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辰就这么无力反抗的被亲卫队们架走了。
当然,如果眼神能刀人,他还能刀一万个苏永安加一万个陈清润!
到了出发的时间,苏家人送别苏乔。
苏乔瞅着家人们一个个眼圈又红了,眼看就要集体化身哭包,立刻画风一转,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一样的东西放在张翠芬手里,道:“娘,我不在家的日子,如果家里谁身体不舒服了,就派人拿着这块令牌,去咱家那座荒山请人,会有最好的大夫来的。”
苏乔此话一出,全家的眼泪都立刻憋了回去!
只因为苏乔在临走前一晚上,告诉了苏家人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鬼医门的门主,鬼医先生!
要知道所有苏家人都曾经热烈的讨论过鬼医先生的八卦,尤其是家人几个女人,吹起牛B来搞的好像自己在现场亲眼所见一样,还非拉着苏乔让她听,当时一度搞的苏乔非常尴尬。
所以当苏乔告诉他们,自己就是传说中的鬼医先生时,那场面简直就是个大型集体社死现场。
现在苏乔再提起这事,苏家人们也都觉得耳根一阵阵发烫,立马就忘了哭的事了。
张翠芬手里握着那块绘着独特神秘图案的黑色令牌,连离别的悲伤都顾不上了,等大伙都回过神来,苏乔已经跟着大部队出发了。
大嫂吴梅的脸颊依旧有些发烫,当初吹鬼医先生的事迹,吹的最离谱的就是她了,这会子跺了跺脚:“嗨呀,乔乔这就溜了!我还有好多话没嘱咐她呢!”
二嫂李英感慨道:“乔乔真的太厉害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成了著名的鬼医先生。哎,我真是太笨了,鬼医先生的医术那么高,我早该想到那就是乔乔的,不然谁的医术会那么神乎其神呢!”
“是啊,怎么早没想到……”
此时苏乔已经和一起出发的同村入伍男子们上了长里村码头的大船。
同行的新兵一共四十余人,大多都是长里村苏氏一族的族人,数起来各个沾亲带故,都是族兄族弟,族伯族叔。
这些族人全部都在苏氏的“武学堂”里紧急训练过,都可以算做苏永昌的亲传徒弟,并且每个人都认识苏乔,知道她是女儿身,也都非常默契的闭嘴,绝对不外传苏乔是女子的事。
毕竟在村里哪怕再有矛盾,打的再凶,去了外面,大伙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活命,想晋升,最靠得住的只有宗族兄弟。
而且大家都不傻,苏永昌和苏乔明显是两条巨粗壮的大腿,紧紧抱住才是正途。
这会子大家都在讨论自己是多么多么的幸运,因为以前从军的人都是步行几百公里去到目的地的,他们居然遇到了本地首富陈百万发善心,拿出一条大船来,免费给本地入伍的新兵使用。
坐船可比走路几百公里舒服多了!
苏乔站在船头惬意的吹风,听着他们赞美陈百万,笑而不语。
她心里清楚的很,这哪里是陈百万发善心,而是陈百万孝敬她这个鬼医先生,所以安排了这条舒适大船,其他人都是沾了苏乔的光。
就在苏乔看沿途风景时,忽的一声久违的招呼:“老大,老大!”
苏乔回头,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乐呵呵的朝自己奔来,愣了一下:“郑屠户!?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好久不见的郑屠户郑彪。
郑彪嘿嘿一笑,挠头道:“老大,我也去从军,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生意那摊子事全都交给我徒弟张斌了。”
苏乔:“咦?我记得征兵名册上没有你啊!”
郑彪:“嘘——是没有我,可我知道有老大你呀!我寻思着,老大去沙场建功立业,小弟我怎么能不跟上!于是我就使了银子,顶替了我们族里一个人,投奔老大来了!”
郑彪这番话,不由让苏乔对他刮目相看:这家伙,是个人物啊!
原本苏乔只觉得郑彪黑白道都混的开,做人圆滑,很会来事,这次发现,郑彪竟然是个有大智慧,深谋远虑的人。
郑彪知道苏乔的本事很大,既然去从军,肯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于是破釜沉舟,自己也跟来了,跟着老大当忠实小弟,以苏乔的个性,绝对不会亏待忠实小弟,最后肯定能大小捞个武官当当。
郑彪不想一辈子当杀猪佬,就算在街头市井混的再开,也就是个底层混混。
苏乔不由对郑彪竖起个大拇指:“老郑,你真可以。”
郑彪嘿嘿嘿一笑:“老大以后有用的上小弟的地方,小弟做牛做马!”
苏乔噗的一声笑了,手指一指,道:“正好,你帮我照顾一个人。”
“谁?”
苏乔手指一指,郑彪只见一个温润漂亮的少年独自站在甲板上,正是陈清润。
郑彪非常聪明,什么也没多问,老大让他照顾,他就照顾,径直去招呼陈清润去了。
苏乔看着郑彪的背影,内心是满意的,有这么个人跟在身边,确实非常有用。
于是乎,船行几日,就这么载着众人,直到一天船只在姑苏码头休息补给,深夜大伙都休息了,苏乔忽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刚睁眼,隐约见到舱外有火光,就见郑彪拽着陈清润跑了进来,道:“老大,外面着火了,不是咱们的船,是不远处一座富商的私家船,这会好些同伴都去救火了。”
“有人受伤吗?”苏乔批衣起身。
陈彪道:“好像听见哭声,估摸着是有人受伤了。”
陈清润小鹿一般的眼神立刻变得着急起来,对苏乔道:“医者父母心……”
苏乔看得出,陈清润身为大夫,非常想出去救人。
苏乔:“一起去吧。”
三人刚下船上了码头,就见苏永昌和苏云青,领着几个苏氏一族的新兵,满身是灰,从着火的船里头抬了一个女子出来。
那女子从衣着看,应该是这船的女主人,她被烧的尤其厉害,尤其是头面部,头发容貌禁数被烧毁,此时疼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好疼啊!”
陈清润见状,赶紧过去查看病人,却被一个男人拦住了:“脸都烧成这样了,治病得花多少银子啊!?再说救回来也是个怪物一般,算了算了不治了。”
女子大声哀嚎:“董郎!你忘了你的万贯身家都是我替你挣来的吗!?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旁边一个男子恼怒骂道:“闭嘴!休要再提那些陈年旧事!我又没有求你替我挣钱,那是你自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