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灵境界更为强大的波动在沈浪身上显现,而随着他修为的突破,纯阳仙诀也在此刻变得更加强大。
牢房中暴躁不安的人们安静了一瞬,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浪。
这两天里沈浪一直在修行,他们当然都知道这件事情,但在他们看来,沈浪应该只是在装模作样,故意让自己显得平静高深一些,以此来维护青云小师叔的尊严。可他们却没想到,沈浪真的就是在修行,并且还成功突破了。
“突破了?在这种情景下他真的能静下心来修行?不是在装腔作势?”
“能保持这样的心境,他也未免太从容了些。”
人们愕然惊叹,从心底生出一丝佩服。然而,同时却又有更多的不屑与敌意从心中升起。
明明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明明都是在等死,所有人都惶恐不安,凭什么他就能那般的从容,那般的平静?
这算什么意思?
他那般的从容平静,岂不是把在场的所有人衬托的更加不堪?打了所有的脸?让所有人都很没面子?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并不的存在什么对与错,而所谓的对错往往取决于事情发生在什么样的坏境里。
如果在一个黑暗世界里,那么黑暗中的一点光明无疑就是错的!如果一个村子里全部都是恶人,那么恶人村里唯一的好人,理所当然就成了恶人村里的该死之人。
如果此时是在某个宗门之中,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修行,沈浪却第一个突破了修为境界,那别人当然就会敬重他,佩服他。
可在此时,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沈浪却优哉游哉的玩乐,甚至还在修为上取得了一次突破。人们心里当然十分的不爽,并且对他这种行为十分的不屑。
“哼,高兴什么?不就是从炼气九重境,达到了真灵境?又有什么好得意的?”雪轻舞好了伤疤忘了疼,忍不住冷笑嘲讽了一句。
水玲珑却对沈浪很是佩服,由衷说道:“我倒是觉得,能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静心修行,挺让人佩服的,真不愧是青云的小师叔。暂且不论修为与年龄,单是他这份临危不乱的从容,便已能与世上真正的大修行者相提并论。”
“可那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要死?在这种时候修行,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雪轻舞道。
沈浪懒得搭理雪轻舞,刚刚突破的他心情极好。此时只需要等待最后一个逃走的时机。而且根据他这两日对牢房里情况的了解,那个时机应该马上就要来了。
然而,早已对沈浪心怀敌意的人们,在听到雪轻舞与水玲珑的争论后,却是忍不住一起对沈浪嘲讽起来。
“青云宗的小师叔?能与真正的大修行者相提并论?哼!如果真有一位大修行者在这里,只怕早就把所有人救出去了!他算什么东西?明知必死无疑,却硬是要摆出一副平静高深模样,装什么大尾巴狼!”鼻青脸肿的赵乾宇冷笑说道。
若是在外界,对这位青云小师叔,他们理所当然都会报以尊敬。现在能不能活都不知道,又都是阶下囚,这时的人们自然对沈浪失去往日里的敬意。
“不错!还青云的小师叔?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小辈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张家家主一边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色顿时一变,对沈浪更为仇视起来:“你们想过没有,无缘无故的咱们为何会被魔宗的人抓起来?他是青云的小师叔!”
此话一出,人群骤然安静,也想通了那件事情。
先前已经有人却在牢房里发现了魔宗的图腾,这就是说,此地是魔宗的地盘!
而青云宗为正道领袖之一,是魔宗的眼中钉。那么青云宗的小师叔,这般重要的人物,理所当然就是魔宗最先铲除的人物之一!
而他们这些人之所以忽然被冲出来的魔宗之人抓到,无疑就是因为...
“都怪他!一定是这位所谓的青云小师叔自己暴露了行踪,引起了魔宗的注意!”张家主指着沈浪骂道:“魔宗真正想对付的人,应该就是这个混蛋!而我们都是受到了他的牵连!”
“不会错了!一定是这样!若非如此,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宗恶贼,为何不杀咱们,反而把咱们关起来?”又一位家主附和道:“很显然!魔宗就是要抓活的,以后要用青云小师叔当人质!怪不得他那般的平静,这些事情,只怕他早就猜到了!他是青云的小师叔,是重要的人质,当然不会被轻易杀死!但是我们这些人...”
话说此处,原本已经在暴躁疯狂边缘的人们,顿时完全疯了,一个个指着沈浪痛骂起来。
“都怪你!”
“若我们死了,你就是最大的凶手!”
“阴险!仗着自己是重要的人质,肯定不会被杀,却优哉游哉的平静修行,看着我们惶恐不安的等死!亏你还青云的小师叔!亏你还是什么正道的领袖!”
“我赵乾宇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着这一声声的喝骂声,沈浪看向夏芊葉,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现实,见不得别人好,落井下石之人居多。指望和这些家伙齐心合力搞个大动作一起逃出去,只会把自己也害死。”
夏芊葉点了点头,念在同为正道修士的份上,她很来提议和沈浪把那个秘密计划做大,尽可能的救出更多的人。但看现在这情况...
“暂时不要管他们了,顾好自己就行。”夏芊葉说道。
“好勒!”沈浪应了一声,拉着夏芊葉的手,不去理会那些谩骂。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一位前来送食物的熊族族人,不满的对人们喝骂道:“都瞎嚷嚷什么!以后还想不想吃饭了!”
恼怒的人们顿时停止了喝骂,可那一双双恼怒的眼睛,仍旧盯着沈浪不放。
沈浪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位熊族族人,看着他取出怀中的一片特殊叶片,把牢房里的樊笼大阵开出了一个小缝,看着他把食盒从狭小的缝隙处丢了进来。
一次又一次,一间牢房又一间牢房。直到那位熊族族人来到沈浪所在的牢房门前,也把樊笼大阵打开了一个缝隙后,一直不动声色的沈浪,却瞬间缩小了身躯,直接钻了出去,出现在熊族族人的身后。而后毫不犹豫的化掌为刀,劈在了熊族士兵的后颈上。
熊族士兵哼都没来及哼一声,软倒在了地上。
“这...”
牢笼内的人们,看着缓缓倒下的熊族士兵,看着突兀逃出牢门的沈浪,全部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