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本以为这件事儿也就是个插曲,料想那白海地产没了黑道上的人的帮忙,最终会选择静下心来跟业主们细谈。
毕竟,白海集团的底蕴并不深,不像不夜豪门有古武坐镇,也不像段家根深蒂固。段宁早就给江峰说过,白海集团是近几年发展起来的,算是一个爆发富形态的家族集团。
这样的集团,还得安安分分地待在法制的圈子里,顶多也就买个凶做点儿小出格的事情,就像今天这事儿,雇佣黑道上的人吓唬吓唬人,绝逼不能像不夜豪门那样胡乱蹦跶。
江峰的想法和推断确实是正确的,但也架不住白海集团自己想把这事情整大!
这天中午,江峰刚好收到了来自首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正高兴呢,准备跟辛月怡临时来一发,电话就响了。
拿起电话一看,是魏和尚。
江峰稍稍愣了一下,魏和尚自打当上堂主后,整天忙得跟龟公一样,几乎从来不打电话找他寒暄。今儿显然也不会是打电话找他煲电话粥的,肯定有事儿!
想着,接通电话:“和尚,哥们儿正准备办正事儿呢,你这电话来的可不是时候。要没啥正事儿,我绝逼撵到你渔人码头去把你雀雀割了。”
魏和尚的声音很严肃:“疯子,裤裆里的事儿先放下,向你反应一个情况。”
江峰一听魏和尚的语气,当即就正色起来:“说。”
魏和尚也不含糊,直奔主题:“今天上午我收到佛爷的指示,让我别再管月华街那片地儿拆迁的事情了,开发商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个硬手。现在正往你原来住的那栋筒楼去了。”
江峰一听,当即心中一紧,事情没有往他想象的那个方向发展。
江峰脸色一变,旁边的辛月怡就感觉不妙,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峰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对电话里说道:“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魏和尚把这几天的情况汇报了一下,他按照江峰的指示,一不打人二不砸东西,开发商的逼迁自然就没了进展。再加上上次江峰打了人,开发商也知道这块皮上有硬手,便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三个好手。
“月华街不是你的地盘儿么,你就任由其他人来踩堂口?”江峰问了一句。
魏和尚咧吧一句:“我特么当然不愿意,但佛爷开口让我给他们开绿灯,我也就只能当鳖孙。昨天晚上我跟其中一人交过手了,妈逼输得很惨,人一只手就给我打退了。”
魏和尚上过少林学过武功,不过顶天也就一点儿三脚猫功夫,对付普通人还行,跟阿豹这样的显然不是一个档次。他打输了,就说明白海集团请的这三个好手不是一般人了,可能就是阿豹那个等级的。
“兄弟可亲自上阵给你试探底细了,该怎么做你心里得有把握。”魏和尚补充了一句,又抱怨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江峰拧了一下眉头,打了个电话让墅区保安叫了一辆车到别墅门前等他,然后穿好衣服便准备出门。
辛月怡叮嘱他小心点儿,别又整出什么大事儿来。
江峰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因为这事儿他肯定得管,毕竟关系到了张寡妇。虽然他跟张寡妇没啥感情,但毕竟有过数次十分“深入”的了解。这事儿他要是都撒手不管了,张寡妇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车上,江峰给段宁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
段宁也很意外,咧吧一句:“看来白家也赖不住寂寞,想要整点儿事情出来。”
“什么意思?”江峰有点儿不明白段宁的弦外之音,哪有主动想整点儿事情出来的?
段宁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阿峰,这事儿你放心去整,二哥绝对支持你。到时候你就知道白家想干嘛了。”
“妈逼!”江峰骂咧一句。段宁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撂了电话,显然不给他机会继续追问。
半个小时,江峰就赶到了筒楼。
筒楼下围了一大群人,看热闹的居多。江峰排开众人挤了进去,还没踏进楼道,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封窗户用的铁板从天而降,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这么没有公德心。
江峰当即跳开,铁板紧挨着他砸在地上,惊得旁边人一身冷汗。紧接着,锅碗瓢盆、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从被打开的窗户里飞出来,稀里哗啦地落在地上,碎片儿乱飞。
通楼里传来一阵阵哀嚎,江峰打开天眼,只见一群工人打扮的人正在打砸楼上陈二狗的家。陈二狗和陈二狗的媳妇儿让人摁地上动弹不得,那陈二狗的妈妈使出一股子蛮劲儿从地上蹦起来,想要从被打开的窗户跳下来,以死来引起社会和政府的关注。不过这些逼迁的家伙显然不会让她如愿,一把就给人老人家拽了回来,死死摁在了地上。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家伙,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陈二狗的手上,陈二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嚎声。这一脚踩得不轻,天眼可见,里面的骨头都碎成了渣渣。
“这人不一般!”江峰立刻就肯定了,这个穿着中山装的家伙不是普通人。
一脚踩废了陈二狗的手,中山装伸手招呼过来一个女秘书,那女秘书捡起陈二狗已经没有知觉的手指,连印泥都难得沾了,直接用陈二狗手上的血在一摞摞文件上摁手印儿。
注意力一转,只见张寡妇家门前也已经聚集起了十多个工人装扮的人。张寡妇在这栋筒楼里面有七八套房产,因此她是现目前最大的“钉子户”,自然是要受到重点招呼。
十多个工人打扮的人手里拿着各种工具,锤子铁锹、榔头钢钎,直接就用工具砸张寡妇的门。这些家伙又专业又暴力,分分钟就能把那用铁栅栏加固的防盗门拆下来。
在他们的背后,同样站着一个中山装青年,和抱着大摞大摞文件的两个女秘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