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骑虎难下的时候,从老百姓闪开的还没闭合的道路上又上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位雍容华贵,但双目失明的老妇人,身前身后跟着几个精明强干的婆子。
几个人来势颇为霸气,虽然老妇人看不见,但婆子们仍然扶着主人径直朝洛显和颜玉月两人走过去。
“哎呀!”老妇人一盲杖差点戳到司徒婉儿的身上,司徒婉儿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跳到一边,比正常人躲得还快。
那老妇人也不理会,盲杖继续挥舞着,一下子就点到洛显的脚上,洛显和颜玉月正对峙着,压根没有想到有這么一下,吃痛的五官挪移。
那老妇人和婆子头也不转一下,仿佛是洛显他们站的不是地方,挡了她们的路,理应该被戳到一样,大摇大摆的跨过红绒线,直奔那青衫道人去了。
众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出来這样一位摆谱摆到天上的奶奶,就那么傻傻的看着。
颜玉月被吓了一跳,先是冷不丁一群人从自己前面穿过去了,然后就看到洛显痛苦的表情,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关切的神色。
洛显见颜玉月关心的小脸儿,顿时松了神经,身子一软,整个人倒在颜玉月肩上,大叫起来,脸上还配合着痛苦的表情。
颜玉月知道洛显被刚才的老妇人的盲杖戳了一下,见他又如此痛苦,顿时心软了,忙道:“你怎么样?怎么样啊?”
洛显把整个重心交给颜玉月,夸张到站不住,趁势揽住颜玉月的腰,明目张胆的吃她的豆腐。
“脚,脚,走不了路了。”
颜玉月都快急哭了,用尽力气撑住洛显的体重。
阿九心中好笑,但也急忙过来,扶住主子,帮颜玉月减轻点负担,然后几个侍卫也跟着忙乱着,帮着开道,提前伺候好马车,一行人扬长而去。
钱宝珠带着丫鬟看着被抛弃的司徒婉儿,孤零零,目瞪口呆的样子,一阵好笑。
“碧儿,我们也回府吧。”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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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临时王府,把洛显扶到床上,阿九,重阳,以及几个侍卫都知趣的退了出去,房间里就留下洛显和颜玉月两个人。
“你到底怎么样啊?伤的重不重?”
颜玉月焦急的样子看的洛显心头大喜,那一下根本不重,但不這样装一下两个人怎么下台阶啊。
不过這样也好,看到這丫头真情流露的样子真是好玩。
洛显有意逗弄颜玉月,便更加夸张的喊疼,脸色煞白,额头都渗出汗珠,抱着自己的右脚痛苦不堪。
颜玉月开始着急,越看越不对:“洛显,我记得你被戳到的是左脚啊?”
“啊?”洛显愣了一下,忙继续装道,“你看错了,我们俩是对面站着,所以是相反的。”说罢,把颜玉月搂在怀里,不住的在她耳畔呻吟。
“玉儿,我好痛!真的好痛!”
颜玉月被洛显搂着,根本没办法去研究他受伤的是左脚还是右脚,一会儿功夫就被催眠了。
呼,洛显悄悄出了口气,还好蒙混过关。
是夜,两人同塌而眠,但是没有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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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婉儿银牙咬碎,看着洛显屋里的灯熄掉了,右手狠狠的敲在窗框上,白嫩的肌肤顿时青紫了起来。
今天本来应该是一场好戏,谁知道哪里蹦出个瞎眼老太太,搅了局,局面转眼翻了过来,最后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跑了,留下自己无人问津,被大伙儿指指点点的。
司徒婉儿越想越恨。
“司徒小姐。”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司徒婉儿一惊,转过身来,果然是那个蒙面的神秘人。
“你来這里干什么?這是临时王府!”司徒婉儿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到。這可是要危害朝廷,刺杀钦差的人啊,胆子也太大了。
那人冷笑了一下。
“如果我要出去,谁能拦得住我!”
司徒婉儿讨厌他自负的态度,转过脸去不看他。
“有什么事情你快说。”语气很不耐烦。
“司徒小姐,恐怕你忘了来這里的目的了吧?”那人语气也不善。
“哼!今天你也看到了吧,我连王爷的边儿都沾不上,怎么刺杀!”
“司徒小姐,你已经错失三天的好机会了,這三天,你可以说和皇甫洛显形影不离,要下手早就得手了。恐怕是你自己不想动手!”
司徒婉儿被他说中了心事,有些窘迫,但还是故作镇定。
“以前的事情提也是没有意义,现在的局面怎么办?”
那人冷笑了一声,笑的司徒婉儿浑身发冷,后背发麻。
好一阵子,他才道
“不知上次的信件?”
“我已经差人发到各地去了,现在已经在路上,应该过不了两天,众位大人就能收到。這些都是我爹生前的部下,死忠于我们司徒家的。”
司徒婉儿脸色微缓,说的有些得意。
那人点点头。
“司徒小姐对那位洛夫人了解多少?”
司徒婉儿脸色突变,很不悦的说:“她是外地来的,珠宝楼掌柜的钱宝珠的朋友,做粮食生意,我只知道這些。”
“我听说司徒小姐曾经用那条卷帕试探过她,而且她后来确实从昌盛号提出了三十万担粮食,会不会?”
“肯定不会,”司徒婉儿不耐烦的打断他,“那条帕子后来我在王爷书案上看到过,从冯世祖身上拿来的,没错,就是我给洛夫人那条。”
那人沉思了片刻。
“這就奇怪了,這个洛夫人怎么有這么大的本事,凭空从昌盛号调出三十万担的粮食来。”
司徒婉儿根本无心听他说這些,心绪烦躁的不住用丝帕扇着。
“司徒小姐,這一两天你一定要探出這个洛夫人的底细来。”
“我怎么打探!”司徒婉儿十分不悦。
那人看出司徒婉儿在对他摆脸色,使性子,也不愿再深谈
“就请小姐探出她的真名实姓即可。”
说罢,這人纵身出了窗外,眨眼就上了对面房顶,一纵,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