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婉儿被王府的亲兵客气而礼貌的送回自己的府邸静养。
她不甘心,每一张笑脸背后都渗透着对她妄图巴结王爷不成的嘲笑。
真是奇耻大辱,司徒婉儿狠狠的摔碎了一个花瓶。
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她凭什么可以占据王爷的心,又凭什么可以受尽王妃的荣宠!
推到了梳妆台,满地的珠宝乱滚。
丫鬟们吓得都退出门外,司徒忠也只得站在门口看着小姐大发脾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自己堂堂一个定远侯小姐,怎么会争不过一个做生意的寡妇,她到底给王爷灌了什么**汤,不是,她到底给整个王府的人都灌了什么**汤!
司徒婉儿怒不可遏,胸中的闷气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
“你们看什么,都给我滚!”她朝门外咆哮着,一个首饰盒扔过去,正好砸中了一个丫鬟,当场晕了过去。
那丫鬟被大家七手八脚的抬了下去,门口一个人都没有了。
“都是废物!”司徒婉儿从嘴角挤出這几个字。
一阵清风吹过。
司徒婉儿哼了一声
“你还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热闹吗?”
一阵低哑的笑声,搅得司徒婉儿心情更加糟糕。
“司徒小姐何必這么焦躁呢,气大伤身啊。”
“哼!”司徒婉儿根本不看他。
那人觉察到司徒婉儿的怒气,顿了顿
“不知小姐可曾探出洛夫人的底细?”
情敌的名字如芒在背。
“她叫颜玉月。”
那个小贱人!
“颜玉月,颜、玉、月。”
那人反复念着這个名字,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更加诡异,带有一种咯吱咯吱金属搓动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颜月玉,是吧。”
司徒婉儿不明白他把颜玉月的名字倒过来有什么意思,转过身来看着他。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恐怕是湖州颜成岳的女儿!”
颜成岳?司徒婉儿觉得好像听过這个名字。
“颜成岳是什么人?”
“呵呵,不怪小姐对他没有印象。這个颜成岳二十年前可是叱诧风云的人物,纵横江南江北,黄河两岸,只要是有人住的地方,就没有他伸不到手的。”
這人能够這么大本事?究竟是什么人?司徒婉儿心中疑问,静静的听着。
“要说起来,颜玉月也算是子承父业,她爹颜成岳就是做粮食生意的。”
原来也是个商人!司徒婉儿脸上显出鄙夷神色。
那人看出司徒婉儿的不屑,道
“颜成岳虽然是个生意人,不过這个人绝顶的聪明,又非常有胆识,有魄力,他不是官绅,可是,却兼着皇差,二十年前,时局不稳,皇帝军粮调度非常苦难,那时候,押运军粮全部都是交给湖州颜家经办。”
“這个颜成岳手眼通天,他的粮队,能够在整个中原地区畅通无阻,所以皇帝对他格外信任,曾经多次下湖州小住在颜府。”
那人又低笑两声
“颜玉月能够和庆王爷有這么深的渊源,恐怕是从那时候就结下的吧。”
有這等事!司徒婉儿震惊无比,怪不得颜玉月口口声声说洛显八岁就认准了她,难道他们是青梅竹马?嫉妒之心像熊熊烈火吞噬着司徒婉儿的理智。
“那后来呢?”
“后来?”那人摇摇头,“听说十八年前,那颜成岳在押运的粮食里暗藏刺客,想要刺杀皇帝,虽然没有成功,但颜家从此销声匿迹,再没有出过头。”
刺杀皇帝!司徒婉儿心中一阵狂喜,颜玉月,你们家居然犯下如此重罪,那可是谋朝篡位,要株连九族的啊。
“真是想不到,颜成岳的女儿会在這里出现,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那人还兀自说着。
“只要拉拢了她,对我们起事可是大有好处,颜家虽然出了這种事情,但余威还在。
听说颜家有一件宝贝,凭它可以尽调天下之粮!我看,這件宝贝此刻就在颜玉月手中,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拉过颜玉月,把這件宝贝放在我们的手心里!”
那人说的唾沫乱溅,根本没有注意到司徒婉儿眼中的杀意。
颜玉月,這一次,我不仅要你死,还要你全家都给你陪葬,這就是你阻挡我司徒婉儿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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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偷眼看着坐在桌案后面的洛显,虽然桌上的公文已经堆得像山一样高,而且各个都是急件,但主子脸上仍然飘渺恍惚,时不时的傻笑起来。
這几天,主子尽量把公事都推给徐谨和自己,整体腻在夫人身边,重阳都根本没有服侍的机会,已经越来越会冲大家摆脸色了。
阿九轻轻咳嗽了几声,见主子没有反应。于是高声道
“夫人,”
這招果然见效,洛显魂归,忙四处寻找着
“玉儿来了吗?”
阿九暗笑
“主子,我是说,父亲,我父亲来信了。”
洛显眼睛一眯,吓得阿九忙低下头。
“你父亲来信了?”
這倒是正事,洛显关切起来。
“是。”阿九把一摞信件先放在桌案上,“我父亲说,城里的情况大概已经查明。”
洛显一封封的翻看着,数量真不少,足足有十五六封,都是寄往云中、渔阳、绥州這些边塞重地,手握重兵的大将的。
啪,一拍桌子。
“這些都是从司徒家仆身上搜出来的?”
這还了得,如果這些人都造了反,必将天下大乱。
“是,一封不落,送信的人也已经妥善安置,以备以后做人证之需。”
洛显点点头,赞许阿九做的好。
“主子,這些信件怎么办?直接交给朝廷还是?”
阿九抬头看着洛显
洛显一扬手
“把這些信件,快马送到扬州,交给懿亲王,我大哥自会妥善处理。”
“是。”阿九把桌上的信重新收好。
“刚才说你父亲已经查明城中情况,他怎么说?”
“回主子,城**有一百零八名同党,而且分布在各个角落,看样子着实的不好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