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防带着依依芽芽扫射家轰炸,给半兽人部队造成了不少伤亡,阻缓了对方行进步伐,便离开朝着即墨那边飞回去。
来到刚刚发生战斗的地方,陈防看到所有半兽人已经都被解决,不远处一辆三蹦子飞驰而去的身影,便跟着追了上去。
很快陈防就追上了三蹦子,然后落到了装着不少角羊尸体的后车斗内,放下依依和芽芽,他坐下来喘了口气,并拿出两个丸子补给下消耗。
“没事吧。”妩媚关心地问道。
“没有,我在天上他们打不到。”陈防说。
“这次收获了多少?”
“来不及多拿,赶时间只装上了十头,算上敖谷丽他们带的应该有十七八头左右。”妩媚估算了下说道。
陈防原本听了还挺高兴,突然见想起了什么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情绪也有点不佳。
“狩猎变抢劫,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原先以为只是生活在平原上的角羊群,可没想到却是人家半兽人部落的财产,虽然对方一言不合就开片,连给陈防他们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反击并杀死了对方,但事情做下来到现在,已经跟杀人越货没什么区别,这让陈防有些难受,内心受到了道德的谴责。
“从道德层面来说,虽然起因是因为误会才造成之后的情况,但抢了人家的东西还杀了人,那肯定是错的。”
“但是他们想杀你难道不还手?那些角羊你不要?”妩媚反问。
陈防想都没想就说:“那必须要还手,不还手不就等着死,角羊当然也要带走了,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还纠结个什么错不错。”
“不是,我的意思是……”
妩媚直接打断了陈防的话说道:“不用说我都知道你的意思。”
“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如果刚刚那些狂兽人看到我们杀了那些角羊以后,不是发起攻击而是给我们机会解释再要赔偿,你觉得还会有下面的事发生吗?”
“应该不会。”陈防说道,自己这边做错事在先,赔礼道歉是肯定的,冲突倒不至于发生。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被对方逼着犯下错误的,并不是本心想这么干是吧,如果对方冷静一点,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了。”陈防恍然大悟。
对啊,我们有错,但对方也有错,他们错在连给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才会出现接下来的结果,既然已经成为死敌,顺手那点战利品也没什么了。
妩媚笑而不语,看向陈防的目光中充满异样的味道。
陈防看妩媚笑得很奇怪的样子,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陈防,我看你不过是为了寻求心理安慰,才这么问武姐的吧。”闻人边驾驶着三蹦子边说道。
角羊是人家半兽人视若珍宝的图腾,相当于自己的半条命,你把人家半条命给打死了,谁跟你冷静去。
“哪有。”陈防否认,不过有些心虚。
“别钻牛角尖了,因误会而起最后发展到生死搏杀的事情不在少数,只要以后注意点就好,你不要纠结那么多。”即墨说道。
陈防听了挠挠头,索性也不再去想了。
接下来他们一行人在红土平原上又赶了几天路,在快出红土平原到达与绿地大草原外围接壤的地方时,他们遭遇到了极界寒流下带来的第一股“冻风”。
冻风吹起时,正好是在晚上陈防他们刚扎营准备夜宿的时候。
一股蓝色的风从北向南而过,风下万物表面都被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镀层。
那会陈防刚好正拿着一烤好的羊腿正打算下口,结果冻风直接把还冒着热气的羊腿给冻成了冰坨子,陈防一口下去差点没把大牙给磕掉了。
“按照之前安排人选进车蓬,其他人裹上保暖物品躲到事先挖好的洞里。”即墨高喊道。
“冕风过来,后面就是真正的冻风,大家速度快点。”妩媚也喊道,冕风是对冻风前头风的称呼。
因为知道极界寒流就在这几天要来,所以陈防一行人事先做了安排,扎营的时候必定挖几个深坑,防备冻风来袭,还有安排体型较小的几个人进入相对舒适的三蹦子车篷里,冻风风力并不大,所以也不用当心会吹垮篷子或掀翻车辆。
即墨、闻人、妩媚和依依芽芽,以及五个女仆都挤进了三蹦子后车斗的车篷里,十个人挤在还装着物资的后车斗里,虽然很拥挤很难受,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
先将处理好的角羊皮毛做成的大毡子盖在事先挖好的深坑上打钉固定,然后陈防提着宫小白,和拿着保暖物资的三个兽人跳坑里,速度换起了衣物,最后蜷缩起身子将脸面埋入怀里,等待着冻风来临。
就在他们一行人准备好不久,冻风驾临,深坑中陈防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呼啸,入耳的是由远及近的急速冰冻的冰结声,当冰结声来到他们头上时,陈防突然感觉到吸入的空气冷冽的要命,似乎每呼吸一次,肺部都在结层冰的感觉。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冻风并不只是吹拂一次,而是像是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也像刷漆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冻结着大地,陈防他们所在的深坑坑壁表面已经结满了厚厚的冰层,他们就如同置身于冰柜一般冷得要命。
别人可能好受点,有火浣布做成的斗篷,和穿着市面上买来的保暖衣物,只要将身体蜷曲裹好,就不会受太大的影响,但陈防却十分难受。
火浣布交给妩媚去制作斗篷后,刚好只够做成十二件大的一件小的。
分配的时候,依依领到了小的,芽芽有公仔服已改可以抵御冻风,就算不能抵御也可以窝在别人怀里不成问题。
陈防考虑到自己有大裤衩和人字拖能定温,上半身他觉得只要穿点市面上买来的抵御冻风的保暖衣物就可以了,于是便没有拿,这也刚好让除他以外的十二个大人有斗篷用。
哪成想这冻风一下来,就超乎他的想象,大裤衩和人字拖确实可以抵御寒冷,但是身上的保暖衣就显得没什么用,穿身上像是跟没穿着一样,他现在就如同上身在北极下身在南海一样,一半冻得要死,一半在上身的参照下热得要命。
“这不是我想要的冰火两重天啊。”陈防牙齿上下打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