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然原以为丈夫很快会返回来接她,可是直到第三天医院送来缴费单都没出现,电话也打不通。
季悠然和赵泽言在大学里认识,毕业后便被他求婚了,接着怀孕,赵泽言希望她做全职太太,她便也没有想过工作的事,身上并没有积蓄。
她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一个人拉扯她和弟弟长大,日子本就艰辛,也拿不出什么钱,只能出院。
出院这天,季母去处理弟弟上学的事了并没过来,便只剩下季悠然自己一个人。
她没钱打车,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才回到家。
只是一进门,看见的场景让季悠然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满屋的烟味酒味,凌乱的麻将桌就那么横放在中间,沙发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简直是乌烟瘴气。
家里来什么人了吗?
想到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季悠然连忙向自己房间走去,发现丈夫赵泽言躺在床上睡得正沉,一身凌乱,下巴上长满胡茬,像是熬了一整夜。
他一个人照顾孩子,该是累着了吧。
季悠然心里一软,原本因丈夫把自己丢在医院的怨气消了不少,她上前轻柔的推了推赵泽言。
“泽言,醒醒,家里究竟怎么回事,宝宝呢?”
赵泽言被吵醒,一脸不耐烦,看见是她,直接就骂道:“吵什么吵!要你多管闲事呢,回来了就赶紧滚去做饭去,老子饿了!”
如此粗鄙的形象,让季悠然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在她的印象里,丈夫一直是温文尔雅的,有时候脾气不好也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火,可现在,他脸上满满的嫌弃一点也没有遮掩,带了几分凶神恶煞。
她也来气了,赵泽言在产房外那声“保小”又响在耳边,那堵在心口的怨气几乎就要爆发开来。
可为了刚出生的宝宝,她强忍了下去,解释道:“我知道你在生我妈的气,孩子有事谁都不想,我妈也是心疼我,幸好现在都……”
“啪!”
力道凶猛的一巴掌扇过来,打断了季悠然的解释。
“贱人!别再跟我提那个野种,不然就给老子滚出去!”赵泽言睁开腥红的眸子,陌生的如同嗜血的野兽一般让人心底发悚。
面对判若两人的丈夫,季悠然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更加不敢置信的是刚才听到的话。
触及孩子,她变得强硬起来,“什么野种,泽言你别胡说,那是我们的孩子!”
说着,她才发现一直没看见孩子,也没听见孩子的哭声,心一下被提了起来,厉声质问:“孩子呢,你把孩子放去哪了?”
面对季悠然的质问,赵泽言一点心虚都没有,冷笑着说:“季悠然,老子养了你这么久,也就你那肚子有点用处,生的野种能卖钱,等收到钱,我就会有自己的儿子了!”
冰冷的语气,以及赵泽言脸上那浓浓的嘲笑,明晃晃的刺瞎了季悠然的眼睛。
心脏的地方,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季悠然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大步,不可置信看着陌生的丈夫。
他……他把孩子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