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领主劳伦斯表情古怪，没说话。
路由见他这个表情，哪还猜不到自己搞不好正在接触一个天大的隐秘，起码是涉及《进化》世界历史背景的那种。
良久，劳伦斯恢复如常，淡淡的道：“你猜的没错，的确有神灵陨落过。正是因为亲眼目睹了神灵陨落，我们这些人才有胆量去挑战神灵。”
“那个种族是？”路由眼睛一亮，连忙追问了句。
按照黑龙萨格拉斯的实力推测，现实中死在他手上的克里斯蒂安三人明显还达不到神灵这个等级。按照他手中目前掌握的情报，神灵搞不好就是特纳那个等级的大佬。
那么问题来了。
当年那个干掉了神灵的种族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摆脱了命运？
劳伦斯瞥了路由一眼，没说话，只是保持着沉默。而路由也不催促，心知肚明他是在权衡利弊，耐心的等待他的答案。
过了一会，劳伦斯忽然苦笑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所谓。矮人王萨拉丁让我们明白了神灵并非无法战胜。”
“矮人？”
路由瞳孔微缩，完全明白了。
人类，兽人，精灵……这些都是奇幻小说中最常见的种族，而矮人一族同样也不例外。《进化》世界中存在人类，存在兽人，也存在精灵，的确有极大可能存在矮人一族。
不过《进化》世界的故事背景中并没有矮人一族的存在，而是由善于发明创造的地精一族取代了矮人一族的位置，成为地表世界四大种族之一。
“矮人王萨拉丁是我们那个时代最出色最强大的战士，也是他第一个站出来呼吁我们这些人联合起来挑战命运。但是，我们让他失望了。”
劳伦斯说着，有些失神，目光变得飘忽了起来，似乎正在回忆相当不愿去想的记忆，脸上明显流露出一抹懊悔，自责等等混杂在一起的情绪。
“神灵的强大让我们畏惧……不，应该说是恐惧。他们带来了死亡，剥夺了我们生存的权力。我们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也准备接受命运。”
“但是，矮人王萨拉丁站了出来，积极游说我们联手对抗命运。只可惜我们当时都害怕了，没有响应他的号召。至今我还能想起他临走前的眼神。”
说着，劳伦斯双手深深插在枯黄却又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之中，身体在微微颤抖，似乎正在回忆相当不堪的往事。
路由心知肚明，那位矮人王萨拉丁临走前恐怕是相当的失望。如果没有成功也就罢了，然而人家却成功了。
剩下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矮人王萨拉丁游说无果，依旧固执的率领矮人一族向神灵发起了挑战，最终干掉了神灵，成功摆脱了悲惨的命运。于是乎，矮人一族的成功极大刺激了劳伦斯等这些老鬼。
只可惜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矮人王萨拉丁第一个挑战神灵，赢了。而劳伦斯等老鬼想要重演这一幕，难度那是绝对的不小。
结果很明显，劳伦斯等老鬼没能抓住机会搭上矮人一族的大船，引起了神灵一方的重视，最后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死了大半，剩下的人也成了惊弓之鸟，没必要绝不现身。
“当年萨拉丁用了什么办法打败了神灵，甚至还杀死了神灵？”路由没给劳伦斯多少时间忏悔，紧跟着又问。
“矮人一族是最伟大的工匠种族。”
听到劳伦斯只给出了寥寥一句话，路由心中了然，确定矮人一族的科技树恐怕比现在的地精一族更加强大，甚至搞不好地精一族就是继承了矮人一族的科技，毕竟这俩种族都是矮子。
“这是污蔑，伟大的地精一族才是最伟大的工匠种族！”
突然维埃里愤怒的声音回荡开来，伴随着咆哮，地精维埃里在路由身旁凝现出身形，冲着劳伦斯各种张牙舞爪。
地精维埃里的出现让劳伦斯明显愣了下，紧跟着讥诮的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骗子维埃里。你还没死啊？”
“我是传奇地精维埃里，魂淡。”维埃里跳着脚反驳，跟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
“自私，贪婪，胆小的地精也配称为传奇？”
“你是在挑战我的底限，恶心的亡灵！”
“当年我能揍你，现在我也能。”
“来啊，试试看，我不会怕你！”
地精维埃里怒得不行，跟劳伦斯吵了起来，一副你再敢说半个字我就要跟你决斗的架势，只可惜光是嘴炮，没有半点付诸于行动的心思。
劳伦斯显然是见到了熟人很开心的样子，一反常态跟地精维埃里互怼，同样也没有动手的心思。
“滚一边去，恶心的地精。”
劳伦斯爽了一波，狠狠的过了把嘴瘾，痛痛快快发泄了内心积压的各种情绪，一脸嫌弃的挥手。
“我要和你决斗，该死的亡灵！”
地精维埃里气得不行，张牙舞爪便要冲过去的架势，只可惜依旧是雷声大雨点小，完全被心情好转的劳伦斯给无视掉了。
“萨拉丁的确杀死了一个神灵，当年的战场就是地底世界。我也是因为想要找到陨落神灵遗留下来的神格才会自愿来到这里。”劳伦斯坦然的道出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地底世界的真相。
“但是我远远低估了地底世界的危险。当年刚来到这里，我就中了埋伏，被一群该死的炼魔偷袭了，差点死掉。”
“是她救了我，还主动为我准备巫妖转化仪式所需的材料。后来我就成了巫妖领主劳伦斯，地底世界中最顶尖的存在之一。”
“我寻找了几百年，一直都没找到神格的线索。但是没想到阿德里安那个小鬼竟然知道神格这个秘密，似乎还找到了线索。”
“我不会容许那个小鬼得到神格！”
劳伦斯越说越是愤怒，本来自己几百年来一直在苦苦寻觅的东西被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找到，这是耻辱。
巫妖领主劳伦斯可不是好脾气的善类。
地精维埃里此时也没有继续跳脚，同样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他们这些老鬼最见不得后来者比自己更有前途。
当年的菲林如此，现在的阿德里安同样如此。
路由这时忽然开口，幽幽的道：“阿德里安真的找到了神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