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大丑陋的母虫朝自己爬来,那神经质的颤抖着的触角,那翕动着的颚比自己的机甲还大,上面长满密密麻麻的毛刺,他只觉得脑子里一阵阵眩晕,腿脚似乎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想到自己竟然要被一只恶心无比的大潮虫吞进肚子里,他就觉得生无可恋。
这时,两颗高爆子弹同时呼啸飞过,一左一右击中了巨虫的头部。
子弹并没有给它造成致命伤害,只打掉了一点儿硬壳,但却着实吓到了它。
它慌慌忙忙的退缩回去,虫子的条件反射使它团团转,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身下的小虫子都被搅合的乱了套。
还好,这说明它并没有进化出高级智慧。
周阳和楚行风互相对视了一眼,刚才这两发子弹不约而同的分别出自这两个人之手。
“哼,可以啊。”楚行风说,“我还以为你也要吓尿了。”
他调查过周阳的履历记录,按道理他应该和魏东一样,是生存区里长大的有钱人家的公子爷,这辈子根本连只变异野兽都没见过,地表上的残酷,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天方夜谭。
谁知道这小子竟然能保持镇定,加上之前他犀利又精准的攻击,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背景。
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现在他们是同一战线。
对于楚行风的揶揄,周阳只是笑笑。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魏东的机甲依然瑟瑟发抖,无法动弹。
“唉,你知道缆绳怎么放吗?”楚行风叹了口气,对周阳说,“现在只能咱俩把它拉回去了。缆绳在……”
“等等!”周阳打断了他,突然在语音频道里大声喊道:“喂!那个趴在地下的,你还玩儿不玩儿了?!不玩儿你就在这下线吧,我们回去开下一局了啊!”
“大,大哥……别,别开玩笑啊……”魏东颤抖的声音。
“要玩儿就快点儿!别墨迹,BOSS在你后面!”
这时母虫已经镇静下来,又一次朝这边挥舞着触角,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向那个会动的大铁块接近,显然没弄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哎,我们走了啊!”周阳喊道。
“啊~哇哇哇啊~!妈哒!#¥%&!”语音频道充满了魏东的意义不明的鬼哭狼嚎,简直听不下去。
那只瘫了的机甲奇迹般的一弹,猛然跳了起来,甩掉身上的幼虫,回头对着母虫的脸就是一通狂轰乱炸。
巨虫又一次吃痛,慌乱的退到洞穴后面。
看着自己的攻击有效,魏东的精神终于稍稍有些恢复正常。
只见他的机甲一溜小跑着撤退下来,后面一群幼虫密密麻麻的跟着他,哧溜溜的在地面爬行,犹如潮水一般。
“什么玩意儿啊!”魏东惊魂未定的哭腔,“哎卧槽,它们跟着我怎么办哇……”
“往后撤,咱们先来AOE一下,把小怪清了,别忘了躲BOSS技能。”周阳淡定的说。
当然,主要是说给魏东听的,现在大概只有游戏可以挽救他的心灵了。
“哇啊啊啊~!”魏东大喊大叫,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轰死你们这些恶心的玩意儿!”
说着,机甲都没停下脚步,就以超快的手速,将好几枚燃烧弹高爆弹一股脑儿扔进身后的虫巢出口。
大地猛烈震颤,小山的山顶腾起一朵黑云,无数虫子的残片断肢在黑烟中翻滚。
“你这波骚操作可以啊。”周阳说,他从来没见过魏东效率这么高,准头这么正的,人果然是在危机时刻才能超常发挥。
火山口一般的虫巢出口安静了几秒钟,忽然有更多的幼虫像潮水一般重新喷涌出来。
“谁让你炸虫巢的!”楚行风责怪道,“这样搞不是越来越多?!”
“有多少,全清了。”周阳一如既往的淡定,“你怕了?大可以先回去。”
“哼,我是怕你们两个挺不住!”楚行风怼回来,“到时候可别怪我不救你!”
他本来想这趟只是随便玩玩,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但是现在周阳都这么说了,他当然必须奉陪到底!
楚行风闭上眼睛。
一丝微笑挂上了他的嘴角,这次他可是认真的。
身体的神经信号与机甲的神经纤维束完美对接。如果神经信号是可见的,你大概会看到现在他的身体里,只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信号,来保持基本用于应急的知觉。其他的神经信号全部通过密密麻麻的机甲仿生系统的神经束连接点,在机甲中顺着神经纤维束快速闪动着,介入机甲动能系统。
同时,机甲的各种外部捕捉装置,也有无数的信号直接以光速传进他的大脑和脊椎。
更清晰广阔的视野在他面前展开。
更流畅自由的操作在他的控制之下完成。
其实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闭着眼睛的,那就是周阳。
他远比楚行风更快的进入状态,因为他本身就不需要精力来维持有机体的生命活动。
而且,他也不再介意在这两个人面前卸去伪装,反正这种事情回去之后谁都不会乱说。
“啊~!#¥%&!”魏东直接从吓傻状态进入疯狂兴奋状态,还是一样的鬼哭狼嚎。
“这里这里!那边那边!”小白稳稳的站在他的肩膀上,像粘住了似的,不时的戳戳他的脸,兴奋的指手画脚。
魏东狂轰滥炸得起劲,可没功夫奇怪皮卡丘是怎么看见外面的。
机甲那庞大笨重的机身可不仅仅是装饰,弹药储备空间堪比一台武装坦克,够他们轰上一阵子的。
不过,数量再多也有上限,谁知道虫子的数量有没有上限,所以弹药的使用效率还是非常重要的。这就要求每一枚但要都要用在合适的位置,弹无虚发。
燃烧弹一般用来打地上的幼虫,穿甲弹则用来打母虫。
不过那巨大无比的母虫,单单就这个体积比例来看,也可以猜得到它的甲壳有多厚,穿甲弹也只能打进一个凹坑,就嵌住了,一些恶心的浓绿色的体液顺着边缘渗出。想要把它来个对穿,那是不可能的。
联盟有句老话,“给敌人的伤害不致命,就是给自己的致命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