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姬昌稍微打理了一番自身,然后带着南宫适、散宜生等人进了汜水水,求见了汜水关守将韩荣。
“什么?侯爷要借兵平叛?还要余化将军亲自潜入西岐城救出伯邑考?”韩荣直接傻了。
韩荣根本没有想到西岐有这么大的变化,西伯侯姬昌三子协同众庶子反叛,囚禁了西伯侯的嫡长子伯邑考和二次姬发。更令韩荣无语的是,姬昌居然向他借兵,以平西岐之乱。
“侯爷,不是末将不想帮,而是真帮不了啊。末将虽然是汜水关守将,但只能镇守汜水关,不能脱离汜水关,更不能带兵离开汜水关。要不然这样吧,不若侯爷前往朝歌,请大王下令,只要大王令来,末将便尽起兵马,助侯爷平叛。”汜水关守将韩荣说道。
无令不得离关,这是铁律。别说韩荣与西伯侯姬昌关系并不好,即使是生死之交也不能直接率兵离开汜水关啊,这与反叛有什么区别?
“将军之意本侯也考虑过,可是,汜水关离朝歌太过遥远,这一来一回,变数太大,不若这样,听闻余化将军座下火眼金睛兽速度奇快,不若让余化将军往朝歌走一趟,将此事禀报大王?”西伯侯姬昌无奈地说道。
西伯侯姬昌说完,便奉上了重礼。汜水关守将韩荣本不想掺和此事,但看到如此重的厚礼,最终没有抵挡住厚礼的诱惑,便请来了副将余化。
西伯侯姬昌随即将西岐城内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告诉了余化,韩荣则让余化手持自己的印信,骑着火眼金睛兽快速地前往朝歌,将这些事情禀告给大王,一切让大王做主。
西伯侯姬昌还给余化也备了一份重礼,余化二话没说,拿了韩荣的命子信,骑着火眼金睛兽快马加鞭地赶往朝歌。
“什么?西伯侯第三子伯安伙同众庶子叛乱,占领了西岐,并扣押了伯邑考和姬发,西伯侯姬昌要借兵平叛?”帝辛不可思议地说道。
“是的,末将所言句句为真,这一切都是西伯侯姬昌亲自告诉末将的。”余化当即将汜水关内发生的一切一字不差地诉说给帝辛。
“余将军远途劳顿,先下去休息一番,待孤思考片刻再给予答复。”帝辛说道。
待余化下去,帝辛立即召来了杨信、闻太师、姜子牙和申公豹,将这件事情一说。
“哈哈哈哈!姬昌也有今天!”闻太师大笑道。
“意料之中之事,只是没想到伯安身边有高人呐。”杨信也是笑了,没想到一道推恩令能起到这么大的效果。
“西伯侯姬昌这次可惨了。”姜子牙也笑了起来。
姜子牙自从被帝辛封为太师后,可谓是兢兢业业,在姜子牙劳心劳力地操持下,殷商的国势隐隐呈蒸蒸日上之态,不得不说,姜子牙还是有很大本事的。
只是,如果让元始天尊知道,姜子牙不在西岐帮助西伯侯姬昌,反而在尽心尽力地帮帝辛提升国力,不知道会不会将元始天尊的鼻子气歪。
申公豹则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不发一言。众人也不介意,帝辛更是知道申公豹搞阴谋诡计、忽悠人行,在这方面,他不行。
“那我们要不要派兵助西伯侯姬昌平叛?”帝辛问道。
“为什么要平叛?伯安这是在响应大王号召啊。”杨信单手虚空一划,西伯侯姬昌的属地以立体形势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王可以直接下令,将西伯侯的领地一分为一百,西伯侯占一份,其余的九十九份分别或给西伯侯的九十九子,这不正好体现大王的恩德吗?没办法,谁让西伯侯的子嗣多呢,只能分成一百份,只要大王分封好西伯侯诸子,那叛乱之事自然迎刃而解,何须出兵平叛?”杨信笑道。
众人眼睛一亮。
“高,实在是高啊。好一个釜底抽薪之计!”闻太师大声赞叹道。
直接将西伯侯的领地分成一百份,即使西伯侯姬昌联合了伯邑考和姬发,实力和势力也大不如从前,如若内问再发生争斗,无形之中会再次消耗西伯侯领地的实力。
“妙,就依恩师之言。”帝辛说道。
“在下只提个大概思路,具体如何实施,西伯领如何划分就有劳姜太师了。”杨信一转手,将这事将给了姜子牙。
姜子牙立即接手了过来,对姜子牙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唯有兢兢业业,才能报答帝辛的知遇之恩啊。
杨信报之以神秘的微笑,姜子牙是注定要投西岐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姜子牙投奔西岐时,西岐的文武官员知道是姜子牙将西伯领一分为一百,会不会生啃了姜子牙。
“那一切有劳姜太师了,还请姜太师快一些,否则,迟则生变啊。”帝辛语重心长地说道。
“臣明白,臣这就划分西伯领。”姜子牙连忙说道,然后借着杨信用法术生成的西伯领立体地形图,开始规划分封西伯侯的九十九个儿子。
姜子牙充分考虑到双方的实力对比以及名望、声势等,将西岐城一分为三,分别划给了西伯侯姬昌、伯邑考和姬发,西岐之外的领地则分封给西伯侯姬昌的九十九子,这些领地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杨信一眼就看出了姜子牙的意图,不得不说,姜子牙是真有本事,如果没有外敌,这九十九子势必会因领地的纷争而打作一团;但是有了外敌,这九十九子热必又会紧紧团结在一起,因为不团结就会被各个击破。
这敌人是谁,众人是心知肚名,不就是西伯侯姬昌嘛。
姜子牙将自己制定的方案呈给帝辛看,帝辛看也不看就按上了自己的大印,让申公豹去向西伯侯姬昌的九十九子传令。
申公豹骑着他的坐骑白额虎快速地往西岐城飞去。是的,申公豹会飞,既然会飞为啥要走路?而且飞行可以避开西伯侯姬昌一行人。
申公豹飞到西岐城后,立即向伯安以及众庶子传达了大王之令,并将帝辛临时制作好的诸侯印信、令牌之类分发给伯安和西伯侯的众庶子。
伯安见事已至此,只能拿起印信、令牌之类的,带领自己的手下,去接管自己的封地,只不过临行前,伯安与众庶子向天盟誓,组建攻守同盟。
众庶子也不傻,知道单独一个根本不是西伯侯姬昌的对手,索性就联合起来。
申公豹传完帝辛之令后,又在西岐城待了一段时间,直到伯安和众庶子到达各自的封地并掌握封地的军权后才离开。
申公豹一走,无人看押伯邑考和姬发。伯邑考和姬发立即快马加鞭地赶往汜水关。
“伯邑考,姬发,你们逃出来了?”西伯侯姬昌等人看到狼狈而来的伯邑考和姬发,以为他俩是从西岐城逃出来的。
“父侯,并非如此。”伯邑考苦涩地说道,然后将西岐城发生的一切详细告诉了西伯侯姬昌。
“帝辛小儿!”西伯侯姬昌“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昏倒在地。
南宫适和散宜生等人脸色大变,顾不得西伯侯姬昌的伤势,连忙将西伯侯姬昌架到马车上,乘马车离开了汜水关。
在汜水关内大骂帝辛,如若让韩荣听到,自己一行人可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好在,韩荣并没有听到,众人出了汜水关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众人并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快马加鞭地往西岐赶。
不管怎么说,西岐还在手中。
将西岐城划给西伯侯姬昌父子仨,姜子牙也是深思熟虑的,因为,只能将西岐城划分西伯侯姬昌,即使划给了姬昌的子嗣,他们也守不住,因为西伯侯姬昌的名声和声望太响,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划给他们父子仨,顺便多少还能挑拨一下他们父子的关系。
南宫适、散宜生等人护送着西伯侯姬昌回到西岐城后,轻易地接收了西岐城,随之,众人脸色大变,因为伯安以及西伯侯姬昌的众庶子们,将西岐城的武库、粮库、钱库等搬了个精光。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西伯侯姬昌的病情,此次西伯侯姬昌怒极攻心,伤了神智,在西岐城内疗养了近半个月才多少缓过点来,没有“嘎吱~”一声过去。
西伯侯姬昌一醒,整个西岐城瞬间平静下来,可见西伯侯姬昌的能力,要不然怎么以“贤侯”之名,名扬天下,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姬昌自己暗中推波助澜。
“帝辛小儿,不服此仇,我姬昌誓不为人!”西伯侯姬昌狠声说道。
“侯爷,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现在西岐无粮啊,当下正属青黄不接之际,唯有扛过这段时间才能收得粮草啊。”南宫适说道。
西伯侯姬昌双眼一黑,差一点栽倒在地。
“伯安,你够狠!”西伯侯姬昌恨恨地说道,能不恨吗?伯安和众庶子可是将西岐的粮库搬了个精光啊。
“这一切都是帝辛小儿造的孽,本侯早晚要报复回来。”西伯侯姬昌冷声说道。
“现在的情形大家都知道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诸位有何良策?”西伯侯姬昌问道。
“向大王借粮,不,借粮种,然后还时将粮种煮熟了再还。”一名大臣说道。
“此乃绝户毒计,士不可取也。”南宫适摇了摇头。
“帝辛小儿是不会借粮的。”西伯侯姬昌说道。
众人为之一惊。
“帝辛小儿巴不得我们饿死,根本不会借给我们粮草。”西伯侯姬昌说道,姬昌说的很对,帝辛根本不会借给西岐粮草,不但不借,还会令各种诸侯都不借给西岐粮草,或许,只有西岐下属的那些小诸侯会借些粮草吧。
但是,粮草乃是根本,那些小诸侯不可能有损己利人的觉悟,能借也只是借一点点,面子上说的过去也就罢了。
“那向南伯侯和北伯侯借,或者向冀州侯苏护借?”一名大臣又说道。
“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借,即使借,路途太远,这一来一回,在路上就得消耗不少粮食,说不得,借来的粮食都不够路上用的。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回伯安他们搬走的粮食。”散宜生沉声说道。
其实众人都知道,最快,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抢回伯安他们搬走的粮草,但他们不好明说,只能抛砖引玉。
“南宫适,点齐兵马,攻伐伯安。”西伯侯说道。
“侯爷且慢,不能攻伐伯安,伯安乃西岐之变的核心人物,攻打伯安会令其他人心惊胆寒,他们一胆寒,势必会组成攻守同盟,到时,将不再是小打小闹,而成了大战。臣建议,先礼后兵。”南宫适说道。
“怎么个先礼后兵法?”西伯侯姬昌问道。
“侯爷毕竟是西岐的主人,西伯领名正言顺的侯爷,侯爷完全可以用病危为理由,召百子入西岐。入西岐者多少心中还有孝义,心存孝道,可以视为一路人,侯爷到时可……”南宫适还未说完便被西伯侯打断。
“扣押住他们,逼他们的臣下奉上粮草!”西伯侯姬昌怒声说道。
“万万不可!侯爷,万万不可啊,一来,侯爷这么做有失贤侯的名声,二来,侯爷这么做彻底将他们推到了侯爷的对立面啊。”
“如若侯爷的子嗣前来,侯爷自当良言相劝,并放他们回封地,只要他们奉上粮草,按时交税即可,待西岐粮草丰厚,兵强马壮之际,再在侯爷的子嗣中行纵横连纵之术,拉一批,打一批,最终,侯爷仍能一统西岐。”南宫适连忙说道。
西伯侯姬昌紧握的拳头紧了又紧,最终松了开来,然后吐气开声道:“就按你说的办。”
南宫适也舒了一口气,然后连忙派出信使,去各个领地通知西伯侯姬昌病危的消息。西伯侯姬昌年势已高,又经此重创,病危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信使的到来,在众庶子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也是一个选择,关乎自身性命,关乎自身权势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