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哥远远看着这个喊话的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有认出来。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根铁棒,见超哥没有认出自己,他嘿嘿笑了几声,“三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爹爹伺候你那么多年,没想到一转眼连他的儿子都认不出来。”
超哥听完方才想了起来,这不是张伯的儿子吗,只不过现在又黑又瘦,穿着也是破破烂烂,就从容的调侃着说道,“二哥如此大的阵仗,你三爷我却是有些害怕呀。”
话音未落,张二哥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看来张兄早有准备。没想到我等真是小瞧了你,被这个废物给骗了。”
说完,张二哥就被一脚踢倒,又被踹了一脚,这时一个监生打扮的人闪了出来。
超哥见状摇摇头,有些意外,“赵兄,别来无恙,没想到却是劳你出马。这南监不仅出读书人,也能出赵兄这样的文武双全的人物,真是藏龙卧虎的好地方呀。”
原来这个监生却是李启思的好友赵监生,只不过这时候他此时哪里有什么监生的斯文相,手里提着一把刀,眼露凶光,不过有些气喘吁吁,看来是缺少锻炼。
赵监生见超哥这副模样,就呵呵两声,“子卓兄,看你如此冷静,咱们废话还是不要多说了,亮出你的底牌吧,今天不较量一番是没法子请走你了。”
超哥点点头,“本来还想多聊几句的,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王六哥,你也等着着急了吧,也请出来吧。”
只听见一声哨响,王六带着十个人冲了出来,手里都端着毛竹,尖尖的矛尖对着赵监生等人。
赵监生仰天大笑,“哈哈哈,这就是张兄的底牌,实在有些寒颤呀。”
他吹了个哨子,又有一群人冲了下来,这下子赵监生手下有三十多号人,把山路挤得满满的。
“张兄,你看看我这几十号兄弟,一向跟着我在内外秦淮河吃苦受累,要不是你那旧奴指点,我等还会错过了你这样一条大鱼。”
赵监生得意的说完,却又摇摇头,“不对,不对。就凭这些天张兄如此高调,又是买豪宅,又是办会所,又是开书社的,我等早晚也会相遇。
只不过今日确实早了一些,也刻意了一些,不然张兄也不会如此轻易的瞧出马脚。
你说说看,让我费了这么大劲,却险些错过张兄,这个废物该不该打。
还跟我说什么张兄是书呆子,听到生母的消息一定会不管不顾,我呸,这样的废物留着简直是浪费粮食。”
超哥有些可怜的看着再次被踢打的不断求饶的张二哥,冷冷的说道,“赵兄,如此说来,那妈妈也是你指使的喽?”
赵监生却反常的摇摇头,“张兄果然是孝子,都到了这个时刻了,还惦记着生母。
只不过要抱歉了,跟我无关。当日那妈妈突然找丁秀才,却让我起了兴趣,后来跟妈妈打听了一下,却是一位徐先生指使的。
本来她是想找李兄的,却听闻丁秀才跟你交情更深,临时改了主意。
张兄,你果然是风云人物,打你主意的人真多。我也不贪心,引你来此地,就是想借上个几千两银子花销花销,再麻烦张兄制一些黄连素给兄弟们疗伤用,就足够了。”
卓然笑道,“赵兄,胃口倒是不小,就怕有这个心,却没那个命呀。呵呵,我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王六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哈哈,就凭你这几个人。”
王六等人也不废话,挺身就刺了过去。山路狭窄,赵监生人再多,也没用。
更何况王六等人身手更胜从前。这一打起来,赵监生的人就连连惨叫,死伤不断。他见势不妙,想逃却发现根本逃不出去。
很快这三十多人就被冲散,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赵监生受了伤,斜靠在大树旁,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突然他崩溃般的大喊道,“天呀,在这南都首善之地,张超你竟敢,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杀人呀!”
王六满身满脸都是血,踩着血水来到赵监生的面前,踢了他一脚,“你这个监生,也是个背运货,竟然抢到贼祖宗身上去了。这回跟头栽大了吧。”
超哥若无其事,也慢慢走了过来,很嫌弃的在草皮上蹭了蹭脚上的血水。这种事情干过一回就轻车熟路了,也不恶心了。
“王六哥,你可不能坏我的名声,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成了贼祖宗了。”
“你还不是贼祖宗?你瞅瞅看,这个赵监生给吓成什么样子了。都道江南士风软弱,果然如此。”
超哥见赵监生脸上是眼泪鼻涕,裤裆间屎尿也出来了,真丢人。也懒得理他,却跟跪在地上的张二哥说道,“二哥,不知道张伯怎么样了,看你如此潦倒,想来不是很妙呀。”
张二哥此时方回过神来,干呕了几声,还想爬起来求饶,又被盐丁踢了一脚摊在地上,只得连连叩首,“超哥,奥,不,三爷,你饶了我吧。我爹已经死了,我是没办法才跟着赵爷骗您。
我,我知道你娘的消息,我爹说,当年他随着老爷一起送你娘去的杭州。”
话音未落,就是一声惨叫,赵二哥被砍倒,脑袋滚落下来,血喷了有几尺高,他手脚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这是超哥亲自动的手。
他毫不顾及满身的血腥,叹息道,“本来不想亲自动手的,谁叫你如此没有眼力。
身处教坊司,又是姓于,什么身份还用你说,我岂会猜不到,礼部那里怎又么可能没有记录,该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
你这样的背主恶奴留着只能是祸害,还是死了好。”
见超哥亲自动手,其余人也毫不留情,一一把俘虏刺杀。顿时这条偏僻的山路充满着血腥气,血水流的到处都是。
王六走到超哥面前,“张三爷,你的心也越来越硬了,现如今都能亲手杀人了。”
超哥想张嘴笑笑,却根本笑不出来,“这个世道,心不狠,迟早没个好下场,今天如何收场就看六哥的了。”
王六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脸色煞白的赵监生,“小子们,把这群歹人的脑袋割下来,咱们抬着这位赵监生的尸体,去应天府衙报案。
这群歹人劫持了赵监生,却被我等御马监的好汉发现,一番厮杀之后,歹人被杀散,只不过赵监生没有保住,真是可惜的很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