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统历2198年到2216年,自卫铿上一次在怛罗斯之战中展露头角后,就被神州顶层雪藏在高原上18年。
在秦统历2213年前后,经济战那几年,神州内经略矛盾最严重的时候,神州境内,总有一些人忍不住猜测:卫铿十几年没有实战,战力还剩几何?
苏沪联工某些人:“新式战法和新式装备,有了跨代的更新,他那一套过去东西应该已经落后了吧?”
神京御林讲武院的将门二代们“他留在荒漠高原,天天研究修路,应该不知道现代作战吧?”
诸如此类的猜测,一直在神州南北各路人士的茶会中长久不衰。
当然,外行人热衷于猜测,是企图给“赌”找借口。
而内行,神州有用兵经验的总兵,经济战时,面对朝中巨头的询问,也都给出了谨慎、严肃的回答。
而今天,中南半岛上,从高原下扑的焚风正在灼烤着海上飘来的群鬼,算是给那些带着侥幸的‘困惑’一个明确的解答。
……
9月25号,西南军通过后撤战术,将昇阳两个追击的重装甲师团,在“万象”城南侧包了一个结结实实!
昇阳指挥官贤治面对,这样从(昇阳战线)掌心中,掐住一块肉的战术,立刻命令两翼朝着被围剿的部队靠拢。
但是他这个慢了半拍的决策,只有卫铿是傻子的前提下才能成功。
故,贤治送上了一道大菜还不够,还填上了几个凉菜。
两个小时后,昇阳救援的机步师团被卫铿派出的阻击纵队在道路上也截了个结结实实。
傍晚6:33,就在卫铿的参谋们筹划对主包围圈实施歼灭时,东部负责拦截的神州部队开张了。
……
属于外围,执行打援任务的高原区第12重装步兵团,他们没有坦克,但是人均重载机甲,依托机械狗、全地形突击车运力带着不少反装甲装备,在战役开始前五个小时,就赶到高地扼守。
5:59分时候,位于前沿的数字化侦察兵,拍摄到前方耀武扬威涂装放射红日旗的重装兵车。
该步兵团的把总同步得到消息后,迅速上传情况,数秒钟后得到指挥部传来的简短命令:“吃软不吃硬!”
“吃软不吃硬”是个战术术语,常年演习的高原兵团都知道这个梗。
于是乎,第十二重装步兵团,先放了先头的纯鬼王机甲和海啸这些硬骨头过去,然后根据地面上的车辙,判断出迅雷运兵车这些“软肉”。
等到昇阳车队过了三分之一之后,给他来了个骨肉分离。
机器驼趴下后架起来的重机枪,占据高地,交叉扫射道路上的迅雷运兵车,在子弹接二连三的放射下,运兵车上出现了大量的破片口,在冒烟中,死伤惨重。
昇阳紧急起飞的低空vx导弹直升机。还没有悬空到一定高度,就被导弹打下来,交战虽然只有二十分钟,却把昇阳这只援兵抽了七荤八素,等到昇阳调整的波能炮抵达的时候,这些在山头上的步兵则是迅速撤离到反斜面去了。
就这一卡,让昇阳的援军在此消耗了长达五个小时的时间。
……
而在四十公里外的主包围圈那里,昇阳两个师团的指挥官能截听到援军交火时激烈的命令下达讯号了,于是乎也试图让兵团靠拢,但是两军中央的高地,被神州的山地部队抢先拿下了。
昇阳的几次冲锋都被速射炮扫射下去,而与此同时外围白虎重炮,一波波纳米约束结构包裹的能量弹头,直接砸在了试图冲锋的重装甲群中,光束将昇阳的海啸坦克装甲融化了大半。
当然更加要命的是天空中不断呼啸而过的凤凰战机,神州似乎就卡在了点上,不计血本驱赶试图支援的天空兵团。
【由于洛水航空科研部门一直是保持空中武装的设计制造能力,照着对神州武器进行魔改,而且还就是针对身边某些肘腋之患进行预备。所以天狗从设计到战术上都被针对了。】
凤凰战机列成整齐编队,结合无人僚机的联合雷达,扫射,集体发射导弹,对付天狗编队,就宛如近代墙式冲锋的骑兵撞击古典骑兵。(类似f15鹰墙战术)
神州这种在空中选择接触敌空军,是以自己面,对付对方点,时刻保持多打一的架势。
昇阳起飞的天狗集群虽然多,但是被揍下来的架次,是凤凰的三倍,而更重要的是,在对制空权的有效利用上,更是落下了一个代次!
制空权不是绝对,是伴随着双方空军在空余中活动数量的多寡而变化的,打下制空权,但是如果不过加紧时间,对地对海进行支援,制空权的价值就大打折扣。
通过天眼哨机的不断观察,让卫铿作战中心的数字化体系,抓住了一个昇阳空中起飞的空窗,让朱雀攻击机群起飞了。
在后方电磁悬浮机场中,十六个中队,六十四架朱雀战机以及其他大量伴飞机群,宛如“奋”这个形容鸟类起飞的汉字一样,张开折叠翼,卷着气流,从方格机场上腾空而起,在天空中凤凰集群的护送中赶到了战场。
9月25日,晚间,天无月,寒星照,困在‘万象’以南的这两个昇阳重装甲师团,在幽暗中困顿前行。但神州空军凌空的红外显像中,这些“蚂蚁们”却在丛林间中异常清晰。
朱雀“腹部”的炮管一伸一缩,火舌吞吐之间,地面上昇阳的鬼王装甲被弹头崩开,断裂处的线路闪烁着电火花,海啸坦克更像是敲沙罐一样碎掉。
昇阳两个师团标配的防空火力呢?
哦,沉迷于机甲变形的昇阳没有专门设计防空车辆,而是让可变形的vx直升机随时降落提供防空导弹火力。
但问题是vx直升机落地状态,非主流的机械腿行走方式速度感人,而且行走对关节过于损耗。夜间无法在中南次大陆北部糟糕的交通环境行动。
并且在昇阳装甲团被包围前期飞行机动时,就被凤凰战机打掉了一片,剩余的也因为在地面上转移困难,被神州的白虎远程重炮收割了一大片
银汉迢迢的朱雀攻击机群,在蹂躏了地面昇阳师团三十分钟后,让这里变成了钢铁坟场。燃烧的坦克车辆,就如一个正在焚化中的铁棺材。
而神州机械步兵们也乘坐车辆冲进去,逮捕残兵。
再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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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援部队,还不是截住了那一支部队?那么,添上来的菜也要吃完,吃日料哪能浪费呢!
……
战争收尾时
卫老爷一开始有些犯难,怎么用“昇阳语劝降”?
但是后来确定自己糊涂了:“朝贡国还是能听得懂爹国的话语。“
这个就好办了。直接撒下了传单,然后准备了大批的火腿饭团,青梅罐头,给予物质和精神双重压力。
9月25号下午围住,到26号凌晨六点带着四千俘虏撤离战场,总共就花了十五个小时。
进退如风,进攻如雷霆。
……
26号早上七点,神京的一号龙船上。
按照规则,西南将围歼战的报告也交了上去。卫铿这边通篇没有用报捷的词汇。但神京的接线员看完后,确定这是一场振奋人心的大胜。
刚刚躺下的总裁,看了一眼报告,睡意当场就消失了,快速翻页,翻到了四千俘虏的情况时,他切实的确认战果。
一旁的卫官端来一杯茶,他一饮而尽后,看着整篇报告。
无论是战略,还是战术安排,卫铿这边操作流畅的感觉,明显是要比东部水师的寸步不得行的顿挫感,以及新罗郡婆婆妈妈的进攻,要舒服的多。
要是神州各方战线发来的都是卫铿这样的战报,他何至于这几天都睡不安稳?
但也因为:现在好消息只从卫铿这边传来,这让冠毅岩长吐了一口气后,无奈的苦笑。
作为中枢总官,最糟心的时候,莫过于明明是“良将”却不能用。
如果神州现在将东线的兵团分出三分之一给卫铿操作,现在中南半岛上的局势就大为改观了。在东海盘旋的昇阳舰队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贴岸压制。必须向南去支援。
他敲了敲桌子,让一旁书办起草一份“再接再厉”式样的嘉电。
……
卫铿这边注意力,在俘虏工作上。在预案中,医疗,食宿,都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卫铿战前认为难点“思想归化”
但实际上,这些昇阳的俘虏,属于已经被打的彻底驯服的那种。从长官到小兵,在俘虏营,自觉列队一路低眉顺眼的。遭遇大骂也毫不还口。
好吧,卫铿觉得这是错误的。至少自家的士兵这样发泄是错误。
恃强凌弱固然能发泄仇恨,讲对错,讲历史才能根绝仇恨。
话说在神州这个位面,昇阳的民众已经被闽化了。
也就是闽越的人过去行商带去了大量汉文化。本来就有交流的可能,现在打胜,按照日和族对强者的顺从性,更是能接受一些的事情。
如今在游击队方面传来各项情报,卫铿注意到了另一点,游击队的骨干们似乎和神州西南人毫无分别,如果说昇阳是闽化,那么中南次大陆上,则是被滇化、广越化。
战前卫铿一直做“外线作战”的准备!
但在这个位面的现实中,当昇阳打过来的时候,中南次大陆的人对神州天军是“箪食壶浆”
中土数千年历史对外区域放射,带来的文化影响力不可谓不深厚,那么,能不能更进一步,变成“如鱼得水”!己方部队在这里是鱼,此地百姓为水。以水养鱼!那就能真的立于不败之地了。
所以现在,搞清楚,这个区域的百姓想要什么,别真的把自己当成王师,高高在上下不来了。
卫铿在桌面上写了十个字“都、邑、城、郭、关、郊、牧、野、林、垧”。这是商代,从中心到外围的命名,商王最后兵败之处,为都城外围“牧野”之处。
秦皇一统后,除了“都”具有“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的好处。“关”前的概念,等级感觉都很弱了,薄弱了,但是“关”后面的概念,还是很浓厚的残留。例如主世界,在用词上还是要分“中”“外”的。
……
卫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中南次大陆区域确定道:“从融合度来看,这里已经不是野人了,那么如今既然一起‘尊王攘夷’了,那么就应该纳入本土。”
中南次大陆,在此之前属于外围区域,在神州文明圈,比西域的地位还略外一点。
如果西域属于“关”,那么中南次大陆应该为“郊”,几年前,西经联干掉了东部,同时入主了神京决策权。虽然还没让西京变成“都”,但是西域和高原的地位,就是“城”“郭”。
如果西经联能拿出足够的本土经营决心,将中南次大陆,从“郊”拔到“关”,甚至“郭”级。与广闽黔并列。
那么本地的民心,士气!也一定会有一个质的提升。
故,卫铿在此瞅了一下,孤悬海外的“昇阳”,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本州岛:“对,尊王攘夷。”
旁白:尊王,尊的是王道,攘夷,攘的是‘畏威不怀德’
……
卫铿从军队和西经联调了了一批讲义官员,讲述了:
“敌人是谁?”
“精确划分敌人的意义”
“如何精确的划分敌人”
“错误的名义,错误的理由,发起错误的战争”
“我方优待俘虏,转化昇阳士兵的意义”
“不义之战,和正义之战的区别,以及结果”
“强与弱,不在于表面数量,而在于谁有‘更团结,更利于人心涌动”
“我们将在必胜的道路上。”
卫铿对讲义官们所说的演讲,让当时听讲的讲义官们豁然开朗,而录像随后也扩散到了整个神州文明辐射范围内。对后世影响深远。
……
现在如今整个西神州,秦,蜀,滇被卫铿直接动员起来。
秦统历2207年始,神州以西原来退养的武兵都受到了征召信,快速复员。
西经联原先在各地办事处原先是办理社会福利的,现在全力办理复员工作,散落在各地的兵士们在本地报名,乘坐大巴车进入府城,在征召酒店中安排了食宿,进行分组工作,然后通过铁路运输进入蜀地进行集训恢复建制,最后将进入中南次大陆。
西经联变更为夏联,原本是神州上的一个经济组织,现在要中心有中心,要思想有思想,要道路有道路,已经开始蜕变。神京方面某些人最明白这个意义是什么!气急败坏,扔书砸杯。
直属于夏联的武装力量,依旧叫做兵团,但要扩增到四百万,乃至五百万以上,除了要承担当下要主战、未来更是要垦拓、建设、生产,将中南次大陆这块区域如内土一样稳定。
而卫铿除了正义之战的演讲,更是打开了“经营南域”蓝图,这个蓝图在西域,高原已经兑现过,现在故给准备找一个正确方向效力的人们打开了一个新的大门!
故卫铿的发言从各种意义上,不下于一个精神上的核能弹。
亘古通今多热血,岂容魍魉撰伪道!
……
万象战役结束后,没有给贤治反应的机会,卫铿的兵力快速集结到了西线,在三十号于此完成了一次切断进攻。
将贤治的两个师团从战线边缘切断。但是这次却不是打着切断的两个师团。而是瞅准了,贤治手忙脚乱从北线回调的兵团。
北线黏住昇阳的主攻,那么西线就要捅腰子。
完全由轻装甲部队,从紧临天竺洋的区域,开始穿插,一次包了昇阳的一个饺子。代号为焚风。
【焚风:过山气流在背风坡下沉而变得干热的一种地方性风,用于这里,代指,从高原集团下来后,纵横在中南次大陆的作战力量】
这次嘛,昇阳反应速度较快,饺子馅在最后冲出去了,毕竟焚风兵团的装甲部队太轻便了,但也让昇阳在突围后重装备丢了一半。
这次切断到此,卫铿的参谋部敏锐的发觉到了,昇阳的调动出现了缝隙,抓住战机,决定扩大战役。
所以没等贤治回过神来,兵团越过湄南河又到东边去了。这次右勾拳迂回到后侧。守备的四个轻步兵团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
在湄南河流域,清迈,南部三十公里。
随着钢铁架桥部队的浮桥成功搭建,祝融坦克成功越过河滩,而凌波战车更是从水面上跨越,跟着祝融后面,用机枪扫射。
驻守在清迈的昇阳守备兵团原本认为自己属于后方,因为鬼王和海啸坦克刚刚换完燃料和零件离开还不到十个小时,应该在更南的防线上把神州部队碾碎了。
根本没想到,大批神州装甲部队(也就是一百二十辆坦克,其他各式样车辆三百多辆)穿插到后方。而在这个方向上昇阳都没有装甲力量。
能量弓箭,热辐射熔融光束枪都是反装甲的,但是这些步战武器也都随着兵团前进了,留在后方的仅仅是装备MX二式人体动能卡宾枪的武士们,这些热射流子弹,对人体杀伤力是有的,但是对付装甲力量还是弱了一点。
在残破的围墙缺口处,武士们在“缴枪不杀”的喇叭声中进行着最后抵抗,一束束火力试图阻挡靠得越来越近的战车。
最终这些武士们承受不住压力,开始发挥最后勇武,亦或是说,在最后放弃了思考,追寻日文化中的“死如樱花一样灿烂”拔出光刃武刀,开始冲锋。凌波战车抛射的破片榴弹让武士们在拔刀冲锋的路途中倒毙了。血液和掉落的棕榈叶混在一起,埋在了这异国他乡。
这种和风的玉碎文化和《孟子》舍生取义的文化分别,在眼下无比清晰。
【玉碎更似乎是完成一个“死亡的形式”,留下一个一刹那看起来很美的终结,让人欣赏。而舍生取义呢?留下长远的精神,存续在人的心中,哪怕抠着鼻屎,披头散发,也无妨,生死嘛,只要我道后继有人,何必在乎小节。故义士在最后仍然是保持着对悠远未来的思考】
等到贤治的天狗部队赶到时,昇阳后勤基地早已是一片烈焰
神州装甲部队已经成功撤出了战场后
在此前来迎接帝国天狗们的,则是被安装防空炮的河道舰群,这些排水量也就一百吨船舶,上游卫铿的基地中临时改了一两百艘,在焚风行动中,全部投入使用。
现在这二十艘,带上智能引线高射炮弹,当天狗群飞过来的时候,在天空中爆出了黑色烟雾中散射破片的死亡之网。
这些在水面上分开波浪的小船,在天狗集体坠落时,以S的路径进行躲避,由于天狗战机会自爆,所以两岸的丛林中被点燃了大量的火焰。
【整个焚风行动纵横上千公里,神州,空军配合集团出战上百次,各个河流交通线,各地游击队给予的营级以上的配合行动,453次。将昇阳好不容易稳定的占领区,打的大片糜烂】
……
10月2号
昇阳的谍报传来一个让昇阳非常不安的消息,在整个神州西南,卫铿完成了对退养兵源的整训,而大量封存的装备已经启用,主力兵团的军官进入这些新兵团融合。
再拖一个月。兵力对比可能会翻转。
虽然卫铿可能还是没有高科、重甲部队。神州最顶级的龙船军武不在卫铿的手上。但是昇阳方面对神州西南大将的重视程度超过了龙船。
龙船好歹能被逼退。
【同样9月28号,昇阳在东海面上,面对龙船挺近对岛链条的切断,大量海翼从水下突击,突然潜伏,发射防空导弹,将龙船的防护罩打穿,龙船的硬结构也被击的冒烟,最后不得不向西后撤。】
中南半岛的神州将军,让昇阳的指挥官们把不住脉。
神州西南的这位大将在风格上和他们在更改历史前遇到的那些蘇俄、盟军将军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