说咋建就咋建。
杨平之蹲在胡同口,看着人迹全无的马路,倒也兴致勃勃。前生自从高中去区里上学,然后再考上外地大学,再然后就是几年的外地流浪生涯,杨平之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到拆迁前的村庄了。那时从外地回来之后村庄已经拆迁,新小区到不远,不过是另一个村了!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村落,杨平之不由得呻吟出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我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杨平之,你蹲那干嘛?”一声男低音把杨平之从意淫当中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初中的英文老师,也就是那个至今没忘带有土疙瘩味道的老师。其实严格说来真不能怪老师的口音,杨正先老师,哦,也就是英文老师,原来是教体育的,当年在中专里也是学的体育专业,那时候的中专生可是了不得,乡村中正儿八经的文化人。
国家推行素质教育,在初中中开展英文教学,这可真是难为一众乡村教师了。这不,杨老师临危受命,担起了这个重任,接过了重担,可是杨老师英文也没啥基础,于是杨老师一边教学一边自学,形成了独特的地方口音英语。但别说,杨老师在认真负责上绝对对的起人民教师这个称号。单词不会?没关系,不会一个一巴掌,下次再不会那就不是巴掌了,那就得挨穿军靴的无影脚!那个疼啊……酸爽的记忆比土疙瘩味的口音更让人记忆犹新。
什么?提倡素质教育,禁止体罚学生?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开学第一天,父母就会把孩子领到老师跟前,纯朴的农村人就嘱咐一句话:“娃就交给你了,不听话往死里打!”什么?挨打了回家告状找老师?你傻吗?即便是杨平之爱子如命的老妈在听到学校里犯错挨老师揍,也不会去找老师,更大可能领娃道歉之后回家再和老杨头来一顿混合双打。再看看现在,幸运啊!幸运吗?呵呵……
“呦!杨老师,薛老师,您两口子这是去哪?还带这俩拖油瓶…”不自觉的,杨平之带出了一点前生油腔滑调的口吻说到。
杨老师有点错愕发愣,以前这孩子说话可没这么油。薛老师到笑了,薛老师也是杨平之的数学老师,一个在现在看起来也很知性的女性。做老师的基本也算脱离了体力劳动,薛老师三十多岁的年纪,在那时保养的蛮不错。
“呦呵,铁柱,你这是考上高中就成人了?学的什么腔调?”薛老师笑着说。
杨平之一下惊醒过来,他可是一17岁的小屁孩。“呵呵,薛老师,没有的事,刚看了一本小说,就学着里面的话说说,您和杨老师可别在意”
杨平之瞅了一眼穿着白色的确良连衣裙的薛老师,以那油腻中年人的眼光扫描了一遍,恩,蜜蜂!杨平之突然涌起一阵惭愧:这他鬼的,这心理不对啊?有点垃圾!可是却不妨碍又瞅了薛老师一眼才转向老师身后的两个女儿,“丽丽,青青你们也跟着出门啊?”
“呦!小杨叔,我们跟着爸妈去了趟区里”杨老师十四五岁的大女儿立马学着杨平之的腔调说到。嗯,杨平之的辈分还是蛮高的,和杨老师平辈。不过由于老杨头喜欢平之这个名字没有按辈分走,不然也会叫杨正啥的。
15岁的豆蔻少女,青春靓丽。但也不是一个省心的,直到杨平之活着的时候听说这位小侄女都还没结婚,不过人家已经是上海交大的博士生。
杨平之狠狠盯了小丫头一眼。转头对杨老师说:“杨老师,我感觉放假这么长时间把外语都忘的差不多了,您有时间和薛老师帮我补补课吧”。
“那可以啊,你随时来家里,不过最近我也到区里报了一个外语补习班,你可以先跟你嫂子补补数学”杨老师毫不见外,不过也是,杨平之也没少去麻烦人家。
“我暑假都在家,你来就是了”。薛老师瞅了一眼杨平之,以女性特有的细腻,她发现杨平之不同往常,尤其是那双眼睛。
“那就麻烦两位老师了,快回家歇着吧,这大太阳地的,太热。别把青青再中暑了”。杨平之瞅瞅最小的丫头,看她有点蔫巴!
“那行,先回,你随时来。”说着话,杨老师让薛老师抱起小女儿回家去了。
看着三人的背影,尤其是…杨平之那经过资本主义糖衣炮弹腐蚀的心蹦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