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姥爷曾经说过,当年解放的时候,他就是开着拖拉机进城的!姥爷是老红军,二万五千里的长征都能走下来,开着拖拉机进了北京城。
眼前的这辆车比姥爷当年的拖拉机强多了吧?开!就不信开不了这破车!
妮儿再次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按学车的时候教练交给的方法踩离合松油门,可车子只是颤抖了两下就死火了!
重新发动,离合油门配合好,费了好大劲儿,她才把车子挪出了车位,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脸也不知不觉憋得通红。
要驾驭这破车,还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好不容易开到门口,一个刹车离合没配合好,车子颤抖了两下,又死火了!
这时,于涛开着车子出来了,路过她身边,看她憋得满头大汗一脸通红,忍不住笑道:“能开吗?不能开就别勉强——”
“能——”妮儿咬着牙说,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于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好!慢慢开!注意安全!”
说完,开着他那辆崭新的天籁呼啸而去。
妮儿重新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配合着离合油门刹车,走了一段路,终于有点儿感觉了。
可是,一遇到红灯她心里就着急,一着急车子就颤抖,一颤抖就死火。
她这么一路上走走停停,小心翼翼地开车,好几次差点儿和别的车子亲密接吻,索性都及时刹住了,万幸没有出事儿。过了好几个红灯后,妮儿一看前面,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哪儿?原本是打算去韩祠的,可这方向貌似是昨天从高铁站来时的路。
妮儿大脑顿时灵机一动,索性直接往高铁站开去,她正想探探那个黑出租的底。
来到高铁站停车场,费了好大劲儿,妮儿才把车子倒进车位停好。
她背着包往出站口走去,昨天的情景依然在上演。
司机们都围在出站口在不停地拉客,除了有车来接的,一些不明就里的旅客就这样上了这些黑出租。
妮儿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警觉地转过身,发现居然是昨天那位要劫走她的司机。
“你个丫头片子,昨天摆了爷一道,今天还来这里做什么?”司机粗鲁地说道,十分恼怒地看着她。
经过昨天那么一场惊吓,妮儿本能地对他有了敌意。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自己的身份不是游客,而是一个暗访记者,应该换一种方式和他沟通。
她看着这位黝黑敦实的司机,笑道:“大哥,你每天都是这么拉客的吗?”
“对,不这么拉客我吃什么?老婆孩子喝西北风啊!”司机咬着牙签说,“你来干嘛来了?”
“我来接个人——”妮儿笑道,“听大哥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哈哈,对,我是河南人——”司机笑道,“你也不是本地人,对吧?”
妮儿点点头,“一趟车你就要价二百,这钱很好赚啊!打表顶多六七十吧?”
“打表?我告诉你,这事儿在凤洲的出租车行业从来就没有过!从有出租车我就在这儿干,二十年了,从来没打过表!”司机毫不隐晦地说道,“那是大城市的做法,凤洲是小地方,从来都是论价!”
“你们这样太坑人了!”妮儿说道,“谁敢坐你的车啊?”
“哈哈,昨天是我态度粗暴了点儿,那也是因为你太倔,你要早愿意上车,我也不会拽你——”司机大笑道,“不过,价钱都一样,最少也要一百五,否则你别想坐。”
“你们这是黑车!”妮儿直接说。
“黑车?我这可是正规出租车公司的车!谁跟你说是黑车的?你没看这车门上不是喷着字样吗?”司机立马不高兴了,虎着脸说,好像妮儿侵犯了他的尊严一般。
妮儿看到车门上果然喷着“凤洲金奇出租车公司”的字样。
“正规出租车为什么不打表?为什么不按秩序进站载客?为什么收费那么贵?”妮儿一下子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司机吃惊地瞪着她,警觉道,“你干嘛的?记者?来调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