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感觉体内的真灵元力疯狂地涌向业火金蟾,刚开始还是他主动灌注,没一会儿就变成了被动提供。照这个速度,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真灵元力就要耗尽了。好在如今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天武境中期,真灵元力是初期时候的数倍,否则还真不能支撑太久。
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地板已经融出了一个半米直径的大坑,那还只是业火金蟾自己的体表温度造成了,若是业火直接烧的话,恐怕就不是半米大坑了。木屑制成的压制板房门在这种高温下释放出浓烈的甲醛味道,虽然没有燃起来,但也已经开始变形了。
江峰担心,这样下去肯定引来老板的注意。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那飞剑终于被完全融化了。只见业火金蟾一张口,伴随着“呱”地一声,融化后的飞剑化作一流白光飞进了业火金蟾口中。下一刻,江峰感觉真灵元力停止了流失,业火金蟾也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金光飞进他眉心,最后在灵根上停留了下来。
天眼可见,业火金蟾现在身体黯淡至极,显然是消耗巨大。但是,细看不难发现,在业火金蟾的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正中间,添了一道细纹。仔细一看,那细纹与之前的飞剑一摸一样,自不过小了许多。
“兄弟,多谢了。”脑海里响起业火金蟾的声音,“我这次消耗巨大,没个十天半个月恢复不了。”虽然业火金蟾的声音微弱,但是江峰感受得到它很激动,看来这飞剑对它来说是好东西。
江峰不知道,作为灵物,若是能在机缘中得到一件法宝来修炼,其日后的成就注定不凡。不过,若是让任崇碧知道,他把一把上品飞剑给了一只灵物,恐怕得气得七窍生烟。上品飞剑何其珍贵,即便是像侯赢那样的人,都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江峰竟然一抬手就把上品飞剑给了一只畜生,这不是傻是什么?
话说,江峰花十万块钱买了一把上品飞剑,这机缘也算是羡煞旁人了。要是捞尸人知道后,可能得活活气死。
“我在你眉心放了一朵业火火种,以防万一。不过这火种用一次就没了,不到万不得已别动用。”业火金蟾考虑得倒是周到,说完之后就沉睡下去了。江峰果然仔眉心处找到了一朵业火,被一股力量包裹着。
这边,业火金蟾刚刚沉睡下去,外面就传来了老板的敲门声,他已经闻到了这边穿出来的味道。
自然是少不得一大堆说辞交涉,最后又赔偿了几千块钱。好在这里是在一楼,不然那地板都得给人烧穿了。
整整一天,江峰就呆在小旅社里看电视了,祖国繁荣富强的新闻多得遭不住,绿毛鹦鹉飞出去后就没有飞回来过,江峰想要通过它了解这个小镇的计划算是落空了。
任崇碧一直没有回来,直到午夜之时,他出现了,身后还带着一个人。
江峰注意看了一下,这人是一个中年汉子,长得憨厚老实,背上背了个大包袱,江峰用天眼看了一下,包袱里面是三只活生生的漂亮大公鸡。开口问了一句:“这位是?”
任崇碧简单回了两个字:“船夫。”然后就示意江峰跟上。
三人沿街穿过小镇,经过捞尸人的店的时候,江峰朝里面看了一眼。那女童还在店里往杯子里倒水,仿佛永远不会腻烦。似乎是感觉到门外有人经过,女童抬头看了一眼,通过半掩着的雕花门看到江峰,表情顿时又变得呲牙咧嘴起来。
任崇碧伸手推了江峰一把,示意他快速通过,同时转头瞪了那女童一眼。这一眼,顿时就让那女童安份了不少。看来,那女童还是清楚,任崇碧惹不得。
三人穿过小镇,来到真尾的渡口,那里停着一艏木船。船不大,看起来有些陈旧。混黄的河水推动木船荡漾,水流并不急。三人上船后,江峰立刻在船头坐了下来。他还从来没有坐过船,这玩意儿晃得很。
任崇碧和船夫都站在船上,两人像是脚下生了根一样,稳稳站着,身体随着船身摆动而摆动。江峰注意到,任崇碧虽然站着,但手上掐着一个奇怪的法诀,显得很谨慎。
船夫松了绳,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拽出公鸡,从腰里摸出一把刀,口里喊着江峰听不懂的方言,说完之后就一刀抹了鸡脖子,然后将鸡血滴进河里,等鸡血流干得差不多后,又换下一只鸡,整个过程看起来像是一种仪式。
任崇碧似乎知道江峰心里好奇,解释道:“晚上开船进黄河是大忌,几乎都是能进不能出。三只鸡的命换三个人的命,这是规矩,也算是祭祀。”
江峰点点头,安静地看着船夫把仪式做完。
做完这一切后,船夫蹲下来看了一下船周围的水,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今晚恐怕不敢出船了。”
江峰跟着看了一下河面的水,奇怪的是,鸡血滴在水中,竟然没有随着水流冲走,而是依然汇集在船周围。这特么的可就有点儿怪异了。明明船在随着水流晃动,说明这水是流动的啊,怎么这些鸡血就不顺着水流走呢?
任崇碧也蹲下来看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不行,今晚我们必须进河。”
船夫想了想说了一句:“这种情况没人敢进河,进去了就出不来。您要是非得进去,再添五千,我去屠宰场买三头黑山羊,看河神收不收。”
任崇碧想也没想,直接掏出钱,抓了一把塞给船夫,肯定不止五千。
船夫拿了钱便下了船,让江峰和任崇碧回到岸上等,他自己则飞奔着回了镇子。
两人下船后,江峰紧挨着任崇碧站着,问了一句:“前辈,真有这么邪门儿?”
任崇碧点点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时间还来得及,就随他吧。”
江峰也觉得,既然这世间连鬼神都有,也就不排除有河神之类的玩意儿了。更何况,这些常年在黄河边上的船夫,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肯定比他多,这些仪式一代一代传下来,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月色下,黄河之水奔腾,水流声十分清晰。一老一少站在岸边,看着那河水奔流,突然,河面上出现了一个身影。
没错,就在河面上,一个黑色的人影,踏波而来!
江峰立刻打开天眼,天眼下,人影看得清晰,那是一个身穿奇怪黑袍,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一脸威风凌凌的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脚下空无一物,踏着河水朝江峰和任崇碧走来,只看表情,就知道来者不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