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振的别墅中离开之后,肖靖堂默默的走在一条被霓虹灯装点的街道上,这些天,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自己有个双胞胎兄弟,无论父母,还是老爷子都从未向自己提起过?
他们到底想对自己隐瞒什么?
他想找父母和老爷子问个清楚,却又有些迟疑,既然他们不告诉自己真相,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这么去问,是不是不合适?
“既然我去不合适,那么‘肖靖寒’呢?”心中一动,肖靖堂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
没有回别墅,肖靖堂在附近找了个公园,在椅子上打坐到天明,天色一亮,便朝着四合院赶了过去。
“老爷子!”驾轻就熟的来到四合院,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打太极,说来,这套太极拳还是肖靖堂亲自教给他的,现在看老爷子施展开来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回头睹了他一眼,老爷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旋即继续打拳,直到二十几分钟后,一套拳法打完,才接过旁边警卫的帕子擦了擦汗,在肖靖堂对面坐了下来。
“靖寒,找爷爷有事?”
“老爷子果然把我认成肖靖堂寒了,正好!”肖靖堂心中暗想,脸色学着肖靖堂的样子,始终挂着一抹冷酷,口里冷淡的说道:“老爷子,我前两天见到肖靖堂了。”
老爷子接过警卫端过来的一杯清茶,喝了一口,嘴里哦了一声,没有什么表示。
“老爷子,我跟他到底什么关系?”肖靖堂眯着眼睛问道。
“混小子,你是靖堂吧!”老爷子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在肖靖堂脑门上敲了一个爆栗。
听到这话,肖靖堂愣怔了一下,紧接着摸着脑门尴尬的直笑:“老爷子目光如炬,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他的?”
“靖寒早就知道跟你的关系,你问这话,不是不打自招吗。”
肖靖堂汗颜了一下,有些不快的道:“老爷子,偏心了吧!既然我跟他是兄弟,凭什么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就瞒着我一个人。”
“罢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老爷子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
肖靖堂慢慢的品着茶,也没有去催他。
“你知道你太爷爷吧。”老爷子忽然道。
肖靖堂摇了摇头,从他出生以后,就没见过太爷爷,也很少听说过他的事迹。
“你太爷爷,是一个相师。”
“相师?”肖靖堂眉头一掀,相师那便是看字算命,或者帮人看看风水的,在民国时期,应该不是个多么正当的行业。
“你太爷爷曾是清朝一名五品官员,清政府破灭之后,他便做起了相师的行当,在民国年代,非常的有名气,著名大阀袁世凯都慕名让他去看过风水。”提到老太爷,老爷子眼里满是崇敬和缅怀,“你太爷爷的一生,堪称传奇。他在国内积累了一定财富之后,便远赴海外,建立了偌大的肖氏财团。”
“你太爷爷曾经帮我和你二爷爷、三爷爷看过一次相,随后便指明我和你二爷爷回国,帮助GCD建功立业,而你三爷爷则在海外打理生意。不得不说,你太爷爷慧眼如炬、料事如神。”老爷子轻叹一声,道:“除了你二爷爷在抗美援朝战役中为国捐躯,我和你三爷爷,果然在各自的领域开辟出了一片天地。”
肖靖堂也感概不已,这位太爷爷确实不是凡人,可以说,肖家能有今天,都是他一手缔造的。
“你太爷爷临死前,曾经算了一卦,他料到,肖家到你们这一代,会出现两位绝世妖娆。但一山不容二虎,所以才让我将你们两个分开。”
肖靖堂无奈道:“太爷爷这是多虑了。我和靖寒既然是兄弟,又岂会自相残杀呢。”
“你太爷爷确实多虑了,他算出你们这一代会出现两位绝世妖娆,却没想到,其中一个妖娆得更逆天。”肖老爷子畅快的笑道:“我曾经跟靖寒谈过两次,他对你很推崇,并且自认为,不如你。”
“靖堂啊,肖家未来的权杖,还是要交给你的。你弟弟靖寒,虽然本事不错,但性子淡然,不适合掌舵一个家族。”老爷子拍了拍肖靖堂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在你来之前,我曾经跟靖寒长谈过一次。他说,你的志向恐怕在武学上面,让你做官,是为难你了。可是在这样一个国家,除了在官场上创出一番名堂,我们别无选择。”
肖靖堂默然无语,老爷子说的不无道理,在官本位国家,权利就是一切,哪怕自己实力再高又有什么用,难道真的可以跟一个国家作对吗?而现在的肖家第三代,只有一个人在官场上打拼,若自己不往上爬,还能靠谁?
以后,这肖家数十口,又要靠谁来保全安危?
第一次,肖靖堂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责任感。
“爷爷,你放心好了,官场之路,我会继续走下去的。”肖靖堂郑重的承诺道。
老爷子脸上绽放出了由衷的笑意:“你这小子虽然混了点,可从小到大,却是从来没有让爷爷失望过。”
说到这里,老爷子话锋一转:“听说你最近被双规了,自己能搞定吗?”
“是朝阳那个刘书记和我们北河市的张书记想搞一搞我,小问题,最多半个月,这件事就会揭过去了。”肖靖堂不以为然的说道。
“在官场上,还是不要树敌太多。不过别人欺负到家门了,也不能怕事。”老爷子叮嘱道。
“知道了。”
……
在四合院陪老爷子和老太太吃了顿午餐,下午,肖靖堂离开了京城回到了北河市。
这次回来,肖靖堂并没有去找木琴珊等人,也是怕她们太担心自己。
入夜。
北河市市委大院六号楼,这是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王损益的住所。
真皮沙发上,王损益眉头深锁,吧嗒吧嗒的抽着香烟,前面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这两天,在肖靖堂那里碰了两天的软钉子,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任凭执法人员怎么问,那小子就是认准了不开口,然而又得到了张海阳的指示,不准动私刑,根本拿他没有办法,这不禁让王损益急白了头发。
“老王啊,喝杯热汤吧。”妻子霍淑英关切的端了一杯热汤过来,“你看你整天想案子,这几天人都瘦了一圈了。”
王损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政务上的事,女人家不要参合。”
“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呢。”霍淑英撇撇嘴,小心翼翼的道:“我昨儿个手气不好,都输光了,老公,你给我点去翻本吧。”
“赌赌赌!你就知道赌!”一听这话,王损益气就不打一处来,脸色狰狞的吼道:“老子这一屁股事,你就他妈的知道给老子败家!这些年你都输出去多少了。”
霍淑英顿时呼天抢地的大哭起来:“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生儿育女,要你点钱怎么了。我不出去打打牌,你让我一天待在家里怎么过,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王损益烦躁的将烟头摁灭:“行啊,别在这假惺惺的哭了。”说着,他拿出皮包,从里面抽出了几千块钱递给霍淑英:“拿去。”
霍淑英欢天喜地的接过,一溜烟消失在房里,出去找牌友们打牌去了。
“妈的!”王损益气呼呼的一脚揣在茶几上,却不小心磕了一下脚,疼得他抱着脚哇哇大叫,诸多的烦躁涌上心头,他狰狞的狂吼:“肖靖堂,肖靖堂,明天你再不招,我也不管赵书记的吩咐了,撬,也要撬开你的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