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刘桂花带了一大家子人来撑场面。
刘桂花的再嫁丈夫名叫赵真,是赵氏族长,脾气火爆。
赵真和死去的原配生有一子,名叫赵大川,同样是个暴脾气。
刘桂花嫁到赵家之后,生了赵小川这个幺儿。
赵真、赵大川、赵小川父子并刘桂花,四个人堵在苏大明家门口,来者不善!
刘桂花一边嚷嚷一边抽出裤腰带,往苏大明家大门梁上一拴,伸着脖子就要上吊,嚎丧似的叫唤:“乡亲们,苏大明逼死亲娘,天打雷劈!大伙都来看看,有这样当儿子的么!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了苏大明,他竟要活生生把亲娘逼死啦!”
赵大川和赵小川装模作样去拦,喊着:“娘,你可不能死!苏大明,你个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娘要被你逼死啦!”
刘桂花嗓门大,这么一嚷嚷把好多村民都招来看热闹。
围观的村民们纷纷议论:
“我听说,刘桂花前夫给她留了三十亩田,现在被苏大明霸占,逼的刘桂花上吊。”
“不会吧,刘桂花可是苏大明他亲娘!”
“咋不会,我听刘桂花她大儿媳郭敏说的。”
“要是我儿子霸占我三十亩田,我也得气死。”
“就是,苏大明这种白眼狼,还不如生下来就掐死!”
“是呀,苏大明太不孝了,真不是个东西!”
村民们的指指点点让苏大明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看着亲娘在门口要死要活的闹剧,手足无措,整个人胀红了脸,只一直念叨:“娘,那三十亩田是我爹留给我的,乔乔好不容易才要回来……”
刘桂花扯着丧门大喊,盖过苏大明的声音:
“不孝的白眼狼!你不是东西,你不把田还给我,我这就吊死在你眼前,让你日日夜夜闭上眼,都看见你娘伸着舌头瞪着眼,死不瞑目!”
赵真也虎着脸指着苏大明的鼻子骂:“你儿子苏永安被土匪毁了脸,活该!报应!我回去就在村志上写你苏大明霸占亲娘田产,逼死亲娘,让你的子孙后代永远被村里人唾弃!”
“赵族长,不能上村志!”苏大明脸都吓白了,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写入村志,子子孙孙都会被看不起,无法读书科考,只能在最底层混迹,永远抬不起头。
赵真一看把苏大明唬住了,正打算威胁苏大明把田产交出来,就听见院子里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上,当然要上村志,还要大书特书一番!”
众人寻声望去,见苏乔和萧北辰从柴房里走出来。
苏乔手里拿着两个空的大筐,是刚才装野味用的那俩。
“乔乔!”苏大明见了苏乔,不知咋的,一颗心落地,好像看见救星一般。
“爹,没事,有我在。”苏乔给苏大明一个放心的眼神。
赵真道:“你们家真不怕上村志?”
苏乔白了赵真一眼:“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赵真一愣:“你什么意思?”
苏乔对刘桂花道:“刘桂花,你今天确实得死,但不是死于上吊,而是要……”
众人一听苏乔居然让刘桂花去死,都惊了。
赵小川指着苏乔:“苏乔,你咋说话的,我娘再咋滴,也算是你奶奶。你咋能这么咒她呢?”
苏乔:“你算什么东西?有你插嘴的份?闭嘴一边待着去!”
苏乔只扫了赵小川一眼,那眼神就吓的赵小川缩着脑袋不敢说话,怂了。
苏乔放声骂道:“刘桂花、赵真,你们这对女干夫银妇,好不要脸!”
“放屁,你骂谁女干夫银妇?”赵真好歹是赵氏族长,何时有人敢这样说他,顿时气的破口大骂。
“苏乔,你个贱蹄子!我撕了你的嘴!”刘桂花也气疯了,这无疑是对女子最严重的侮辱。
苏乔冷笑着,声音掷地有声:“乡亲们,按照村子里的规矩,男主人去世,田产要留给自家子孙。你们谁见过,祖传的田产不给儿子,反而留给丈夫刚死就弃子改嫁的女人?刘桂花,好,你说那三十亩田是你的,行!但是,就意味这你承认你还是苏家的媳妇没改嫁!你一个苏家的媳妇,和赵真生活在一起几十年,还生了赵小川这个野种!赵真、刘桂花,我说你们是一对女干夫银妇,说错了吗!?”
“这……我……反正那三十亩田,是我的!苏大明要是不给我田,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刘桂花说不出道理,干脆开始胡搅蛮缠。
苏乔冷笑一声:“啧啧,一哭二闹三上吊,有没有点新鲜的把戏?刘桂花,我告诉你,你今天是要死,但不是吊死,而是浸猪笼死!按照村里的规矩,你和赵真这对狗男女,应该立刻绑了沉塘!赵真、刘桂花,筐子我都拿来了,是你们自己走进来,还是我绑你们进来!?”
苏乔拍了拍手里的两个大筐:“要三十亩田并且承认自己是女干夫银妇,还是现在立刻马上滚蛋,自己选!”
“我男人是赵氏族长,你敢动手!”刘桂花气急尖叫。
苏乔浅笑道:“我有什么不敢?赵家族人有这么个勾搭寡妇品行不端的族长,走出去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看把你俩沉塘了,赵家人还要谢我呢!至于族长之位,自然有的是人巴不得赵真赶紧死,好把位置让出来。”
苏乔这话,听的赵真后背脊梁发凉,他这族长之位,确实很多人在觊觎,巴不得他犯错跌跟头摔下来。
苏乔继续悠悠道:“还有你们的野种赵小川,要在脸上烙铁印,一辈子都是贱民!”
赵小川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是野种,我不要当贱民……”
苏乔满脸嘲讽:“赵族长,你不是说要上村志么。那就在村志上写,你勾搭苏家的寡妇几十年,还生了个野种赵小川,写的明明白白,一个字都不许落下!”
赵真脸色极其难看,他本以为苏大明是软柿子捏习惯了,又照旧欺负上门,万万没想到居然踢到了铁板!
可刘桂花却往地上一躺,开始打滚:“我不管,我就是要那三十亩田,今天不给我,我就不走!”
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声音越发大,赵真满耳朵都是“女干夫银妇”“通女干”“勾搭寡妇”这样的话,他脸色铁青,恨不得立马消失,暴脾气的一脚踹在刘桂花脸上:“嚎个屁,还嫌不够丢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