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说我就猜喽。”李仙儿打趣道:“该不会是...你们以前就见过?这里面有故事啊,难不成你们还能有一腿?”
林月儿吓了一大跳,连忙否认道:“不是的啦,姐姐你可不能胡说!”
“我也觉得事情不会这般狗血。”林仙儿道,“不过你干嘛这么紧张?前两天你不是口无遮拦的开玩笑说,我给那小子弄出来的床太大,都够咱们三个人在上面打滚了,这会怎么又变得这么紧张?”
“那个...总之,你就不要乱猜了。”林月儿想起那夜在山洞里风情放纵,想着沈浪那张又大又浪的床,小脸竟是又红了起来。
“好,那我不猜了,你自己说。”林仙儿笑着说道。
“嗯...难道我就不能有点小秘密?”林月儿清楚,如果连沈浪那个撒谎成精的家伙都骗不过自己的姐姐,自己就更加不过能骗的过去。索性她也不再去编造谎言。
“只是小秘密么?好吧,你实在不想说,那我也不多问了。”林仙儿看向自己的妹妹认真说道:“你先前也说了,这只是一个误会,想来也不是太过大不了的事,所以我希望,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要继续追究了。”
林月儿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道:“姐姐似乎真的很看重他。”
“毕竟他是我的徒弟。”林仙儿想着那个有些调皮,也有些混账的家伙,嘴角噙着笑意。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选他做传人?”林月儿道:“那个家伙张口就是谎话,又是那般的无耻卑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人,姐姐究竟看中了他哪一点?”
“这个嘛...他有时候的确满口谎言,看起来有些无耻猥琐。”林仙儿笑道:“但相处的稍微久些,就能发现他有一颗善心。比如,在黑风寨时,处境是那般的危险,所谓的正道修士,人人避之不及,都想着自己逃命,可最后救人的还不就是他?”
“夏家主与剑掌柜,你也是知道的,那两个家伙哪个不是人精?以他们的精明,以他们阅历,都是那般的信任这个小子,这足以说明许多问题...”林仙儿脸上的笑容更胜:“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看那小子挺顺眼的。况且,他很有修炼仙术的潜质,身上还带着一柄仙剑,说不定本就与我们有缘呢?”
林月儿仍旧沉默,她看着姐姐面上的笑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是一种很纯粹,很开心的笑意,那笑容就像是绽开的春花...更关键的是,她发现每当姐姐提起那个小子的事时,就会露出这种笑容。
可仅仅就是因为这样,自己就真的要放过他吗?想着当初山洞里那一张极其无耻的信。林月儿顿时又开始恼怒起来。虽说这件事沈浪先前已经解释过了,但仔细想想,那个小子那般混账,又满口胡言的德性...
所谓在山洞前,守了她一夜,显然也是谎言啊!
“他这般骗我,居然还有脸说如何喜欢我,还说什么要为我负责...呸呸呸,我才不要他负责,杀了他一切都一了百了!”
“就算姐姐要护着他,那又如何?难道在姐姐心中,他还能比我重要?我先杀了他,姐姐或许会很生气,但我们终究是亲姐妹,难道她还能一辈子不理我?”
“必须早点动手才行,以那个小子怕死又无耻的行径,去的晚了,肯定就又被他逃了。”
这般想着,林月儿与林仙儿分开后,又向着沈浪的住处走去。
...
夕阳已经缓缓落下,夜色渐渐深沉。
而早已决定要逃命的沈浪,竟是出奇的没有逃跑,反而安静的躺在林月儿为他亲手铺好的床铺上,呼呼大睡...好吧,这种说法还太夸张了些,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辗转难眠!
林月儿先前说过,让他晚上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沈浪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林月儿肯定要来砍他,这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事。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毫不犹豫的溜掉,并且,在先前的时间里,他已经为自己制定了一个极为妥善的逃跑路线,离开后山的碧湖小筑,就是张厉诚的灵园。
灵园是张厉诚的地盘,他或许会遇到些危险,但这些对现在他来说,都已算不上什么。只要他用出变化之术,身体变小或者变成小鸟,蚊子,苍蝇什么的,都可以轻松的逃出去,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居然有些不想逃...
“美女师傅交代过,明天还要来看我,并且为我安排了修行计划,倘若我不在,她会不会失望?”
“更何况,林月儿那么凶,那么彪悍,我就算逃出去又能怎样,跑到夏家去,只怕她就要杀到夏家去,搞不好还要连累我两个媳妇呢。”
“再说了,夏家的两个小妞都还在等我,当初我还许诺过她们,要学得一身的本事,要让以后的她们,以后的夏家都有面子!现在我刚来碧湖小筑,一招半式都还没学,就这么回去,岂不是失约于人?”
“失信于女人,何以得天下?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
人总是这样,倘若想逃,就总能为自己找到一万个可以逃跑的理由,倘若不想逃,不想逃的理由,同样可以有一万个。
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做出决定的人,究竟愿不愿意冒险,究竟是想逃,还是想留。或许沈浪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个月来,不知不觉中,他心中已有了许多的牵挂,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可怜兮兮,被人抛弃,也没人管的小修士...
因为有了牵挂,所以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再也不是如以往那般简单,有太多的东西他无法割舍,更无法丢下,于是他最终选择留下。
只是,他决定留下,林月儿真的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么?
想这这个问题,沈浪心中顿时一阵忐忑,他想,自己也算经历过许多生死,也赌过许多次命。这一次,或许就是自己这辈子赌的最没把握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