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什么,恐怕这个命题比歌德巴赫的猜想还要难上N次倍,伟大的哲学家叔本华曾经说过谁能告诉我是谁,我将对他感激不尽,是啊谁能告诉我命运是什么,我也将对他感激不尽,命运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不停地捉弄着你,当你为自己的命运哀叹或欣喜的时候,也他正躲在某一个角落里看着你手足无措或手舞足蹈的样子偷偷地笑着——摘自董柏言的日记
平凡和董柏言两个人将慧娴送回了宿舍,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很沉闷,谁也没有说话,除了慧娴时不时发出的啜吸声打破一丝的寂静,到了地方,慧娴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董柏言下了车张了张嘴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看到慧娴宿舍的灯亮了,才又重新坐回到车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听着车轮在路上行驶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怎么不问我?”董柏言打破了车内的沉寂,就在两个人在窗前站的时候,平凡进去了,看到了慧娴趴在董柏言的背后哀哀地哭着,至于处理伤口的医生早就离开了。
“你不想说,我再问也没有用”平凡看着前面的路面。
“平凡今天晚上我特别想喝酒,你能陪我吗?”董柏言目视着前方。
平凡转过头看了董柏言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看着前方“啤的白的?”
“啤酒。”
平凡将车向左一拐,在一家还在开门的超市门口将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出去了,董柏言也走下了车,过了一会两个人一人抱了一箱易拉罐的啤酒走了出来,将酒放在后备箱后,平凡开车将车一拐渐渐的远离了市区,过了一会儿,董柏言从开着的车窗闻到了湖水的气息,平凡将车开到了烟黛湖畔.,两个人打开车门,把啤酒搬了出来,各自在身边放了一箱,坐在湖畔的细沙上,两个人打开了啤酒互相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夏天的夜色,总是挂着迷人的色彩,那高悬着银镜似的圆月,把那如水的清辉漫漫倾泻,在蛙鸣虫啁中,繁星调皮的眨着眼,快乐的欣赏着婆娑的树影。这时,习习的凉风便把昼日里的烦与忧轻轻的弥散开来。这一湖,犹卧在优美的旋律中,柔光,静水,风荷以及远处黑黝黝青山的倒影和粼光的闪烁都是一个个跳动的绝美音符.岸边的青柳如曲如歌,水中的翠荷如诗如画。
“平凡你怎么找到的这个好地方”
“一个朋友带我来过这里,至此以后我也是常常一个人感觉到心烦就到这里坐坐,看着静静的湖水,听着天籁之声,感受着习习的凉风,真的有一种荣辱皆忘的感觉。”
“带你来的肯定是一个不俗的女子”董柏言看着平凡。
平凡苦笑了一下,捡起身旁的石子,用力将它抛向远处的湖水。董柏言从自己的身旁的箱子里掏出两罐啤酒,扔给了平凡一个,两个人打开,相互碰了一下。
“为那个女子干一杯”董柏言举起酒一饮而尽,平凡的手迟疑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将啤酒罐扔到了一旁,然后从自己身旁的箱子里掏出两个啤酒扔给了董柏言一个,两个人打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酒水流入喉咙的声音,酒入愁肠化为莫名的相思,就这样你一罐我一罐很快他们的周围摆满了横七竖八的啤酒罐。
董柏言将一罐啤酒打开,拎在手里,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平凡一只,平凡掏出打火机给两个人点着了,董柏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袅娜的烟雾从嘴里踱出,慢慢的将自己与曼尼晓云以及慧娴的事情自顾自的娓娓道来,平凡只是默默地喝着酒,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不时地捡起身边的石子,远远将它们丢到平静的湖面上,溅起一抹抹的涟漪。忽然董柏言觉得脸上凉凉的,原来不知道什么他已经泪流满面了。
平凡看了看董柏言什么也没有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世人明明知道相思苦,却又为他牵缠挂肚,”嘴里开始轻轻地吟诵着“一张机,流霞倾尽绕春堤。幽兰绛草芳泽意。冰肌玉骨,胭脂翠黛,相对浴红衣。二张机,鬓香轻散沐仙姿。羞持藕臂娇容丽。回眸笑语,氤氲凝雾,浅画自依依。三张机,暮寒犹缀柳芳枝。星浓月浅花凝泪。含情隽永,鸳鸯盟誓,最是两心知。四张机,花开花谢影双飞。春风不解愁滋味。清尊素酒,篆香惹绪,永夜恋痴迷。五张机,朝朝暮暮雨霏霏。桃花结子承安逸。山林梦远,琼壶敲尽,锦字杼璇玑。六张机,银河划断两情痴。盟鸾心在常相忆。繁花待剪,疏钟催晓,几度寄相思。七张机,愁肠试酒晚来迟。迢迢霄汉终无计。画楼云雨,良宵岑寂,一梦断尘泥。八张机,梦阑相见盼春归。秦筝调柱声如泣。宫商难理,弦音如梦,何处觅灵犀?九张机,小书锦字篆清词。轩窗幽暗华枝碧。流云醉挽,琼瑰暗信,无奈两徘徊。念兹,相知相恋亦相思。相依相伴长相忆。相携朝暮,相扶白首,相守一生归。灵犀,双花双叶并双枝,双栖双宿飞双翼,双莲漪露,双鸳共水,双醉暖罗帷。轩窗半掩寄幽思,销影残灯喟夜迟。机杼孤声成素缟,婉然织就两心痴。”不知不觉他以泪流满面。
“董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从政吗?”平凡将身体躺在沙滩上看着满天的星斗,语气幽幽的说道。
董柏言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之所不愿意再从政,就是不愿意的我的孩子或者是我孩子的孩子,因为政治上的利益,在父母的意愿下强迫自己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甚至从未出现在你生活中的人结婚,生活一辈子。”平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们可能很羡慕我,但是我又何尝不羡慕你们呢!最起码你们可以努力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而我们也许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自己一生的伴侣,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远隔天涯海角,即便是远隔异方只要用心去寻找终有相逢的一天,但是阴阳相隔,就连做梦想见到她也成为一种奢望,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平凡嘴里反复地吟诵着《诗经秦风》中的一段,渐渐地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终于没了声音,他睡着了。
董柏言孤独的坐在那里,一罐接一罐不停地喝着,他想把自己灌醉,可是他越想醉,心里却越清醒,只好任凭刻骨的伤痛像汹涌的潮水袭来一次又一次将孤独的自己掩埋,然后毫不迟疑的退去一次又一次将孤独的自己留下,等待下一次的席卷重来周而复始,复始周而,一刻也不曾停歇。天际微微发亮了,就这样董柏言喝完了箱子里的最后一罐啤酒,终于迎来了天明的到来,等着,等着,天色由黎明的鱼肚白色,逐渐成淡蓝色,很快整个的天空就变成了浅蓝色的,颜色很浅。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地在扩大它的范围,加强它的亮光。董柏言知道太阳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不转眼地望着那里。旭日的小半张脸从东面湖面上蒙蒙地升了起来,水面上浮漾一湖淡淡的朝雾,澄蓝的天上疏疏落落,有几处只淡洒着数方极薄的晴云,慢慢的水天相连的地平线上,由淡青变为淡黄色,渐渐又由淡黄变为绯红、深红、金红,紧接着金光四射,跃出一轮红艳艳的朝阳,一霎间,湖山的上空,陡然铺展了万道霞光。耀花眼的云雀,从香樟树上飞起,像陀螺样打转转,往朝霞万里的高空飞旋。在沙滩边和岩石下宿夜的鸳鸯、野鸭,也冲开朝霞,成群成阵的向湖心深水处飞去。一缕晨风,把湖心的雾网吹开,白茫茫的水面,便露显出三两只叶样的渔船来。
天终于亮了,董柏言拍了拍旁边还在酣睡的平凡,将他唤醒,两个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向不远处停放的汽车走去……。
“昨天我喝多了是吗?”平凡看着董柏言。
“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喝多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胡说了一些什么,然后你就睡着了。”董柏言平静的看着平凡。
“哦,这样啊,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吗?”平凡审视着董柏言。
“我喝多了就喜欢胡说,哪里会记得自己的胡言乱语!”董柏言很真诚的看着平凡。
“哦,没事,我送你回宾馆,顺便把你的衣服换一换。”平凡发动车,很快汽车就消失在还未散去的雾霭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