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迹,是真迹,高泽的心头顿时涌起一阵狂喜,不但是因为这幅字,还有心中的许多的疑问,自己脑中反复出现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提醒自己,而且,每次都能得到宝贝,这是什么情况呢?原来也没有啊,就是自从得到那半边的黑色石头以后才有的这种感觉,出现了这种声音,不会真是如意珠的功效吧?
高庆林才不会知道高泽心里话在想什么呢,他以为高泽也是鸿运当头了,不然怎么凭空的落下了一幅郑板桥的真迹呢?“郑板桥书法作品的章法也很有特色,他能将大小、长短、方圆、肥瘦、疏密错落穿插,如‘乱石铺街’,纵放中含着规矩。你们细看这幅字,简直就是分毫不差,准确无误的落实了这样的特点,是不是?”高老爷子的话,引来了儿子和孙子的点头。
“郑板桥有一幅作于乾隆二十七年的《行书论书》横幅,时已七十高龄,乃晚年佳作。大意是说苏东坡喜用宣城诸葛氏齐锋笔,写起来十分如意,后来改用别的笔,就手心不相应。板桥自己喜用泰州邓氏羊毫笔,写起来婉转飞动,无不如意。于是把泰州邓氏羊毫比作宣城诸葛齐锋,最后说:‘予何敢妄拟东坡?而用笔作书皆爱肥不爱瘦,亦坡之意也。’整幅作品结字大大小小,笔划粗粗细细,态势欹欹斜斜,点画、提按、使转如乐行于耳,鸟飞于空,鱼游于水,在一种态情任意的节律中显露着骨力和神采:清人何绍基说他的字‘间以兰竹意致,尤为别]趣’。从这件作品的章法、结体和笔画,不准看出他“波磔奇古形翩翩”的神韵,你们看出来了吗?”
高庆林边解说边提问,高怀远父子似懂非懂的点头称是,只听自家老爷子又说:“据说,郑板桥早年学书相当刻苦,写众家字体均能神似,但终觉不足。”
“有一次,他竟在妻子的背上划来划去,揣摩字的笔画和结构。妻子不耐烦了,说:‘你有你的体,我有我的体,你老在人家的体上划什么?’这无意间说出的一语双关的话,使板桥恍然有悟:不能老在别人的体格上“规规效法”,只有在个人感悟的基础上,另辟蹊径,才能独领风骚。于是,他取黄庭坚之长笔划入八分,夸张其摆宕,‘摇波驻节’,单字略扁,左低右高,姿致如画。又以画兰竹之笔入书,求书法的画意。清人蒋士铨说他‘写字如作兰,波磔奇古形翩翩’,生动地道出了“板桥体”的特质。”
“打开一幅板桥的书法,往往容易使人感到这是一幅画,或者说是一幅以画入字的书法。从章法上看,大小疏密,短长肥瘦,拱揖朝向,俯仰映带,参参差差。这种章法,有人称之为乱石铺街,有人称之为浪里插篙,不离不碎,不散不结。再看行气,一行行并不如丝线串珠,重心往往左右欹侧,不遵“守中”原则。书行留出的素地形成了虚实相生、黑白相间的效果,疏不至远,密不至杂,不挤不空,摆布得宜。这种章法,这种行气,杂而和谐,乱而有序。因为杂,显得和谐之可贵;因为乱,显得有序之不易,真正是收到了纵而能收、巧妙随心的效果。”
“再加上他的‘板桥居士郑燮’的题跋和‘无数青山拜草庐’的印章,切人切事,将其身世、爱好、性格、志向,活灵活现刻画出来。确是真迹无疑啊!”高庆林的话是盖棺定论了。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问道因何故,家中有孔方
《鸣凤记·拜谒忠灵》——明·王世贞
两位老爷子都对高泽的好运气无话可说,巴不得他好运不断,多弄点好宝贝回来呢,他们也可多点欣赏的机会,毕竟他们自己的收藏也是有限的,连村里仅有的几家有点像样的东西的人家,也被他们踅摸得差不多了,要么是用东西换,要不就是用尽各种办法给弄过来了。
王五爷那儿的那件乾隆粉青釉刻云龙纹瓶不就是他和潘老爷子下了两个月的棋加上两瓶好酒,硬是从人家的手里给弄过来的嘛,后来,潘老爷子还想反诲,嘿嘿,对不起,大不了再和那老头下两个月的棋,到了手里的东西怎么能送出去呢,再说,这些东西将来都是留给高泽的,现在,也都是让高泽练手,实践的,当然东西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嘛!
有了这一幅郑板桥的真迹书轴,高泽也算是拥有了一件真正意义上的老物件了,也算是跨入了古玩收藏者的行列,不经意间,他竟然也是有了不少的好东西了,他那个小木箱子里,宝贝可不少。
哦,对了,还有邵家婶婶送给他的一袋子的铜钱呢,他都没打开看过,明天没事了,得好好的看看,里面究竟有哪些铜钱?
从干爷那儿敲来的那对矮桩狮子头的核桃给了爷爷,外公送的珍贵的文房四宝也别收起来了,就放在爷爷的书案上好了,让和爷爷就用这些难得的文房用具,书写幸福的生活和人生好了。
那些珍珠都交给了爷爷,爷爷说回头带到省城的店铺里,让店里的珠宝师傅给加工一下,给妈妈林佩云做珍珠项链和耳坠,用不了的,就放在店里做展示,也好让店里的专业人员对珍珠时常的清理和保养,省得放在高泽这儿给弄的黯然失色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高泽自然是没话可说。
高泽一脸得意的献了宝,得瑟完了,自然也就安份了,大人继续喝酒谈话,高泽呼得不耐烦,就拿着自己的袋子回到房间,从床下拉出爷爷给他的那只黄花梨的箱子,把小人书一一的码放整齐放进箱子的一角,至于郑板桥的书轴,爷爷说回头他要找一个专门装画轴书轴的长袋子给装好保存,这么宝贵的东西,可别人为的给糟蹋了。
那一大袋子的铜钱也都放在箱子里,高泽随手拿了出来,还挺沉的,挺压手的,高泽
随意的一下子全部倒在了挨着窗户放着的那张宽大的书桌上,哗啦哗的铺了一桌,铜钱上的铜锈和灰土立刻把原本干净的桌面弄得污秽不堪了。
高泽到底还小,不知道爱护面前的这张书桌,那也是和爷爷房间里的书桌一样的款式的黄花梨的明式书桌,古朴简约、宽大秀丽,桌面、桌沿、四腿间装的横枨,枨上的抽屉,圆腿直足,做工简洁素雅,典型的明式家具,有一种简练舒展、明快俊朗的独特魅力,也是那时的人还不知道黄花梨的珍贵之处,也不知道怎么爱惜保护,再说,高泽也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家里类似的家事比比皆是,没什么在不了的。
还是看看铜钱要紧,扒拉开来,大致数了一下,这一袋子里竟然有三百多枚的铜钱,高泽在得到那两枚乾隆通宝的雕母铜钱之后,狠狠的恶补了一下原本看书时不怎么在意不太感兴趣的钱币知识,在钱币的辩认方面已经不是问题了,当然对真假、断代还是要加以实践和磨练的。
慢悠悠的在这些铜钱中,随意的拿起来一枚,看了看,放下,又拿起另外一枚,看了看,再度的放下。有些上面没有字迹的,高泽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就看出或者判断出些什么来,有些铜钱,即便是有字迹的,但是因为高泽对于古代钱币而言,也就是最近的恶补,所知不多,还是个新手,好多只是知道个大概,似是而非的,其中的价值,那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高泽把铜钱按照朝代一一的给分开,“乾隆通宝”、“嘉庆通宝”、“道光通宝”……居然康熙,乾隆,嘉庆,雍正,光绪,道光,顺治七位皇帝的通宝钱币都有,这里面的“乾隆通宝”就是那种非常普通常见的“乾隆通宝”了,可不是什么雕母了,都给按朝代放在一起,“乾隆,道光、嘉庆”这三个朝代好像还有个什么说法,叫什么“乾道嘉”,也就是“钱到家”意思,也是吉庆的意思,图个吉利,钱都到家了,当然发财了。
还有唐代的“开元通宝”,以及“宣和通宝”、“崇宁通宝”、“至通元宝”、“政和通宝”这样的,在北宋年代比较普通的铜钱,也都给堆置到了一起,嗯,居然还有几个“宽永通宝”,这“宽永”是哪个朝代呀,哦,对了,那可是小日本的铜钱啊!
高泽记得好像在一本什么书上看到过有“宽永通宝”的介绍,宽永通宝是小日本历史上铸量最大、铸期最长、版别最多的一种钱币,同时也是流入我国数量最多的外国钱币之一。它始铸于日本第108代后水尾天皇宽永三年(1626年),从1636年开始大量铸造。当时小日本各地的钱炉均有铸造,至明治初年还在使用,前后流通长达240余年,后因德川幕府灭亡而废止。
小日本是最早开始仿铸我国方孔圆钱的国家。小日本在公元708年奈良朝元明天皇和同元年(公元708年,相当于我国唐中宗景龙二年)开始仿效我国唐朝铸币,铸行“和同开珍”方孔圆钱。到19世纪60年代,共铸行方孔圆钱32种,其中的“宽永通宝”是铸行量最大的一种。
我国明代施行钞、银、铜钱并行制度,但铜钱的铸行严重不足,在明代的十七帝中,只有九代帝王铸过币(如明宣宗时自宣德年后的几十年间没铸过币)。于是便允许唐、宋旧铜钱入流,这便为民间的私铸钱和流入我国的小日本仿制钱的流通提供了条件。
小日本于“宽永”二年(公元1625年,相当于明熹宗天启五年)开始铸造“宽永通宝”铜钱,历经天明天皇至孝明天皇等十个皇朝,到1867年(相当于我国的清同冶六年)止,长达242年之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