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阑深她老身份自居, 在完魏棠觉是哪位后,长指就将通话挂断了。
那副行云流水的模样,根本就没有给情敌说话的份。
随后, 手机被扔在地毯上。
他两根手指捏起姜奈的下巴, 借着落地窗照映进来的月光, 仔细地重新打量她, 方才进房时,看到姜奈纤弱的身影缩在懒人沙发这边, 近乎与黑暗中融为起, 让人有种她仿佛是被扔错地方的件破碎衣服。
谢阑深早在得知剧组那边传来的消息时,正在飞往申城的飞机上。
是准备着去找她, 结果下了飞机,先接到了她拍戏出意外的消息。
在他眼里,姜奈这副身子骨很脆弱,稍微用力就能轻易捏碎。
无法设想要不是她躲得及时,会是怎样的血腥场面。
房间谁也没先说话,时间分秒流淌而过。
谢阑深盯着她半天,只感觉仿佛得了心疾之症,不能深呼吸,俊美的脸庞隐在暗处, 极力地控制住情绪浮动, 待开时,低沉的嗓音已经恢复了许些正常:“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姜奈微微张了张嘴, 不知道该怎么说。
拍戏时碰上危险意外, 其实是很常见的,她之有次拍古装剧吊威亚,结果工作人员操作失误, 整个人猝不及防被扔进湖水里,呛水了三分钟都没能被救上岸。
只要是没有遇上生命危险,姜奈都已经习惯独自去疗伤。
这次是尤意那边动的手脚,她为自己能解决好。
而且从小的成长经历,使得她内心潜意识里,还是会觉得身后无人可靠,遇到事,只能硬抗。
谢阑深长指沿着她极美的脸蛋轮廓,滑向了耳后,轻轻捧着她脑袋,对视着自己眼神,低重复:“奈奈,在这些事你与我划清界限,那我们之做过的爱,又成什么了?”
姜奈耳朵很红很烫,不知是不是让他指腹给揉的,眼睫发抖,下意识解释:“我没有想你划清界限。”
再说下去,她的音腔听着快哭了。
谢阑深点到为止,手臂轻搂着她纤弱的后背,最后次提醒并且叮嘱她:“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我只求你平安,求你来找我解决。”
他这样的上位者,何时说话会用求这个字?
姜奈听了内心酸涩难忍,抬起手臂紧紧抱着他脖子,小哽咽地倾诉:“我也怕的,爆破的时候……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别生气,别气我。”
谢阑深句重话都没说,却让她险些掉下眼泪来。
久没见的缘故,姜奈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不放开,说着这段时间是有多想他。
想到梦里是他,醒来也是想他。
如今谢阑深终于来了,触碰到他颀长温热的身躯,让她内心所未有的安定了下来。
两人相拥在懒人沙发,你句我句的说了半个小时的话,直到重提起魏棠觉的那通告电话,姜奈音卡了几秒,抬起眼盯着谢阑深说:“我他的妻子邬嫣是在飞机上认识的,聊得比较来,就联系的频繁了些。魏棠觉莫名的在娱乐圈打压了我几次,像是我得罪狠了他,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喜欢我。”
姜奈向来对魏棠觉都是避之不及的,能躲则躲,从未私下有过任何接触。
她不知道魏棠觉这份喜欢,是从而何来。
不想谢阑深误会,她认真地解释着,纤细的手指揪着他衬衣纽扣,最后轻:“你会吃醋吗?”
谢阑深被她挨近,鼻息间呼吸进她的体香,很快,那柔软的唇就轻轻印了下来。
在黑暗中,很温柔的,下下慢慢的吻了许久。
他从姜奈的唇间移开,手臂搂紧她的细腰,毫不费力地抱到了主卧那张大床上。
“你很累了,先休息会。”
姜奈被他呵护着,心生出种她此刻就像是易碎的珍宝,指尖揪着那条被扯乱的领带不放:“你陪我。”
谢阑深长指搁在西装裤的皮带上,已经解开,随扯,扔在了枕头旁边,紧接着是腕骨上的手表,在黑暗中听着细微动静,混合着他的嗓音:“我去洗洗。”
从飞机连夜赶到这里,他身风尘,还没有换衣物。
姜奈摇了摇头,纤细手臂环绕住他的脖子,脸蛋贴着,鼻尖也闻着他胸膛的味道,不难闻。
谢阑深见她不放手,只好将身躯的衣物脱尽,掀开被子躺进来。
姜奈不想睡,手指在被窝里摸索着,不会儿停留在男人肌肉结实的腰腹时,被他握住,然后耳边热,是谢阑深靠近半寸,低她:“是想了?”
姜奈也不是想那个,只是程殊的话还历历在目。
她想摸摸他这具身躯,即之两人亲密时,早已经见过了。
“谢阑深?”
小的叫他名字,是不应的。
姜奈想了两秒,又说:“老?”
“嗯。”
深冬夜晚在被窝里是很暖,她整个人趴在了谢阑深的怀里,继续抱着他肩膀:“你之有吃什么药?”
谢阑深借着昏暗的光去看她脸蛋,起先,还反她:“什么药?”
“车上那次。”姜奈怕他又没正经找借,未了,还补充句:“程殊都跟我说了。”
“程殊?他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谢阑深嗓音听不出情绪,手掌伸到她衣服的细腰上,掌心的温度暖着她微凉的肌肤,语调偏低沉溢出薄唇:“睡吧,脑袋瓜别想这么多事。”
姜奈还想说什么,就被他扯过被子盖住了脸了,音也没了。
有谢阑深陪在身边的缘故,床上又暖,姜奈紧绷了整天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下来,使得她没挣扎几下,就撑不住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安静的主卧许久都没半点响,直到谢阑深的手机进来条新短信。
他扫了眼,动作很轻将抱着他胳臂的姜奈松开,起身下床。
衬衣西装裤都被穿了去,怕灯光刺眼到睡着的姜奈,连灯都没有开。
半响后。
谢阑深高挺的身影出主卧,将卧室关紧,路到客房门。
门打开,外面廊上暖壶光线倾斜,身黑色大衣的程殊站立着,这寂静的气氛下,他先出:“弟妹睡下了?”
谢阑深指了指廊另端的阳台说话,没有远,顾虑到姜奈半途会醒来找他。
透明的玻璃门隔绝了酒店内的温暖,外头雨雪飘下个不停,连冷空气都带着股刺骨的寒意。深夜时分,谢阑深站在个盆栽旁,程殊要了根烟点燃。
色的烟雾从他指间飘散,没会儿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程殊眸色微闪,看着他半张侧脸,低说:“汀若擅自去调查弟妹的身世,这事上是她做错了。今晚我把她送去路上也责备过她,阑深,念及两家旧情,你看这事能不能留有丝余地?”
他避重就轻,有意地想撇清钟汀若在整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谢阑深手指弹落半截烟灰,薄唇溢出的嗓音极淡:“钟汀若当初该拿的好处,我分没她,与她又有什么旧情?”
在他眼中,能称得上情这个字的。
只有姜奈。
钟汀若是被家族为了利益推出来的牺牲品。
而他只是为了作废那个婚约,给她开了丰厚条件。
区区这点联系,又怎么能抵得过他对姜奈的感情?
程殊见谢阑深没有半分犹豫的拒绝,苦笑道:“汀若的性子好强,倘若被你踢出泗城圈,怕是会接受不了,阑深,没有别的选择吗?”
“泗城圈姜奈迟早要进,钟汀若必须出去,给她让地方。”
谢阑深侧脸,在暖壶的灯下有丝不真实的寒凉之意:“或者二选,你让钟汀若去自首,亲承认爆破戏这件事与她有关。”
程殊沉默了,为钟汀若早就给自己找好了替罪羔羊,又怎么会去自首?
谢阑深正是深知这点,懒得跟钟汀若多做纠缠。
句话将她踢出泗城圈,这对钟汀若而言,后接触不到顶级名流圈的内部消息,更是致命打击。
这件事牵扯到姜奈,谁来说情都没用。
程殊只好说:“我可跟弟妹谈谈吗?”
“程殊,适可而止。”
谢阑深指腹不紧不慢地碾碎了烟蒂,仿佛是给这次对话加上标点。
——
第二天早上,姜奈很早就睡醒了。
窗外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时间她抱着被子,感觉骨头都是软的,不愿意起床。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几,是秦舒苒的来电。
姜奈趴在大靠枕上接听,乌黑的长发散乱开也遮挡住了脸蛋表情,听着电话里说:“大早尤意的那个妈!就是华壹司的老板娘焉云亭亲自来剧组了,不知道跟谭恭在休息室聊了什么,爆破组被开除了个工作人员,立刻让人收拾行李了!”
昨天提几秒爆破被谭恭归于意外事件,加上除了魏棠觉外,没有人受伤。
这事在剧组,也就这么过去了。
秦舒苒知道是尤意让身边的助理干的也没用,人家咬死不承认,导演还是个歪屁股的。
她跟姜奈吐槽了会,又说:“焉云亭想见你面,多半是想让你别去追究,给点补偿吧。”
隔壁的迟珠就上焉云亭打了个招呼,脸懵逼的拿到了华壹司下部投资剧的女二号角色,秦舒苒也是个□□湖了,当时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焉云亭来替亲生女儿摆平麻烦了这是,秦舒苒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吐槽,念了会说:“我们可不能被什么女二号角色就给打发了,起码女号。”
姜奈从头到尾都没吭,表情很凉。
挂电话,秦舒苒提醒她:“记得早点来。”
姜奈点都不想早点来,把手机扔了床头柜上。
她额头贴着枕头,整张脸都埋了进去,直到快不能呼吸才稍微转了个身,眼睫轻抬,注意到了站在房门,不知看了她多久的男人。
谢阑深换洗过身干净整洁衣物,看上去格外的清爽,迈步朝她来。
有力的手臂轻轻捞,就把她给抱到了怀里,说话格外温,仿佛是体贴她昨天受惊,有心安抚:“早餐想吃什么?”
姜奈柔若无骨地窝在他胸膛,不知为何看到他领带工整系好,就忍不住生出破坏欲,非得去扯几下,小地说:“不想吃,有点倒胃……我该剧组了。”
谢阑深任由那柔软的手指乱来,低眸盯着她:“现在上午八点半,我帮你约了十点,在这家酒店跟尤阳朔面谈。”
要说姜奈还有点困意的话,顷刻间就被他区区这句话给惊醒了。
尤阳朔这个名字不陌生,是尤意的亲生父亲。
也是焉云亭现在的合法丈夫。
“老……你真是闷做大事的男人。”姜奈都找不到词来说他什么好,才睡个觉,谢阑深好像就把这些麻烦事都安排好了,她只要老实配合,当个工具人就好。
谢阑深承蒙她夸奖,胸膛被她指尖勾缠的,心生痒意,手臂抱着她同栽进这被子里:“时间尚早,我你玩个游戏,嗯?”
他的游戏只能成年人玩,姿势还别撩人。
姜奈膝盖贴着雪的枕头,觉得跪不稳,还是喜欢正面抱他。
弄了半天,谢阑深用被子裹住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薄唇磨得她的耳朵都发烫:“舒服吗?”
姜奈老实点头,主动去抱他绷紧肌肉的肩膀,衬衣的面料都被汗水浸湿,怕会着凉,音带着丝柔软沙哑,催着他快点脱掉。
谢阑深等把碍事的衣物都脱下后,转眼间又去掀她身上的被子。
每次亲密,姜奈都觉得他总有想不完的法子,去享受女人的身子。
叫她心发热,除了配合就没有别的选择,情不自禁地想跟他纠缠到天荒地老,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又冒出了程殊昨晚说的谢家那些事。
姜奈想知道,主动仰起头,双唇在他耳边轻轻吐气:“老。”
谢阑深低哑的嗓音仿佛是从喉咙溢出,长指捏着她下巴,左右打量:“别闹,想今天都下不了床?”
姜奈把自己身体蜷曲成团,依旧是抱紧他不放:“你之到底在吃什么药?我看你身体好得很,点也不像是病秧子。”
她说看都是委婉的,是亲身处地的感受了好几。
谢阑深的身体没毛病,别是在这方面。
别的男人她不知道,但是他无论是力度,还是持久度,都是超时的。
谢阑深城府深不可测,做惯了生意,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长指扣住她雪手腕,压在了枕头上:“陪我尽兴了再说。”
姜奈是毫无保留的信他的,为了这句话,全程都非常配合他。
折腾到最后,窗外的雨什么时候停掉的都不知道。
姜奈被他从窗台放下来,手心无意间扯开丝窗帘缝隙,才发现出阳了,微微闭了闭眼。
她靠在原地暂时休息了会,而谢阑深圈着她腰际,低要不要去洗澡?
姜奈摇头拒绝,让他先去洗。
光滑如玉的身子温度很快就降下,不会儿,她捡起地上衬衣套在身上,慢吞吞地,到浴室去。
谢阑深还在里面洗澡,水清晰响起。
姜奈淡淡慵懒地靠在门旁看他,目光细细打量着这具性感无比的身躯,还是有点害羞的,从轻眨动的眼睫就能看出来,不过她故作冷静自若,开:“你现在可跟我说了吧?”
谢阑深冲完澡,扯过旁宽大的浴巾擦拭水滴,不紧不慢地头反她;“说什么?”
姜奈:“?”
没几秒钟,谢阑深就将浴袍披上,随意擦完头发,那张脸如既往的俊美干净,在灯光下冲她扬起温淡的笑容:“快去洗洗,尤阳朔已经等了个多小时了。”
不是。
是他说尽兴的话,就跟她说吃药的事。
姜奈张了张双唇,丝音都发不出,被谢阑深这种事后不认账的行为给震惊到了。
洗澡的整整十来分钟里,她被温水从头淋下,感觉脑子也进水了。
竟然会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
越想是越气,饶是姜奈自觉的脾气好,都气不过被这样骗.炮。
她关掉水,随意裹上浴巾就出去了,光着脚,地上都是极淡的水印。
主卧里,谢阑深已经穿戴整齐,身藏蓝色的西装将他衬得高大挺拔,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是极为养眼的,他长指系好袖扣,听到阵女人的足音传来,转过头望过去:“洗好了?”
姜奈理智被情绪占了上风,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将房门锁,板着脸说:“谢阑深,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出这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