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副长老回话,趁着对方掖袖子的时候,阿巴迪就看到了在他身后的男子。
那个线人如同幽灵一般,缩在了副长老的身后,这令阿巴迪有些不满,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准备听副长老说什么。
可副长老接下来的举动却着实让阿巴迪有些意外,他欠了欠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原本阿巴迪以为他是要拉开些距离以免撞到了轿子,可距离拉开之后,那个令人讨厌的线人就顶上了副长老原本的位置。
阿巴迪握紧了拳头!按照巴迪部族的规矩,这个外来者是没有权利离长老如此近的。
不仅是为了安全!巴迪人几百年来的繁衍中,形成的特立独行的条条框框,其中不免有些繁文缛节,但最重要的,却是让巴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那就是尊和贵!简单点说,尊严和贵气,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品格,是不能与凡夫所侵染的。
所以,当线人欠着身子接近的时候,阿巴迪甚至有些想呕吐的感觉。
对方却没有在意这一切,他只是按照礼节,进行了礼貌性的问候,先用右手捂住了左肩,身子则俯了0度左右,头部始终保持向下,不看阿巴迪一眼。
显然,这是副长老教的,如此严谨的问候,必然出自他的手。可阿巴迪也不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线人,虽然他看上去身材五官都不是那么优秀,也非巴迪人那么勇武之气,可从其对礼节的把握和时间的等待来看,到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聪明人。
轿子走了5分钟,线人的姿势就保持了5分钟,阿巴迪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说道:“抬起头说话吧”
线人马上回了句:“谢谢您,尊贵的阿巴迪大人”
阿巴迪闭上了眼睛,按照习惯,他又要等上几分钟,才能开口问这个年轻人的话。对方感谢自己的时候,他还在想,应该如果称呼这个线人呢?
“阿巴迪长老,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阿巴迪惊醒了,他有些莫名其妙,这个男子,竟然向自己问出了一个问题。而更令他莫名其妙,以至于多年以后他再次回想,也不得不意外,自己竟然答应了对方。
“什么问题?”
“巴迪贸易的队伍都是统一训练的吗”
“是的”阿巴迪回答到
线人:“就是说,同样的兵力下,他们的战斗力是一样的”
阿巴迪:“是的”
线人:“那么您感觉自己打了一天一夜的队伍是迪巴利那以逸待劳队伍的对手吗?”
阿巴迪眼前一亮,想了想,问:“你何以知道我们的队伍打不过迪巴利的”
线人笑了笑:“很简单,我们的队伍已经经历了长时间的战斗,即使没有受伤,可从山洞到市里这么长时间的跋涉,恐怕早已耗费了半数体力,第二点,你们知道迪巴利有多少人保卫自己嘛”
阿巴迪反问:“你这些理由不能说服我”
线人又笑了:“好,接下来,我会给你一个让你心服口服的理由”
阿巴迪点点头,不在乎的说:‘洗耳恭听’
线人正色:“我就是从那里跑出来的”
接着,线人又马上说道:“所以,我才会在那个建筑物遭到对方的追杀”轿子不觉又慢了下来,竟然随着线人的速度缓慢移动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相比之下,到时线人,竟然凑到了轿子边上,紧贴着阿巴迪,如同一对忘年的老友。
风萧瑟,万物摧。此时此刻留给周围人的,就只有一个字:怪!
因为他们看到线人不仅凑到了轿子旁边,还拉着阿巴迪宽大的袖子,不仅神情轻松,言语间,多少有些教育的味道。
雄心万丈的阿巴迪老人,何时如此低过头?
那些轿夫,忍受着肩膀老茧处的酸痛,缓慢的走着,心里越发恨道:等着吧,一会阿巴迪愤怒的时候,会将你撕碎喂他的大金毛!
可线人却不管这些,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贴着,反而更为亲密,副长老在一旁走着,渐渐的,也拉开了距离,只是对于眼前的一切,他还是有些闹不明白。
阿巴迪舒缓的点点头,如同千年寒冰融化,露出笑意。
他回过头,冲着线人,赞赏的笑了。
他说:“年轻人,你的看法很有见地,可我不能轻易就将这百十号的人马交给你,去涉险。”
线人马上说道:“感谢阿巴迪长老的信任,只是,我并没有要让这些弟兄冒着危险的意思,我的建议都是将伤亡控制在最小化了,而且就整个战局来说,也是最有利的”
“不过!”’线人又说道:“士兵的伤亡不可避免,所以,我们还是要做充足的准备”
阿巴迪:“所以,你就要去攻打巴迪贸易?”
线人:“我认为这是最明智,最棒的选择”
阿巴迪:‘怎么说’
线人:“擒贼先擒王!”
空气顿时凝固了起来,原本激烈的言语刹那间戛然,到让在场的所有人有些被掏空身子般的感觉,像踩在了棉花上,酸软无力。
他们盼望着,宁可天在冷些,让这一切快些结束吧。
普莱斯与彼得分手,直奔基尔尤斯,他知道那条路,在巴迪贸易的维修下,笔直而平坦,开在上面,如同飞一般的感觉,风将他那头黄色的头发吹的向后甩动,英俊的面容也因为风吹而变得更加沧桑。
他原本在想半路就追上阿巴迪长老,怎奈何基尔尤斯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路况复杂,自己的地图器又是个假货,所有的条件夹到了一起,用一个“背”字来形容,并不为过!
他只好继续前进,以免时间默默的消磨过去,顺着有路灯的地方,他绕过了那个钟楼,在下面看到了上面巨大的黄色指针
“刚才,就是这个地方。”普莱斯自言自语道,他掏出手电照向了地面,仔细寻找了一番,竟然找到了一把角落里的M90手枪。他捡起来,看了看,狐疑的哆嗦下嘴,将枪插进包里,一溜烟的开了出去。,
他断定,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而因为发生的时候正好是午夜打鸣的时候,钟楼巨大的轰鸣掩盖了这里的枪声,所以,他才会在远处迟疑,向相反的地方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