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不知明月公子以为如何?”
“并非在下不解风情,只是尚有杂事缠身,况且今日已经晚了,不如三日后,咱们相约游湖,二位以为如何?”倒不是真的有事,只是刚刚一战,她确实受了重伤,没个几天的调养哪里好的了。
她又不想直接示弱,只能拖延几天了。三日后正是宴会的后一天,风慕流既然来了,肯定会参加宴会,不至于那么快走的,多留一天也没什么;至于南谨风,这里就是他的老巢,时间自然是大大的有。
“好,明月公子盛情,那咱们三日后酉时(下午五点)千水湖畔见!”
一场约会就那么定了下来。东家见三人谈完,才走过来继续仪式,一系列繁琐的寒暄之后,诗涵才终于领了花灯而去。
一下台,子清便蹦了过来,这时的他,完全没了刚刚的大人样,毫无形象的撞进了诗涵怀里。诗涵闷哼一声,却终究将那疼痛压了下去,没让子清察觉。
子清在他怀里蹭了蹭,一把接过花灯,高兴道:“公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子清喜欢这个花灯,公子,你说挂在我房里好不好?”
“好,子清说好便是好。”
二人自顾自的离去,留下周围一堆人愣在了原地。
明月公子夺了花灯送给一个男人?
明月公子竟然是个短袖?
天哪,明月公子是短袖?
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大方的就认了?
惊愕的众人看着二人的背影良久,才终于反应过来,女子芳心碎了一地,而男子看他的目光却愈发柔和了。
只是不经意间,又看见挂在台边的风慕流的那幅画,想象着刚刚战斗中风慕流输得那么诡异,一个大胆的猜测产生了:莫非这风公子也和明月公子有一腿?
风慕流看见众人的目光,顿时有些莫名其妙,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那幅画,随即恍然,天!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五弟天天念着的,竟然是明月公子啊!
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还真该回去好好追问呢!早知道他们认识,就把他一起带来了,也省得自己削尖了脑袋去接近他啊!
那一晚,谁都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则八卦风一般吹遍了大江南北。
话说,明月公子曾经与风公子有情,却始乱终弃,见异思迁,风公子不死心,一路追随到永清,只希望在七夕之夜夺得永清第一花灯,送给心上人,期盼他回眸一顾。
不想明月公子带着新欢来参赛。还夺得冠军,甚至当着两位旧爱的面,将花灯送与新欢,与新欢拉拉扯扯,恩爱缠绵。
风公子对着那世间最美的风景黯然神伤,却不知如何挽回。
预支后事如何,请继续关注凤栖阁!
有人质问这传言,旁边立马出来一堆拥护者。
“那日明月公子为博新欢一笑,戴的可是女人的面具呢。”
“那日风公子画的最美的风景,可不就是明月公子在红枫林中弹琴么?”
“那日风公子和明月公子比武,明明快赢了,却因为新欢一声唤,输得莫名其妙呢。”
拿到花灯的子清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一进了凤栖阁的后院,便提着花灯,挨个挨个小院的奔走相告。
看着那样的子清,诗涵心底生出一股柔软。还真是个孩子呢,因为一个花灯就满足成那个样子,开心的笑,满足的奔走相告,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诗涵忽然就觉得这个伤真的受的很值得呢。
“你宠他,不过是在宠记忆中的自己吧。”
耳边响起风若影淡淡的话语。诗涵看向他,今日的风若影显得有些苍凉,从不曾想那么邪魅得毫无正形的男子,也会有如此感性的时候。
“你想他一直这样单纯的活着,你想借着他的满足欢笑,缅怀你抓不住的曾经。”见诗涵不开口,风若影自顾自的又接了一句。
“每个人都有自己怀念的东西,你这样没有错。”
似乎有言外之意,诗涵静待下文。
“可是你应该让被宠的人明白自己受宠的原因,不然,他真的会爱上你。”
噗……刚刚还觉得他正常了!
“风,你不适合装深沉,三两句话就暴露了,还是原来那样比较好。”诗涵笑着转身离开。
“好不容易认真一回,你竟然不信。”风若影的话音太低,一出口便被风吹散,诗涵还沉浸在风若影刚刚认真得令她忍俊不禁的话语中,摇着头笑着离去。
一进房间,诗涵再也克制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一个身形不稳,摔到了地上。
所幸外面的人都被子清招过去听她今晚英明神武的表现去了,也没有人发现她。诗涵拿起手搭在了自己的脉搏上,自嘲的笑笑,竟是伤得如此之重!
挣扎着站起来,已经累得她出了一身冷汗。拿出一颗护心丸吃下,平息了一会儿内息,抓了一套衣服,消失在夜色中。余下那沾了血的娟帕,在黑暗中凌乱!
诗涵一口气飞上了永清附近的芦琴山,这个山她以前来过,山上有两个湖,也不知是何缘由,湖水一冷一热。她如今身受重伤,到那冷湖中浸泡疗伤,对她的伤势缓解大有裨益。
上了山已经耗去她所有力气,走到湖边,来不及脱衣,她径直摔进了湖里。
另一边,风慕流回去之后,便吩咐万心向五弟传信,他实在很好奇,自己的弟弟是怎么认识了这位明月公子!
自从七年前他去了一趟北辰,此后每年的七夕都会去一趟,有时候回来满脸欢喜,提笔挥挥洒洒就是一副美人图;有时却是阴郁不言,一连几月的不理人。一开始他也没在意,后来他无意中进了他的书房,看见那挂在墙上的三张画,才惊觉画里竟是一个在红枫林中抚琴的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