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八点半, 天色已经黑透了。
借着墅院子里的暖灯光,摆放着一张长桌,铺着绸的蓝色桌布, 是色香味全的晚餐。
奚万清这一手烹饪厨艺, 都可以考专业证书了种。
迟珠夹了块椒盐排骨尝, 满足的直眯眼, 又将骨头扔给蹲守桌角下的小黑狗:“来来来……奚狗,姐姐喂你。”
过会, 又夹了块鱼骨过。
冲着这几口的交情, 小黑狗对迟珠前所未有的热情,一直摇晃着尾巴。
迟珠见奚万清端了玻璃瓶过来, 俏皮暗示他看:“像不像你平时脱裤子冲我摇尾巴的样子?”
奚万清:“……”
迟珠看把他无语的,自己笑倒了椅子。
“调皮。”奚万清长指捏她的脸蛋,净过水的缘故,皮肤有点凉。
迟珠不害臊的往他手掌心蹭,骄里娇气地夸他做饭真好吃。
一看就是装乖,透着股虚情假意的味。
偏偏奚万清很是受用,给她倒了杯自酿的米酒:“独家配方,慢慢尝,后劲很足。”
迟珠的酒量堪称千杯不醉, 都是早年酒局应酬喝出来的。
她好酒这点, 奚万清是知道。
尝了半杯喜欢喝,迟珠夸起了老太太:“妈妈妈妈, 您家的米酒真好喝。”
老太太旁边, 不知从哪找了把精致圆扇慢悠悠的扇风:“这是清自己酿的,每到春节他都会酿一些存起来喝,你要喜欢, 酒库里还有点,改明带走。”
迟珠倒是不跟老太太抢喝的,挽着旁边的男人笑道:“人我手,回我让他重新酿。”
老太太笑容满,显然是很满意这个准媳妇的朗欢快性格。
像个心果一样,比些名门闺秀要让人中意了。
酒足饭饱后,迟珠和老太太坐庭院里的花梨木椅子,喂着小鱼池里的六只锦鲤。
迟珠还给拍了照,传微博,附字:一池锦鲤。
她还特意模糊了周围环境,没想到还是让眼尖的粉丝给扒了出来:这是见家长了啊啊啊,我看到了影帝的锦鲤!
——卧槽!我记得影帝晒过这六小只!
——八卦号这两人要办婚礼了,盲猜是真的。
——迟珠差不得了,没必要整天秀秀秀个没完,赶紧嫁了吧。
——哈哈哈催婚大队闻风赶来。
……
迟珠又一次不小心的了次热搜,还被石锤见了奚万清的家长。
这下,是跳河都解释不清了。
她躺平,没有再管微博的评论什么。
到了十点,老太太年纪大了不能熬夜,提前回房休息。
迟珠庭院里喂完鲤鱼,也跟着奚万清三楼的卧室,一路都量着,对他年少时住的地方很好奇。
推门而入,灯光被,房间很整洁,除了单人床外和床头柜外,最显眼的,就是靠墙一书架,密密麻麻放着他学时用过的书籍,以及破旧的篮球。
迟珠左右望了望,跑到落地窗往外看,感觉很是新鲜。
奚万清出了会,折回时,端了杯柠檬茶来,轻轻搁柜子,催她洗澡。
迟珠转过身,扯了扯她这身红裙,小嘀咕:“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啊。”
奚万清指了指衣柜:“穿我的。”
随后,他有个电话来,隔壁书房接听。
迟珠识趣不扰他工作,将身脱个干净后,跑到浴室里冲了个澡,生活用品都齐全,她扯过一宽大的浴巾把自己裹住,趿拉着拖鞋衣柜里翻衣服。
奚万清的衣服归类也很整齐,一眼就能看到底种。
迟珠想找见料舒适的衬衣穿来着,却被一条嫣红的裙子吸引了目光。
伸出手摸了摸这条裙子,发腰侧破了线的,穿身的话,会露出一大片腰际的肌肤。看到这个,迟珠突然间记起来什么,站原地努力地回想了很久。
想起自己的出道经历,还挺波折的,学会,参加过歌手比赛和女团选秀,都因为没靠山背景,让人无情刷下来了,后来毕业,不甘心当个普通的小网红,又跑演戏。
她为了混这个圈,凭谄媚奉承,走小道钻后门,终拿到了一个都市剧里女三号的试镜机会。
天为了让导演眼前一亮,迟珠预支了生活费,省吃俭用买了条新裙子试镜,谁知出师不利,到剧组时被同行故意割破,从背部到臀线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迟珠想到这,又看了看这裙子,记得当时一手捂着裙子贴墙角掉眼泪的时候,好像是一个前辈看到了出手相救,让助理把她带到休息间换一条裙子。
前辈是谁来着,迟珠只顾着试镜,忙到脑子发热,根本没有想起来问问。
而这条本该丢休息间的裙子,如今出了奚万清的衣柜里。
迟珠隐隐约约是猜到什么,顷刻之间,眼角突然有些湿润起来。
她将裙子放回衣柜,将旁边的浅灰色衬衣拿出来,随意的套了身。
奚万清完电话回来,发卧室只留着一盏落地灯照明。
而迟珠则是躺了张单人床,她身材娇小纤细,穿着男士的衬衣,松松垮垮的,带着不自知的妩媚。
见他来了,也就随意看了过来一眼,又继续玩手机。
奚万清站定了会,长指将衬衣领口解,不紧不慢地走过。
夜越来越深了,他的手掌温度微凉,沿着她腰线缓缓覆,很快就落肩膀处,低下头,吻她。
迟珠手机从指间掉落,似乎专注力始偏离了,漂亮的眼睛睁着量他。
这样近距离下,奚万清很有技巧的吻了会她,就把衣服脱了,皮带不小心甩了床头柜,碰倒了杯柠檬水,动静惹得迟珠下意识一慌,却被他摁回了单人床里。
接下来的事就跟往常一样水到渠成,两人都很懂得怎么享受这个。
迟珠咬紧下唇,怕闹的太过,会让楼下的老太太听见。
身子被男人用手臂环着,他已经严丝合缝的了一起。
白皙的耳垂,被奚万清的薄唇擦过,肌肤留下余温,他:“我尾巴摇的好吗?”
迟珠脑子慢了半拍,才想起晚餐的时候调侃他和条小黑狗一样。
没想到奚万清记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会往死里弄她,还要问这种羞耻的话。
迟珠手指抓他,纤细的颈子几乎仰断,显然是舒服到了极致,许久都没缓过来……
两个小时后,张单人床的被单枕头什么是没法看了,迟珠有点愁,想着明天该怎么跟老太太解释。
奚万清就没这方烦恼,柜子里拿了干净的换,把她抱回,还要:“老太太是过来人,不会笑话你。”
迟珠真想一脚踹奚万清这张脸,奈何刚抬起,就被他移到了肩膀:“这姿势不错。”
“……”无赖影帝!
奚万清薄唇扬起清淡的笑,将她小细腿放回被子里,然后伸长手臂将整个人都抱到怀里,片刻温存后,起了情侣间才能听的话。
“今晚你好像格外敏感,是姿势还是力度,刺激到你了?”
迟珠没,给了个傲娇的眼神:“你自己猜。”
奚万清想她这性格,也就一始还会顾及墅住着老太太,闹到最后,早就忘记什么形象了。
何况两人私下胡闹的事没少干,从最早次,迟珠故意混到马场来诱引他,两人性格没混熟,就玩了一次骑马游戏,后来她摆明是为了体验来玩玩而已,一边还和新认识的男团小鲜肉眉来眼,他没有做纠缠,直接剧组闭关拍戏了半年。
之后正式走一起,奚万清经常跑到剧组找她,只要私下无人时,她这种调皮的劲,最喜欢撩他心弦。
墅私人电梯里,化妆间和保姆车,哪怕是横店小树林里。
奚万清都陪迟珠玩了个遍,解锁了不知少新姿势。
所以他可以,是最了解迟珠的男人,早就摸清楚了她。
把窝被子里的迟珠拽出来,奚万清轻轻吻了下,唇贴着唇:“因为爱我了?”
迟珠愣怔了几许,两人很少提什么情呀爱的,一起半都是为了男女这点快乐,哪怕起情话里,都透着股虚情假意的塑料味。
头一次听到爱这个字从奚万清的嘴里出来,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这股子情绪,半响后,用指尖点着他的胸膛心房处,质问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了?”
奚万清握住她柔软的指尖,气定神闲地反问:“不是你看我马功夫好?”
这人真会倒一耙,迟珠气笑:“衣柜里的条裙子是鬼藏的?”
“……”
难得见奚万清有无言以对的时候,迟珠得意极了,挑着眉:“承认吧,你暗搓搓的惦记我少年了?见我主动来撩你的时候,心里笑花了吧?”
奚万清随她,关灯准备睡觉。
但还是让迟珠看到了他耳朵变红了,心情瞬间激动万分,漆黑漂亮的眼睛亮的像滴水,就差没有尖叫出:“奚万清!万年寡!奚狗!你是不是害羞了?”
奚万清活了三十年,不再是青春懵懂的少年,没有迟珠之前,内娱里虽然私下洁身自好,不至谁扑过来都能成功,却也经历过几个女人。
但是要严格起来,迟珠反而更像他的第一个女人。
被迟珠看破隐晦的心事后,奚万清用了两三分钟冷静,转过身将她抱紧了怀里,借着暗色的光,眼神极深,似透着什么情绪里头,干净而骨节分明的手也捏住她的下巴:“知道了就乖乖待我身边,以后要敢见到年轻的小男人就搞暧昧,腿都给断。”
“……”好凶啊!
恼羞成怒的狗男人,真他妈的太凶残了。
迟珠不知为何却爱死了奚万清这一,就好像他张无情无欲的脸,只为她动容了。
她笑的极为怀,红唇男人耳边轻轻吐气:“你会喜欢我久?”
奚万清语气很温和:“一辈子够不够?”
“唔,有点长……”
“迟珠。”
“唉唉唉,我们下辈子呢,也一起怎么样?我要做男人,到时候也像这样,把你抱怀里用力……唔,你捂我嘴巴干嘛。”
奚万清嫌她话太,扯过被子从头盖住,瞬间收音,连房间都安静下来了。
下辈子吗?
她做男人就算了,还是好好当个小女人,让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