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鹊苦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道:“有三年了。三年前的那天夜里我去洪昌的老巢观察,被发现,逃跑的过程中一颗AK47的子弹不偏就射在那了,在家里躺了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最终命总算是保住了,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魏萧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一个男人失去了这个重要的功能,某种意义上来说简直比死还要痛苦。微微点了点头后,魏萧开始为山鹊上药。
山鹊则继续说道:“我和杜鹃一开始被派到金三角这里潜伏的时候,还不是夫妻,是假以夫妻的名义在这里住下来。一年后我们才正式结婚,成为了真正的夫妻;不过,夫妻之实却只有不到两个月,我就中弹了。”
没想到山鹊和杜鹃之间,原来是这样在一起苦涩隐晦的生活。魏萧抬头看了山鹊一眼,又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一眼河那边的方向,山洞里很黑,看不到杜鹃的身影。
山鹊:“由于杜鹃和我是以夫妻名义被派驻到这里,因此,即使我变成这个样子,杜鹃仍然得留在我身边,不能像其它女人那样离婚,再嫁。伤好一年后,我实在受不了内心中的愧疚,劝杜鹃再找个男人,只要别人不知道,不会背地里笑话我就行,但杜鹃死活不肯。”
说到这里的时候,魏萧已经帮山鹊把药上完了,山鹊却并没有穿起裤子,仍然陷入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山鹊:“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对不起杜鹃,以杜鹃的容貌和身段,如果不是因为绑在了我身上,不知要过得多幸福,尽享做为一个女人的快乐,是我害了她啊。为此,我甚至和号据点一个长得还算顺眼的武装分子违心地交好,把他带到家里来喝酒,想要撮合他和杜鹃,但杜鹃得知我的意思后,不但不肯,还躲了出去。事后又生我的气,好长时间都不理我。你说,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只是想要她能享受一个正常女人应有的快乐啊。”
这问题让魏萧真是不知如何回答。山鹊的出发点无疑是善意的,而且是真心为杜鹃着想。但是,杜鹃心里应该是迈不过那道坎,所以才一直不能接受。
山鹊这时终于穿上了裤子,一边穿一边继续说道:“自那以后,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我怕再惹杜鹃生气。不过,我却不只一次问过杜鹃:如果有一天,洪昌的任务结束了,我们回国了,或是去其它岗位了,你会离开我吗?杜鹃每次都是非常坚决地回答说不会,说她会一直守着我,直到死去。我知道杜鹃为什么这样回答,因为我救过她,她是出于感恩不忍心离开我。”
“这让我在感激之余,更加地痛苦。我爱杜鹃,说实话如果有一天杜鹃离我而去,我不知道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但我又不想这样害杜鹃一辈子,我矛盾而无助,我快要被自己逼疯了。所以,那天在1号据点,当那个小队长把杜鹃掳进屋里时,我才会犹豫要不要去救她。我那时甚至在想:如果不救杜鹃,让杜鹃体验一回那种久违的感觉,而任务又能继续按原计划进行,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你看,我居然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我都要变成魔怔了。”
魏萧听到这里,一脸恍然。怪不得那天在看到杜鹃被小队长掳进屋里时,众人都要去救,唯独做为丈夫的山鹊,却在一直犹豫不决。当时众人还纳闷山鹊怎么这么舍己为人,为了任务能按原计划进行,连杜鹃受辱都能忍受?原来是有难以言明的隐情。
尽管如此,魏萧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照这样发展下去,山鹊真要魔怔了。
魏萧:“我觉得这种事,你还是应该尽量征求杜鹃的意见,我想没有几个正常的女人会喜欢被人强辱的感觉。”
魏萧说完了,山鹊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一直盯着魏萧看,搞得魏萧都要怀疑山鹊是不是受伤后连取向都出现问题了,山鹊这才问道:“那天,在那个休息室里,你是不是看到杜鹃的……那什么了?”
山鹊问得很隐晦,“那什么”可以是任何部位。不过,魏萧那天也确实是什么都看到了,所以就算全部承认下来也不冤。何况当时山鹊进屋看到杜鹃的样子后,首先就是看了魏萧一眼,说明山鹊这一问是明知故问。
想到这里,魏萧便老实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接下来,二人一阵沉默。
过了一分多钟,山鹊打破了沉默,先是看了魏萧一眼,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其实,杜鹃非常喜欢小孩,每次回老家看到村里的孩子们就会呆看很久。这就是我把你留下来的原因,反正你都看过了。”
魏萧愣了一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听不明白呢?
山鹊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你的身手非常厉害,头脑反应也非常快,个头,模样,身板,样样都是男人中的上等;你的后代肯定错不了。所以,我就想让你帮我们个忙,让杜鹃有个孩子,这样……”
魏萧听到这里差点跳了起来,连忙站起身摆手道:“这怎么行?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山鹊却出人意料的平静,静静地仰头看着魏萧,像是一个乞怜者一样。直到魏萧平静下来了,这才说道:“这个想法我想过很久了,并不是突发奇想。其实以前我也想过回国的时候让杜鹃去医院受孕,但我怎么知道那些捐精的都是什么人,万一是个人模狗样的人渣,我们夫妻还要替他养孩子?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而你,早在送银行卡去疾风家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的为人很正派,毕竟是厂长最器重的人,各方面素质都没得说。而且我相信,日后就算这个孩子长大了,你也不会把他从我们身边夺走,我相信你的为人,这就是我刻意把你留下来帮这个忙,而不是别人的原因。”
魏萧真是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山鹊打消这个疯狂的想法,虽然这事对自己没什么损失,甚至不知多少男人求之不得。但是,魏萧这会儿也像杜鹃一样,心里有道坎,迈不过去。
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这种疯狂的想法完全是一厢情愿,杜鹃不会答应的。”nbsp;
山鹊稍稍想了想,回道:“那好,我去问她。”
随后,山鹊就走进山洞深处,过了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回来了,对魏萧道:“杜鹃答应了。”
好像被一道闪电劈中,魏萧瞬间懵了,万万没有想到,杜鹃居然会答应。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山鹊已经爬下绳梯了,魏萧连忙探身往下看去,却见山鹊也在仰头看着他,说道:“你们今晚就睡这吧,我回村里去睡。”
随后,不由魏萧再说什么,山鹊已经爬下绳梯,走了。
魏萧这一刻的思想斗争可谓是空前绝后,脑子里反对的声音把支持的声音死死地压在地上,告诉魏萧不能这么做,而且也对不起莹莹。但是,随着时间推移,魏萧不由自主地想到在歌厅包厢里,邹殿英的那番话,尤其是男人对女人的天性,以及自己和莹莹所处的环境天差地别:自己随时可能丧命,但莹莹却在伤心之后可以重新寻找她的意中人,结婚生子。
这么一来,支持的声音就膨胀了起来,和反对的声音打得势均力敌,难分难解。
说实话,一想到自己曾经隔着木板缝看到的那道美景,再一想到山鹊和杜鹃都已经同意,魏萧的身体里就像燃着了火,烧得浑身燥热难奈,身体反应也像钢轧铁铸的一样。但即便是这样,脑子里反对的声音像和支持的声音仍然打得难解难分,这就是魏萧的性情使然了。
也恰恰是因为魏萧的这种性情,才使山鹊把魏萧做为最中意的人选留下来,并且对魏萧异常的信任。
在山洞口这里坐了足有四五个小时,到后来魏萧实在是困了,而且这时外面还下起了雨,山洞口这里不时飘点雨丝进来,挺凉的。
魏萧便起身,来到石墙这边,借着微光看到杜鹃已经在里面的那张草垫被褥里躺下了,侧身背对着自己;魏萧便钻进外面这个草垫的被褥里。
两个草垫是紧挨在一起的,就像拼成的一张床一样,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隔着被褥触碰在一起。坐在山洞口的时候,魏萧还能强迫自己克制;但此时,两人睡得这么近,闻着杜鹃的发香,和由于紧张而有些急促的呼吸,魏萧在强忍了一会儿后,脑子里支持的声音终于一脚把反对的声音踢翻在地——魏萧伸出胳膊,把杜鹃揽入怀里。
于是,伴随着山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山洞里一片火热旖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