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来。”话落,二话不说夺过药碗,一皱眉,一饮而尽。
“这个药只能治一般的内伤,扬哥哥伤的那么重,该找我治才是。”
“噗……”尚未下咽的药全喷了出来,脏了满床。
面对木奕扬疑惑的眼,递过去一个帕子,诗涵笑道:“我是大夫,难道连风寒和内伤的药都闻不出来么?”
之所以没早说,不过是报复罢了,就想看看你被呛的样子呢。诗涵在心里加上了这句。
“是,我受了内伤,我……”
“被修哥哥打伤的吧。”不等他说完,诗涵接了上去,说得云淡风轻。
看着她眉眼带笑,木奕扬有种被她看穿的感觉,索性不再开口,任她自说自话起来。
“昨晚在你那弹琴,结果出了这事,上次在你那弹琴,也出了事,扬哥哥不想解释一下么?毕竟,真的很巧呢!”
“你看,宫中所有人都查遍了,却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扬哥哥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停顿半晌,诗涵接着道:“因为我们都忘了,受害人也是有嫌疑的。上次是你对我下的催眠咒吧?”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木奕扬急急反驳。
“哦?”诗涵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敢做不敢当么?
“上次真的不是我,是,原本我是想的,可是后来我改主意了,我不能害你,所以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那这次呢?”这是诗涵最在意的。
面对诗涵的质疑,木奕扬瞬时哑口无言,嘴皮动了好几次,楞是没说出一句话来,诗涵也不着急,慢慢的坐在旁边等。她实在很想知道,她真心相待的人,为何会这样对她!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混蛋,我禽兽,我一时情不自禁,我一想到你可能会成为太子妃,我就……”
对上诗涵眼中的不可置信,木奕扬自嘲的笑笑,接着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感情不是配不上就不会爱上的。”
“念出催情咒之后,我就后悔了,我知道你的骄傲,知道你是怎样心思剔透的女子,如果我把你……大概你会杀了我吧。”
“如果真是那样,我倒也不悔,可是如今……呵,如今我竟然亲手把你推进了别人怀里,真是……这是不是所谓的恶有恶报?”
诗涵平静的听着,袖中的手却搅在了一起。是他,真的是他!
理由却是情不自禁!
这就是爱么?爱原来这么伤?
“那第一次是谁?”诗涵尽量保持平静,不想让他看出心中的思绪。
“我不知道。”木奕扬的声音更加黯然。她果然是不在乎,把自己的感情弃如敝履。
“那你的咒术是从哪里学来的?”不是看不到他眼中的伤痛,而是爱太沉重,是她生命无法承受的重。
走出奕扬宫,诗涵深深呼出一口气。木奕扬,果然不是简单的角色呢!
暗香阁,既然你总是阴魂不散,那就等我打得你魂飞魄散!
“风哥哥,你看,这个杏园的花都开了,雪白雪白的,好漂亮啊!”
一阵笑声传来,刺痛诗涵的心,今天还真是处处有奸情呢!
为什么过了一夜就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风哥哥,我在这里舞一曲给你看好不好?当然,跳舞嘛,我自是不及倩雪公主的,不如我就舞剑?”穆静熙兴致盎然。
“好。”风若影淡淡的应着,站在旁边看了起来。
月色很美,好似银色的花架,衬托着大片盛开的杏花。
比月色更美的花,一朵朵在夜风中悄然绽放着自己的妖娆。
比花更美的是人,她巧笑嫣然,宁静的眸子在那笑容里灿若流星。
只见穆静熙折了一枝杏花花枝。花枝和剑的长短差不多,几朵白盈盈的杏花开得如火如荼,妩媚多姿。
她手持花枝,站在灯火笼罩之处,晕黄轻暖的灯光笼罩她全身,白杏映着冰雪般的面庞,更是娇媚无双。
如若手持花枝的人不是穆静熙。
如若看她跳舞的人不是风若影。
如若……呵,即便不用如若,诗涵也觉得这般的场景,真是浪漫呢!
淡而弥久,清逸脱俗,不得不赞一句,穆静熙倒是生的极像那杏花,盈盈枝上笑,春光无限好!
忽然之间,只听“哎呀”一声,穆静熙摔在了地上。
诗涵一愣,就见风若影急忙上前,问道:“熙儿,你没事吧?”言语中担忧尽显。
“没,没事。”穆静熙的话语有些吃力。
“你看你,冷汗都出来了,还说没事,是不是扭到了?我看看。”风若影说着就伸手去扶她的脚。
“诶,别,虽然我大大咧咧的,但毕竟男女有别,我们这样被人看见不好。”穆静熙说着还低了头,脸上通红一片。
“呃,是我思虑不周,我扶你回去吧。”风若影说着,伸出手,扶住她的手。
谁知穆静熙尚未站起来,又摔了下去。
“啊,好痛!”
“摔一跤怎么会这么严重呢?是不是伤到筋骨了?”风若影蹙眉不解。
“感觉,感觉里面湿湿的,好像,好像流血了。”
“什么?”风若影大为不解。
穆静熙此时倒是不再顾及男女之别,挽起了裤腿,果然,小腿之处已是一片血红。
“谁,谁在那?”
顺着穆静熙的目光,风若影也看见了草丛中露出的一点白衣。他自是认得,那是诗涵的衣服!眼眸一片幽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