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七年四月,渤海湾沿岸的冰雪刚刚化掉,华国新建成的威海港就集结了大量的海船。
这些船大的有五千料,满载能装载六七百人,小的也有二千料,满载能搭载二三百人,其中水手占二成到三成,船上装有火炮,皆是华国步兵炮的制式。
水手是对操作船舶人员的统称,其实细分起来又有纲首、梢工、招头、作头、碇手、杂事、水手、火儿等。
纲首为一船之长,华国将之命名为舰长,二千料海船舰长领营长之职,五千料为团长之职。
梢头又称舟师,舵师,是船只航行技术的主要负责者,招头、作头地位次于梢头,也负责航行,梢头一般具有丰富的航行经验,要识地理,夜则观星,昼则观日,阴则观指南针,并且熟识海道,相当于大副的职位,华国沿用舵师之称,在水军中仅次于舰长,实际是副舰长。
碇手顾名思义,是放碇石的人,也负责起锚下锚,用于固定船舶,杂事听命于舰长,协助舵师,招头,作头。
水手负责划桨摇橹,操作船帆及船舶维护补修保养等,火儿是地位最低的水手,也是数量最多的人员,在华国水军,将水手分为三级,三级为最低级,地位与普通士兵相同,当然水军的薪俸高于陆军,多出近三成。
一艘五千料的海船有水军的水手二百余人,其余近五百人都是战斗人员,目前,华国的水军水手一般不参加战斗,战斗人员没有航海经验,因此搭配上还有些怪异,战斗人员只是上船做了一些基本培训,懂得简单的操浆和升降帆,不过穿上的火器都是由战斗人员操作。
宋杰也知道这样的组合有问题,不过完事都只有尝试后才知道合不合适,水军成立的时间太短,光是找到这凑齐这五十艘海船几乎都是倾尽华国的全力,这还包括商帮投资的将二十余艘海船,其中白家一家就弄到五千料大船两艘,三千料船五艘,二千料船七艘,其余各大商帮都贡献了一到两艘中型或小型船。
白家秘密找到了赵开河,通过赵开河的关系在大宋购买到如此数量的海船,当然所花费的代价也不小,差不多花了四十万华元。
其实这些船的造假最多也就十五万华元,不过白家为了能在攻下高丽后占得先机,也是下了血本。
这次华国几乎出动了水军有一万三千人,几乎占了水军总人数八成之数由李康和白墨分别人舰队总指挥和副总指挥,陆军有二万五千人,由辛弃疾任总指挥,田顺为副总指挥。
宋杰亲自到威海港为其送行,这时华国第一次派遣水军的远征,也是注定被载入华国史册的一个事件。
宋杰在最大的那艘威远号上发表了一通讲话,大意就是说高丽认贼作父,把金国奉为宗主国,是大逆不道,而且在三十年前高丽大肆杀戮准备北上抗金的志士僧人妙清,郑知常等人,是为不义,现在的高丽国王王晛,穷侈极丽,大兴土木,修了许多行宫,搜刮民脂民膏,使百姓苦不堪言,即便发生旱灾也不会影响其搜刮,是为无德。
故华国为解救高丽百姓与水火,无奈之下只能发兵攻打高丽,为实现天下大同不惜一战。
总之,华国也要为侵略找些借口,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说老子要占领你的土地,要把你的臣民变成我的劳动力吧,这事只有蒙古人当年干过。
而且天下大同,是个不错的口号,以后要多多使用。
华国大军整装待发,在国王宋杰的鼓动下,个个都是群情激昂,似乎真是去解救高丽百姓于水火的。
……
“王上,熹妃近日出现了精神恍惚症状,如果继续用药恐怕会成了傻子。”宋杰给水军送行后回到尚书房中,没过多久箫尼可姿便来求见,告诉他关于完颜舒雅的情况。
“那就停用药物吧,其他人呢,该说的都说了吗?”宋杰问道。
“王上,臣的药不是仙丹,吃了也不是都会说实话,还需要诱导,不过臣根据这些女真女子的供述,王后军中招录来的许多女子都是金人的奸细无疑,不过若要得到名单,恐怕要王上调用大量的青衣卫才行。”箫尼可姿答道。
“箫尼可姿,你还会配些什么药物,有没有吃了变聪明的,或者能长生的药物?”这时宋杰突然问道。
“呵呵……王上,难道您觉着自己还不够聪明?您想活多少岁呢?”箫尼可姿依然带着人皮面具,不过眼中却有些戏谑的笑意。
“随便问问,我又不想吃药。”宋杰有点尴尬的笑了笑道。
“王上,世上哪有什么药吃了能够变聪明的长生的药,臣不是说了嘛,臣的药不是仙丹,只能治疗一些疾病,当然也可以让人产生一些幻觉,仅此而已。”箫尼可姿淡淡的说道。
“哦,那好,辛苦你了,那就把药停了吧,至于金人派出奸细混入王后军中之事我会嘱咐青衣卫的人去办的。”宋杰说道。
“那臣不就没事可以做了,王上,您打算何时对外用兵?”箫尼可姿又问道。
“这不刚送走远征高丽的大军嘛。”宋杰解释道,他知道箫尼可姿一心想宋杰攻打辽国,替她报仇。
“臣的意思是何时向西进军,王上不要和臣装糊涂。”箫尼可姿语气有些不满的说道。
宋杰一时气节,这娘们还真是豪横,现在可没人敢跟自己这样说话,于是宋杰摇摇头解释道:“向西进军可是要花大量的钱财,西边的土地贫瘠,包括辽国的大部分领地都是沙漠和戈壁,商帮又不愿意出钱占领,只能是朝廷出钱,不过这两年朝廷把精力都用在治理黄河和修路上了,只能等过两年再说。”
其实宋杰对箫尼可姿心中还是有一丝尊敬的,毕竟这女人懂的东西不必大部分男人少,要么是大规模杀伤性的招数,要么能让人致幻,除了尊敬,宋杰对她还有一点点戒备和畏惧。
箫尼可姿看了宋杰半天,然后叹口气道:“希望王上能早日出兵,臣怕等不到那日了。”
“啊?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宋杰有些不解的问道。
“是的,臣发现自己应该得了绝症,恐怕活不过三年。”箫尼可姿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不是懂许多医术吗?你给自己开药吃呀!”宋杰有些急的说道。
“医者不自医,况且臣得的病是绝症,非药石所能解的。”箫尼可姿继续用淡然的语气解释道。
“那……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宋杰的声音有些惋惜。
“这个只能看运气了,对了王上,臣还有一事要向你禀告,注意灭鼠,其可传播一种十分可怕的瘟疫,中之者必死,没有解药。”箫尼可姿说道。
“鼠疫?”宋杰皱眉道。
“原来王上知道,那是臣多嘴了。”箫尼可姿笑了笑说道。
“听说过,不过听说只要经常洗澡,保持身体干净就行,还有不能生跳蚤,当然你说的灭鼠是一个办法。”宋杰点点头道。
“那好,臣就告退了。”箫尼可姿说罢给宋杰施一揖礼,便退出尚书房中。
宋杰看着她的身影也是微微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