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霍海的霍霍保安公司肯定是树倒猢狲散了,接下来,刘岩肯定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世强公关公司,这样的话,世强公关公司肯定也保不住。
世强公关公司要想继续在西城工业园区生存下去,面临着来自三个方面的巨大压力,第一个方面,当然是来自霍发全父子,霍发全已经放狠话了,让世强公关公司一天之内从西城工业园区彻底消失,这种话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自己外甥什么德行李松林太清楚了,如果不按霍发全说的去做,霍发全一旦跟冀世强较起真来,最终的结果也会和霍海一样被绳之以法。
第二个方面的压力来自那些被殴打致残的员工家属,听冀世强的口气,显然不愿意承担这些人的治疗费用。这还是第一步,接下来呢,他们还会有其他方面的诉求,如果一些人真的造成了终生残废,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
如果世强公关公司不关门,他们不知道会闹到什么时候,冀世强以后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第三个方面的压力来自于西城工业园区的警察和社会舆论,霍霍保安公司和世强公关公司整出这么大动静,公安局肯定会继续追查下去,他们会深挖这俩家公司存在的其他问题。
如果是那样的话,冀世强的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儿,李松林对冀世强说:“你赶快安排一下,把世强公关公司全部撤出西城工业园区。”
冀世强点点头答应了下来,离开开元宾馆之后,冀世强就立马采取了行动,让搬家公司把世强公关公司所有的家当全部拉走了。
回到市政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李松林有午休的习惯,这时候困意正较劲呢,刚回到办公室不久,他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李松林感觉好像有一只小狗趴在了他的脸上,小狗鼻孔里喘出的热气,弄的他怪痒痒的。
李松林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赵彦昭正趴在他的脸上看呢。
见李松林醒了,赵彦昭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老板,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休息了。”
李松林冷冷的看了赵彦昭一眼,没有说话。
“本来我不应该打扰你的,可有件事我觉得非常重要,必须马上向你汇报。”
“什么事?”
“老板,咱们处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我这个人身上有一个很大的优点,特别有眼力劲,只要老板心里有疙瘩,我一声不吭,悄悄的就把事情给你摸清楚了。”
“你就快说是什么事吧。”
“是关于西城工业园区的事。”
李松林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西城工业园区什么事?”
赵彦昭说:“我早就看出来了,翟礼让这家伙不地道,这家伙在你背后,不知道捅了你多少回屁股眼呢。西城工业园区发生的事情,没准就是他在背后捣的鬼,可这件事吧,要是没凭没据的,我也不能瞎说,于是乎我就悄悄的跟踪了他。”
说到这儿,赵彦昭又停顿了下来,不错眼珠地看着李松林。赵彦昭有一个习惯,说话的时候,喜欢调对方的胃口,尤其是在领导面前,他觉得吧,只有把气氛做足了,才能引起领导的重视,他在领导的心目中才有地位。
可李松林好像被不吃这一套,而且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赵彦昭只好往下说:“我调查过了,四天前的晚上八点,翟礼让在至尊咖啡馆见了刘岩。”
“哦?”
四天前的那个晚上,也正好是翟礼让要求李松林给他派保护人员的日子,莫非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赵彦昭又说道:“翟礼让去至尊咖啡馆的时候,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哦!就跟他老丈母娘死了一样,从咖啡馆里出来的时候,却高兴的像是要娶新媳妇似的,还一个人跑到神话,一直蹦跶到凌晨三点才回了家。”
神话是一个歌厅的名字。
“接下来呢?”
“接下来?”赵彦昭被问的迷迷糊糊的,他心里想,接下来能干什么?都已经凌晨三点了,翟礼让这家伙当然是搂着老婆睡了,难道李松林还想了解翟礼让跟他老婆干那事了没有?
见赵彦昭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李松林又有点不耐烦了,冲着赵彦昭大声喊道:“我问你翟礼让接下来都干了什么,你没听见吗?怎么不说话?”
赵彦昭嘟嘟囔囔地说:“接下来翟礼让都干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李松林的火气更大了:“这就是你说的非常重要的事?我说赵主任,你是不是存心拿我逗闷子呢!”
赵彦昭急坏了,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看着李松林,从李松林的表情上看,肯定是在哪个环节的沟通上出了问题,便着急地说:“老板,虽然我不知道翟礼让接下来在被窝里都干了什么,但我知道他第二天起床之后都干了什么。”
李松林勉强憋住笑,冷着脸说:“看来你喜欢唱整出戏哦,一个环节都不想拉下,我对翟礼让被窝里那点事不感兴趣,你就直接说他第二天都干了些什么吧。”
赵彦昭说:“第二天起床之后,翟礼让就去了西城工业园区,到大门口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彭立新。彭立新被派到西城工业园区,是翟礼让要求的,按道理说,两个人见了面,翟礼让应该表示热烈的欢迎才对,至少得把彭立新让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喝杯茶吧,可是翟礼让呢,根本就没搭理彭立新。俩人在西城工业园区大门口都走了个头碰头了,愣是连一个简单的招呼都没打,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一样。老板,你说说,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李松林自然明白,赵彦昭说的做贼心虚是什么意思。这一下子就对上茬口了,彭立新去西城工业园区真正的动机是什么,这一点,在翟礼让要求给他派保护人员之前,已经跟刘岩、彭万军、彭立新这几个人捏故好了。他之所以装作不认识彭立新,一方面,是为了迷惑霍海和冀世强,让这两个愣头青仍然误以为翟礼让跟他们的关系很瓷实,这样的话,翟礼让就好在他们中间日鬼了;另外一方面呢,恐怕是为了迷惑自己,好让李松林觉得,西城工业园区发生的这些窝囊事,跟他翟礼让没有任何关系,翟礼让就可以继续站在他这条船上了,暗地里,却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刘岩。
狗日的翟礼让想的美,他别把老子当傻子了。
看到李松林咬牙切齿的样子,赵彦昭知道,翟礼让这家伙肯定要栽了,这时候,他得帮助李松林下决心,尽快把这件事砸瓷实了。
“老板,你必须得对翟礼让动点真格的了,你看那家伙那德行,一看就是个喂不熟的狗,跟叛徒王连举蒲志高是一类的货色。你要是还对这样的人心存仁慈,我恐怕会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哦!要是跟你走的还比较近的人纷纷效仿,都做了人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李松林看了看赵彦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
其实在李松林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现在李松林的心情,就是把翟礼让给千刀万剐了都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可要不明不白的把翟礼让给拿下了,所产生的负面效应,恐怕一点都不比暂时不动他要少些,说不定还会更加严重呢。
都十几年了,翟礼让一直跟在李松林的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现在,翟礼让的身上已经被打上烙印了,谁都知道,他是李松林的人,如果盲目的动他,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是刘岩下的狠手呢!
这样一来,那些死心塌地跟着他的人,肯定会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误以为钧都市这条船,已经被刘岩完全驾驭了呢,这样的话,将会有多少人对他离心离德哦!
赵彦昭一直观察着李松林的表情,他猜到了李松林在顾虑什么,于是又说道:“老板,我明白你心里有什么样的顾虑,你是怕别人误会吧?没事,这件事很好处理,我们可以这样,把翟礼让背叛你的事情散播出去,让大家都知道,翟礼让这孙子已经投靠了刘岩,只要这个舆论一起来,你立马对翟礼让动手,要动手,就干脆痛下杀手,找点这孙子的毛病,直接把他送进局子里去,好让所有的人都看到,背叛你是什么样的下场,而投靠刘岩,又将付出多么沉痛的代价。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李松林朝赵彦昭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
“那好,我马上就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赵彦昭走了出去,刚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老板,还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一下,现在你必须要考虑,让谁来接替翟礼让的位置了,西城工业园区的主导权,说什么都不能落在刘岩的手里。”
李松林问:“那你觉得,由谁来接替翟礼让比较合适呢?”
赵彦昭说:“我觉得吧,这个人有没有相关的阅历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你能不能做到绝对忠诚,这一点至关重要,翟礼让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另外一点,就是一定要有搅合的本事,闹的刘岩在西城工业园区根本工作不下去,只要满足了这两个条件,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其它的都无所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