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小驴闻言,忙转向燕争道:“燕老板,支我下个月工资怎么样,我想请这哥们儿住店。”
“他?”燕争特不喜欢谷渊。
“我保证不让他骚拢二嫂子!”车小驴保证道。
“好吧。”燕争点点头道。
车小驴转向谷渊对他道:“三天,你教我怎么追女孩。换三天房钱。”
“三天怎么够?”谷渊道:“我可是想在这儿长住修炼啊。死气这么重的地方可不好找。”
“就三天,一天也不能多。”车小驴语气坚定。
“那……好吧。”谷渊点了点头。
燕争听车小驴说起贝坚晕倒,担心之下急忙去看。可站在甬道出口,只见处面朗朗晴空艳阳高照,鬼是见不得光的,那可怎么办?
小黄咬着燕争的裤角嗷嗷直叫。燕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啊,我可以钻进冥符里,让小黄带着我去。”
“小黄,带我去找贝哥。”
“……嗷。”小黄对这个笨主人无可奈何,除了顺着他还能怎么办呢?当下点了点头。
燕争心念一动钻入冥符。
小黄迈开腿奔入阳光之中。
陨光镇花草植物尽被鬼潮所毁,可生机蓬勃之下竟在一夜之间重新泛起了绿芽。
阳光照着冥符,燕争仍感到有些不适,但好过直接暴露在阳光之下万倍。
小黄跑到一片平地,贝坚于秋果似剩的三千多部下都聚集于些,治伤的治伤,造饭的造饭。中心有几顶帐篷,想来贝坚便在些处。
小黄一连找了几间帐篷终于找到贝坚。
燕争只等小黄一进了帐篷,忙从冥符中钻了出来,站在帐篷最阴暗处问道:“贝哥你怎么样了?”
陨光镇生机变得极浓,贝坚因此恢复得很好,也已醒了。笑道:“我还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吧。”
冯千带了一个人进来,对贝坚道:“贝团,我们抓了个活的。”
那人正是季白河的警卫。被五花大绑着押进帐篷。
贝坚冷笑道:“命够大啊,这都不死!”
警卫被捉,早吓得屁滚尿流,忙道:“小的一时侥幸,贝团您想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燕争笑道:“你的心态很不错啊。”
警卫怒道:“您是不知道在季白河那小子手下过得是什么日子,我这手让他当烟灰缸使,都给烧烂了,这还不算……”
贝坚忙打断他:“行了,别扯没用的。我问你,我就抢了季白山点物资,你们至于追这么狠吗?”
警卫惊道:“您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那可是季白河搜集来的明器。”
贝坚拍桌喝道:“你当我瞎吗?里面就是米面口粮!”
警卫忙道:“那箱子都有暗格,口粮只在上面浅浅铺了一层。”
“明器是什么?很值钱吗?”燕争问道。
棋星和车小驴正好赶到,听了燕争这句话,车小驴道:“对鬼来说,明器可就是黄金啊!”
警卫连连点头道:“这兽潮就是季白河用明器换来的。”
贝坚来了兴趣,笑道:“说说看。”
警卫答道:“这些兽潮大部分都是道仆,是季皇帝花钱请道士来训练的,这就好理解。而一小部分鬼仆就是花明器请鬼来训练的。”
“你们跟鬼合作了?”贝坚惊道。
“对啊,您也知道鬼另有一翻能力,不合作可惜了。只是鬼跟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对双方性命都有损伤。所以人跟鬼合作的不多。可季皇帝他哪儿管那么多。威逼利诱之下我们这些手低下的人才去跟鬼接触。跟鬼直接接触的那几波人,干不了两三年,都一个个得了重病。那些鬼也不好受,不少变成了游魂,害死了不少人呢!”警卫道。
“明器对鬼有什么用啊?让它们这么卖命。”燕争问道。
“您不知道啊?”警卫惊道。
小黄为有这样一个主人而感到丢脸。
车小驴小声对燕争道:“明器就是从坟墓里起出来的物件,往往含有死气,也可储存黄泉力,也可以练成冥器,作用大着呢。”
燕争恍然大悟。
车小驴又道:“还有啊,燕老板,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你悄悄问我成不?你这样丢人让我们都很难办啊!”
燕争摸摸头,尴尬一笑。
警卫觉出气氛十分尴尬,笑道:“这些明器可是季皇帝十年来找到的最好的一批了。被您抢了能不生气吗?”
“那你们骗白为雪干嘛?”贝坚又问。
“白为雪?”警卫一愣,又道:“你说那个傻子啊。季皇帝本来请她捉了几只鬼,谁知正好碰到季皇帝割完草回来……”
“什么割草?”贝坚问道。
“……就是屠城,我这说顺嘴了,咳咳,正好碰见季皇帝屠完城出来。那傻子不干了,非要问屠城的是谁?季皇帝被问烦了,都想杀她了。可那傻子一根筋,给季皇帝叨叨了半天,说是什么命理推演的东西,反正她的意思就是要杀可以,但得说出来屠城的人。”
警卫咽了口涶沫接着说。
“季皇帝也是怕了她,正好出了您这事儿,也知道那傻子会算命,就想着让她去算您的位置。这才骗她说屠城的是您。要不是他,我们还真不一定追得上您。”
“你们可把我害惨了!”贝坚大骂一声,对冯千道:“把白为雪叫来,让她自己听听。”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帐门一卷,白为雪走了进来。
“你错怪我了吧。”贝坚等着白为雪给自己道歉。
“错怪……错怪……”白为雪将这个词默念了几遍,道:“如果当时季白山骗了我,那么现在你们也能骗我。”
“你有病吧!”贝坚将桌子拍个不停。
警卫笑道:“她本来就是一个傻子,贝团您息怒。就是当面叫她傻子,她也不生气,不相您看。”说着朝白为雪道:“喂,傻子?”
白为雪面无表情的看向警卫,等他接着说话。
警卫对贝坚道:“看吧,您当面怎么骂她都成,要不您也试试?”
这几句话当着白为雪的面说出来。换别人早恼了。可白为雪却没一点反应,事实上,她似乎对任何事都不会有反应。
秋果道:“打她也没事呢!”
警卫一听,乐道:“这倒是没试过,我试试。”说着去踢白为雪。
白为雪仍没任何反应,似在等警卫去踢她。燕争突然觉得白为雪很可怜,怒道:“够了!”
警卫吓了一跳,乖乖跪好。
贝坚对白为雪道:“照你这么说,这事还没完了?”
白为雪点点头道:“嗯,一味猜测过往的真假只会让人陷入无尽的迷思,枉费心神。世人所能做的只是跟据当前推测过往的可能性,再根据这个可能性对未来做出指导。贝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的。这句话你也不该问的。这也是命理推演的一个算法结构。”
“哼!跟那个微粟一样,说的都是白话,可就是一句也听不懂!”棋星道。
燕争听了只觉大为受用,可到底哪里受用,他也说不出来。
其实这几句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挨着土地便渗会下去,再经时间的烈日一照,干巴巴不留一点儿痕迹。可水毕竟滋养了地下深埋着的种子,日积月累,种子一旦发了芽,必能长成参天大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