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傍晚枫红一片,水榭小区更比别处多了份雅致,坐落于最高点的一栋庞大的建筑里,一家人吵的不相上下,客厅里,两婆婆谁看谁也不顺眼:
伍云不屑道:“这是我儿子家,你少摆出一幅接客的架势。”
宛如不悦的解下围裙:“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才接客呢,这是我儿子家,你没发现我儿子比你儿子稳重呀!什么人嘛!把自己抹的跟猴屁股似的!”
伍云故意显摆一下比宛如少很多皱纹的面容:“我这是有资本,嫉妒我不用表现那么明显吧。”
“我嫉妒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丑八怪!”
欧奶奶息事宁人的拉自家的媳妇:“伍云,别闹了,都是一家人。”
“谁跟她是一家人,就她那样也就跟您一个辈分,还敢说我丑,她都没看看她那张脸都成橘子皮了。”
“我要是橘子你香蕉皮,拔了都没人要。”
“你更年期吧,哦,肯定都过了更年期了,想必你今年也快七十了,嫉妒我们年轻也在情理之中。”
宛如很不高兴的看向欧奶奶:“这就是你家的好媳妇,怪不得你儿子不要她,直接离婚更好。”
“司夫人您就……”
伍云推开老婆婆上前:“他不要我是他没眼光,被他看上了,我还怕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哪像你呀,什么粪也敢落脚,堂堂的千金小姐硬是跟着一个流氓跑了,你也真给宛家长脸!”
“流氓怎么了,流氓现在也是企业家,哪像你,捞了个企业家也是破产的!”
“破产也曾经富裕过,总比你好差点气的你家破产。”
“伍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未免出嘴太没口德。”
“我没口德,比不上你呀,你连德口都没有,生了个儿子不如我的帅还敢出来现眼。”
“你家的那个才没内涵,见了女的两眼发直,绯闻就没断过……”
厨房里,两儿子也有抵触情绪:
“谁买的鱼,看着就没眼光,吃鱼养鱼脑袋有鱼,这句不假。”
傲傲开膛的动作停下,特意给了他只螃蟹:“给你的,物超所值简直就是翻版。”
幕木把玩着这只老实的活物:“壳类生物,尽管多刺但是营养价值很高,俗话说的好不怕你事多就怕你没本事,有些人只长了张脸,没事了就喜欢喊妈。”
“不知道在说谁,有些东西还没出事就开始喊妈,自己蛮横不讲理还总以为世界都欠了他。”
“说的太耳熟了,天天坐在大殿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感觉自己委屈,为了私心尽然破坏时空,还真是万民的榜样,就是不知道对不对的起子民上的那点税。”
“管的还真宽,自己当寄生虫,总认为自己是金子,都准备埋没了,何必出来现眼呢。”
房间里的几个人也好不到哪去。
无悔斜着眼对初进此地的轩斯冷嘲热讽:“让来就来,也不问问主人欢不欢迎。”
子逸捅他一下,无悔也不忌口:“本来就是,公司都忙成那样了还定时定点的来吃,老子能不怀疑他居心叵测。”
司空盯着报纸慢悠悠的道:“丙辰还没来也不去接一下,杨总在乎我沈家的行为还真令在下感动。”
“黄鼠狼给鸡拜年,老子就看这小子不安好心。”
子逸咳嗽一下:“闭嘴没人当你们是哑巴。”
轩斯陪着笑,并不答话。
无悔仰头道:“就怕人家把你当青蛙,煮沸你了你还偷笑,老子是提醒你!不怕人使坏就怕他慢慢变坏。”
“无悔说的这句我赞成。”
“赞成个屁!”
轩斯依然笑笑,洗着菜,温顺的像个保姆。
无悔很不给他面子的对司空道:“你说他怎么就不走呢?碍眼。”
司空刚想张嘴。
子逸——噌——的站起来,瞪他两一眼,蹲轩斯身边道:“我帮你。”
轩斯拦住她道:“你去厨房拿个小刀。”
“恩。”
子逸刚走,无悔哐的压住他:“你小子想干嘛,我劝你滚的越远越好。”
轩斯知道自己挣不开也不逞强,看他的目光却没了刚才的柔和变得分外的嘲弄:“你压着吧,让她看到倒霉的是你。”
司空不悦的合上报纸:“无悔——起来——”
无悔恨不得把菜盆扣他头上:“混蛋,别让老子抓住你把柄!”
“刀要哪个类型的。”
三个人立即笑道:“随便。”
这顿全家福吃的并不理想,各自为营彼此敌视都是放在明面上的斗争,欧家一家子极力吹捧他们的儿子,好似比星星还名贵那么一点:“我家无悔念过清华,人又孝顺,现在欧氏在他手上也是蒸蒸日上,我这心里呀踏实着呢。”
宛如为喵喵夹块肉道:“受过教育就那水平,难道清华的校训改成了老子!”
“是不是老子我是不知道,谁让我没上过呢,不过,宛如阿姨,没上过的还是差点,听说令郎还有个小野种吧。”
“你欧家就没有野种,欧无悔当然没少上报纸头条。”
“上头条那是我儿子又本事,有女的愿意跟,总比你儿子追着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跑又实力。”
司空、无悔照常为子逸布菜,对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
司权与欧家老爷子聊天、碰酒,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就当过耳烟云。
轩斯抱着小竹,傲傲抱着司猜,两个小不点依依呀呀的还不能吃外食,司猜落傲傲手里也算倒霉,傲傲一只手撮着他,一条腿拖着他,只能确保他掉不下去其他的一律不管:“娘,帮我夹条鱼。”
幕木盛点汤道:“一吃就一条,当这里是皇宫就伺候你一个人,别人都是摆设。”
子逸顺手给他夹一点,怎么都觉得孩子大了超不可爱。
丙辰吃的很慢,手机上显示的信息还没有删除,可他也没有过多的放大自己的忧虑。
吵架的吵架,较劲的较劲的,想自己的事的继续想,这顿饭吃的一点也不和谐也谈不上一家欢乐,大的形式上一家聚了聚认识了一下就行了,除了司权和欧老爷子相当看重两家联手的利益外,这几个妇女都不乐意看到彼此。
幕木跟傲傲吃着吃能打起来,一个要吃对方的螃蟹,另一个就不让吃,两个人筷子不对就横冲直撞,丙辰——哐——的摔落手里的碗:“够了!”
两人一愣,双双看向他,其他人也惊讶的咬着筷子看着他:“怎么了?”
“喵喵,是不是跟同学吵架。”
“喵喵,不会是不舒服吧。”
“奶奶不吵了,你顺顺气,喝点汤。”
“阿姨也不吵了,你别烦。”
幕木跟他相处的时间最长,看他的目光有些好奇,平时的老好先生今天怎么了:“杨丙辰。”
喵喵顺口气,歉意的笑道:“抱歉,继续吃吧,我没事。”
子逸舔舔手指,别有深意的瞧着自己的儿子,她跟轩斯对看一眼,然后安静的用餐。
此眼看在司空、无悔眼里很不舒服,无悔在下面很不客气的踹了轩斯一脚。
轩斯忍着疼痛,定力很足的继续用餐。
晚上的釜山市灯火通明,车流畅达,轩斯开着车载着喵喵回去,丙辰皱着眉看着窗外明显不如往日开心。
杨轩斯如果看不出儿子有心事就不配当维海执行总裁这么多年,再说他现在又没什么事,不是看儿子就是看子逸,完全可以知道他儿子遇到了困难:“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新环境不如意。”
喵喵看爸爸一眼,在社会公认化的进程里,这个年纪谈恋爱都是早恋:“你爱妈妈吗?”
杨轩斯笑笑,这个引子开的真长:“爱。”
“就算她不是她。”
“她一直是她。”
“你打算跟他们怎么样,他们并不喜欢你。”
杨轩斯揉揉他的发,懂得尊重彼此的隐私需要同等的隐私来换:“一直这样也不错,爱的形式很多种,我们相爱过十年,分开过十年,在不在一起对我们来说不重要,至少我们还会一直爱着彼此,知道我们永远都没有彼此的记忆。”
杨丙辰能以最单纯的形式理解他们的爱,或者说爱情开始都是坚贞不屈的,走入生活后是随处可丢的,步入老年才会幡然悔悟爱是可以天长地久的:“我……我前些时候办了件错事。”
杨轩斯车速平稳,找些灯火照亮的地方行走:“你没回家的那几天。”
“恩。”喵喵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皱着眉道:“那天我打算去接幕木,路上碰到了喝醉的女同学,或者说比喝醉在多些别的,几个男人拉着她……就是那意思。”
杨轩斯表示理解的点头,儿子和他们打架了,斗殴了,出事故了,轩斯尽量揣测出些坏的结局,以方便自己的适应能力。
“她好像并不想去,当时我就帮了她一把……”
“应该的,都是同学。”轩斯现在就想着疏通关系了,司权绝对是釜山市的一把手。
“后来她让我送她去酒店……”
杨轩斯有些惊讶,但不能给孩子压力,他委婉道:“你们在一起了。”他现在微微能理解他爷爷一点,或者说还有点封建的思想,想给儿子找个贤良淑德的女孩让儿子认识爱情然后再顺理成章:“你喜欢她?”
杨丙辰舒口气,轩斯没给他压力让他放松了很多,发生这种是他有些怕爸爸妈妈对他失望:“算不上,我们只见过几次,她是我高年级的师姐跟学校附近的社会青年有些接触,第一次见她是在潜定区的巷子里。”
轩斯有点皱眉了,潜定区是黑社会团伙聚集地,那里三教九流毫无秩序。
“她怀孕了。”
轩斯惊讶的回头,然后故作镇定的赶紧看向前方:这,这,对他来说太突然了,喵喵还是个孩子,就算平日不爱讲话看起来成熟但他始终是个孩子:“多久了。”
杨丙辰不动的给他个消化时间道:“她要钱。”
轩斯有些动怒,不是为钱而是女方如此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他儿子怎么说也是万里挑一的男人,随便找个女孩子发生这种事也该给他家丙辰一个解释,然后问问丙辰的态度,两个人一起拿主意,或去或留丙辰都值得一个好女孩珍惜,这算怎么回事,打发叫花子还是当他杨家没了社会地位,说都不说就通知各要钱,当他儿子是什么,马还是牛,杨轩斯现在觉对不比他爷爷差,恨不得打断那女的两条腿:“她要多少,十亿只内我给你摆平,如果再多就找你曾爷爷。”
“我不是说钱的事,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