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回来,捉回来!”
一个陶瓷娃娃般的粉嫩女孩指着飞向蓝天的小黄鹂着急的大喊着,一群侍女太监眼巴巴的望着已经飞走的鸟儿,却是拿不出任何主意。他们望着自家主子的嘴角撇了下来,心中大呼不妙!
果然,小女娃小脚一跺,哇的就哭了起来。
“没用,没用,一群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捉住,为什么不捉住!”
奴才们见自家主子哭成这样,慌的跪了满地,完了,这回屁股定要开花了!
果然,在水榭中赏景的几个妇人听见女娃的哭声,急忙起身走了过来。
一个面相威严的少妇一手揽过女娃,一遍呵斥着下面的众人:“怎么回事?翁主为何而哭?”
女娃的近婢红锦有些怯意的跪行两步,出列回禀到:“回长公主,翁主见笼中的黄鹂鸟好看,便要取出来玩,谁料鸟儿一下子就飞走了,奴婢们来不及捉,眼睁睁的看它飞走了。翁主着急这才哭起来。”
问话的少妇正是当今汉景帝刘启的长姐——馆陶长公主刘嫖,而她怀中的女娃则是她的独女,陈阿娇。
刘嫖哄着自己的女儿说:“阿娇不哭,都是他们没用,母亲再让人给你捉一只,一定比那只好看。”
“不要不要,女儿就要飞走的那只!”
“好好,就要那只,娘这就叫人去抓!”
刘嫖对红锦使了个眼色,红锦立刻意会到她的意思,便躬身退下去。赶紧从宫中找来另一只黄鹂用鸟笼装来。当阿娇看到鸟笼里的鸟时,眼泪才完全断去,她摸把小泪说:“真的是那只。我就记得它的尾巴是黑地。”
见女儿不哭了,刘嫖对红锦投去赏识的一瞥。心想她倒是十分细心,找了个一模一样的。而后刘嫖对她说:“将翁主带去太后身边玩吧。”
红锦领命,带着阿娇和鸟儿向另一边地水榭中走去。刘嫖重新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奴才们,漫不经心地说了声:“各自下去领二十大板吧。”
而在水榭中,红锦带着阿娇来到失明的窦太后跟前。还未请安,窦太后已经笑呵呵的问到:“是阿娇来了吗?快来让外婆抱抱。”
阿娇提着鸟笼栖身上前说:“外婆,你听到了吗?是鸟,是鸟!阿娇特地捉来给外婆听的!”
“好好,乖阿娇最有孝心,外婆听到了,可真好听。”
听到窦太后的夸奖,阿娇高兴地扑上前去。窦太后与阿娇说了会话,听人传报美人王带着十皇子来请安了.窦太后摸索着揽过阿娇到怀中问:“你见过彘儿吗?他也是你的表弟。”
阿娇好奇的看着一个垂首细步的妇人。牵着一个眉目俊朗的男孩走了过来。
“见过见过,”阿娇兴奋的说到:“以前到荣哥哥那里去玩,他正和荣哥哥打架呢。也只有他敢跟荣哥哥动手!”
窦太后叹了口气,说到自己的孙儿。她倒是想各个都护的好好的。可偏偏皇太子刘荣是个暴躁性格,偏生喜欢欺负自己地弟弟。让她十分的不喜爱。反倒是十皇子刘彻,比刘荣聪明百倍,且性格刚毅,识得大体,窦太后是打心底里喜欢。
王带着儿子刘彻规规矩矩的给窦太后和重新回到水榭地刘嫖请了安,而后正襟危坐的等着她们说话。
窦太后因为看不见东西,所以只能侧耳听去,王地呼吸十分厚重,看来是十分紧张。也是,本来就是粗鄙地出身,能得到皇太后的看重,怎能不紧张?倒是刘彻,呼吸匀长,不见混乱,将来是个有出息。
“阿娇,”窦太后说到:“带你弟弟去找你舅舅玩去,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阿娇雀跃而起,笑着说:“好久没见到皇帝舅舅了,我要问他是不是不喜欢阿娇了!彻弟弟,跟我一起去吧。”
刘彻平静地看着阿娇伸出的小手,又回眼看了眼自己的母亲,这才起身随阿娇离开。将孩子支走以后,窦太后不做声,刘嫖满脸倨傲的看着王,王心中一阵恐慌。
她自然是知道窦太后和刘嫖今日为何找她了,只是她在宫中处处谨慎,对于她们提出的大计划,一时还难以接受。
刘嫖看王那恐慌样,打心底里鄙视的冷笑了一声,而后说:“王美人可做出决定了?要娶我家娇儿的人可是排了老长的队呢,这可是给你们母子的一个良机,莫要不识抬举才是。”
王抖了一下,而后匍匐向她们说:“皇太后和长公主看的起彘儿,是他的福分,不过我命薄,也不指望彻儿能怎样,只要平安一生就好了。”
窦太后听了她的话,颇为不喜的说到:“我们刘家的子孙,各个都要有担当,你做母亲的不对儿子寄予厚望,难道想让他变成草包不成?”
王急急的低下头,心想皇太后这次是相中了彻儿了,只怕他们母子的清闲日子已经到头了。果然,刘嫖的话正落她的心坎。
刘嫖说:“平安一生谈何容易?我说王妹妹,你在宫中吃了栗姬这么些年的苦,如今他儿子又开始欺负上你的儿子,好容易有人想为你做做主,你怎么跟糊不上墙的烂泥似的?”
听着她话中**裸的鄙夷,王不敢生气。她能够成为皇帝的女人已经实属不宜,能安全生下儿子,更是不宜,可凭她这样的出身想让儿子当上皇帝,这个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过的!
她思索再三,终于下了决心说到:“但凭皇太后做主!”
窦太后听到回答,微笑的点了点头。刘彻地各项条件都很符合她的要求,包括他没有权势背景的母亲。
“红锦。去陛下那里看看,若无事就将翁主和皇子带回来。”
“喏。”
待所有人都退去之后,水榭中只剩下窦太后和刘嫖母女。窦太后颇为语重心长地说:“阿娇这孩子心眼好,但也不能太宠着了。听说上个月就有两个小太监因为冲撞了他被打死了?”
刘嫖颇带委屈的说:“我就独生生她一个女儿,难道还看她被那些奴才欺负吗?且不说皇兄和母亲都怎么疼她,反正我当娘地是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窦太后自然知道刘嫖爱女心切,但是也不免担心的说:“若养成跋扈的性子,日后是要吃亏的。”
“哼。我的女儿,纵使跋扈又怎样?谁敢说句不是?”
听着自己女儿这样说,窦太后便摇了摇头,罢了,一代只管一代人,她又何必如此操心?就随他们去吧。
红锦急忙地往宣室殿跑了一趟,而此时阿娇正趴在刘启的书桌上,拿着毛笔随意乱画着。刘启则是和刘彻对坐,正在考校着他的功课。
刘启这些年的皇帝又不是白当的。当他看见刘彻和阿娇一起进来时,便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开始对自己表明态度了,她终究是不喜欢栗姬母子。
红锦着人进去传报皇太后要召见阿娇和刘彻后。刘启便让人送两个孩子回去。他瞥见阿娇在桌子上的鬼画符,失笑着说:“阿娇以后也要学学写字。这样子太有损咱们皇家的威仪了。阿娇并不知道对于她来说写字是多么困难地一件事情。只是兴趣颇旺的问刘彻:“彻弟弟也学写字吗?我和你一起学吧?”
刘彻征询的看向自己地父皇,见刘启点了头。他才点点头。
自此以后,未央宫中又多出一项杂谈,便是什么时候堂邑翁主和十皇子一起做了什么,或是堂邑翁主什么时候打了皇太子!
是的,阿娇经常打刘荣,因为她看不惯刘荣欺负刘彻。一般在刘荣故意找茬时,刘彻总会选择隐忍,但是阿娇却从不知道何为忍气吞声,经常几个粉拳就将刘荣揍倒在地。而刘荣,却偏偏不敢动阿娇一根毫毛,谁叫阿娇是所有权势之人地掌上明珠呢?
可是这一日,刘荣心情极好,因为,刘彻和阿娇两人吵架了,他在书房里哈哈大笑,看着刘彻地小脸憋屈的发青,刘荣心情就极爽。
刘彻地心情的确极差,因为今天他就多了一句话,就惹的阿娇哭泣而走。
他刚刚对阿娇说:“先生说字和人是一样的,你的字这么丑,谁敢娶你,定是嫁不出去了。”
本是刘彻玩笑着说的一句话,却没想到阿娇那样看在意,一直哭的连窦太后都知晓了。
窦太后心疼阿娇哭的肝肠寸断,便让人叫来刘彻,准备小小的惩戒下他好让阿娇高兴。刘彻低着头走进东宫时,刘嫖也在。
刘嫖心中生气,没想到刘彻竟然说阿娇以后嫁不出去,他难道不知阿娇以后是要嫁他的吗!
在众人还未说话之前,刘彻看见阿娇红彤彤的两个眼睛,便软声说到:“阿娇姐,彘儿知道说错话了。”
阿娇轻轻的跺了下脚,藏到母亲身后不愿理刘彻。
刘嫖见刘彻主动道歉,又想着不能对一个晚辈太过苛刻,便略带笑容的问:“彻儿长大了要讨媳妇吗?”
刘彻茫然的点头说:“要啊。”
长公主于是指着左右宫女侍女百多人问刘彻想要哪个,刘彻都说不要。最后长公主指着阿娇问:“那阿娇好不好呢?”
刘彻这时才醒悟过来母亲前些日子对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就笑着回答说:“好啊!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众人惊讶于刘彻小小年纪便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各个都面露喜色。而阿娇躲在母亲身后更加不敢转过头,因为她的小脸此刻已经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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