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這三位,也请吧。”掌柜的笑眯眯的指着颜玉月她们,颜玉月看了看周围,有点不太确信。
“我?”
“没错,请进吧。”
颜玉月很想说,自己只是碰巧随便在门口站一下下,并没有与众人抢食的**,况且对算卦不感兴趣。可没等颜玉月发话,重阳先拉着她噔噔噔的进去了,那白衣少年也随着进去。
“还有最后一位,”掌柜的扫了扫四周,大家都屏息凝神的看着他。
“這位老先生,您请吧。”
手一指,落在那刀疤脸老头儿身上。
周围人都吸了口气。
老头儿看了看大伙儿,也没客气,径直进了门。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要是吃饭,您里面请,要是算卦,明天再来。”
伙计们也帮着吆喝着。
众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还有人骂骂咧咧的,不过大部份人都散去了,只有几个人进了饭庄,也只坐在了一楼。
颜玉月她们一进门,就被让到了二楼,厅堂十分宽大,通风采光都没的说,装饰的也十分雅致,西北角挂有一个门帘,里面像是有一间暗间。
那老夫人带着几个婆子已经坐到了东南角把窗的一张桌子,婆子正忙活着倒茶放点心,反显得伙计在一旁什么也伸不上手去。
颜玉月她们做到西南角的桌子,伙计上来擦抹桌案,倒茶添水。
“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颜玉月对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年纪虽轻,但透着一股老成。
“啊,大家都叫我阿九。”阿九一禀手。
“公子喝茶。”重阳把桌上的点心都堆在颜玉月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她。
阿九看到颜玉月脸上别扭的神色,也笑了起来,换来重阳几个白眼。
噔噔噔,三人回头一看,竟是那刀疤脸老头儿上楼来了,重阳就要起身,颜玉月按住她。那老头儿也看到她们,倒是没说话,只是扭头坐在东北角离他们最远的桌子上。
“哼!”重阳白了他一眼。
阿九道:“姑娘也不用生气,這等江湖骗子比比皆是,得处处留意才行,他设下圈套,想必是二位露了白吧。”
嗯?两人都愣了一下,阿九眼光停在颜玉月的手上。
颜玉月低头一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戒指,嵌着一颗硕大的猫眼,猫眼本身并不希奇,只是从没见过這颗這么圆润饱满,通体清澈,竟如真的猫眼一般,奇的是,它里面隐隐还藏着一朵菊花,真是巧夺天工,令人惊叹。
颜玉月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這枚戒指,反正从小就被一条链子穿着,挂在脖子上,等到能带了,就一直带着,从没摘下来过。
阿九笑道:“這样的宝物露在外面,难免让人起歹心。”
三人正说着,门帘一挑,一个道人打扮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這个人年纪也约有五旬,青布长衫,青布道冠,面貌倒也周正,看得出年轻时是个丰神俊朗的人物。只是他紧缩双眉,一脸青气,按照颜玉月的说法就是乌云罩顶一脸倒霉相。
那道人哭丧着脸坐在正中准备好的积案后面,随便往颜玉月這张桌子一指。
“你!”
呸呸!颜玉月看到一股香灰渣子漂着青烟奔她们二来,觉得被他指一下都得倒霉三年。
阿九站起来,一禀手。
“问什么?”老道摆出一副万人不理的模样。
“晚生最近丢了一样东西,十分着急,四方查找却差不出头绪,這样东西十分重要,是关系到……”
那道人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阿九的话。
“這事你去问偷你的人,不是更快,我怎么知道在哪!”
嘿,這道人就是算卦的?不过哪有這么算的,颜玉月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刚才门口围了這么多人,看来真是乡民无知啊。那老夫人一直低头品茶,像是没听见,与世隔绝了一样,可是那刀疤脸老头儿倒是一个劲儿的瞧着她们這里。
“你!”那道人把手指往旁边小挪了一寸,直直的对着颜玉月。
“公子,到你了!”重阳小声说。
唉?颜玉月看了看老夫人和刀疤脸,刚才掌柜的不是说他每天只算三卦嘛,阿九,再加上自己,已经去了两卦,那他们两个人……
“快点,有什么快问!”道人愈加不耐烦起来。
“我,”颜玉月站起来,琢磨着问些什么。自己现在简直快乐的像是了一样,哪有什么需要卜问的。
“算了,”那道人抬眼看了看她,“一辈子坐牢的命!”
“你!”颜玉月气结,太丧气了吧,這不气人嘛。
“喂,你怎么说话呢!会不会算啊!就你还想算卦赚钱?做梦吧!”重阳又跳了起来,指着老道的鼻子叫道。
“谁找你们要钱了,去去去,算完快走!”
老道挥挥手,旁边一个伙计上来,笑脸相送。
“三位,慢走吧。”
三个人就如此這般的被请下了楼。
“這老道什么人啊,骗子一个!”重阳愤愤的说,“公子,你别在意,他说什么都准的话,那他还在這里混什么!”
阿九一直看着重阳发笑,笑得重阳好不自在。
颜玉月没留心他们两个人,她耳朵里一直听着楼上。恍恍惚惚听见那道人说什么生生死死,积德行善,报应天遣之类的长篇大套。
三人出了饭庄,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
阿九问道:“不知二位去哪?”
重阳抢先道:“你要去哪?”
阿九看出重阳耍了个花招,要先套出自己的去处,便也直言不讳道。
“不瞒两位,我乃是官身,此行是去冀州。”
官府的人会随便结交老百姓,并且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别人吗?颜玉月看着這个年轻人,心里起了疑惑。
重阳硬挤在两个人中间,霸住颜玉月的一条胳膊。
“你去冀州干什么?”
“哦?难道姑娘不知道,冀州最近出了一件大案?”阿九显得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