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黄沙洞中一路生生死死,着实累得不行。又见到了化妖的蜥蜴和莫名出现的炼钢厂,信息量太大。搞得燕争整个人都蒙蒙的,只是被阿丑引着,怎么回去的都忘了。
只记得甲未中孚托棋星的啾啾鸟给大圣带个信让它把车开回来,还给了棋星一张小纸条,说是把这给大圣它就明白了。棋星也就让啾啾鸟去了。
其实鬼也需要注意,回到神眠墓燕争躺神女室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才醒,这一觉睡得好舒服。
就是一睁眼见着棋星爬在身边盯着自己,有些瘆得慌。
棋星身旁是啾啾鸟,估计是报信回来了,那么大圣也该把车开回来了,毕竟三十多里地,开车也就十多分钟。
棋星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看燕争,说到:"只有睡着的燕哥哥才乖,一醒就不乖了。"
又怎么了这是?燕争抓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女人的心思还是不要猜的好,不去学学为师,终生不娶,乐得逍遥自在。"
呵,是张归本,要是着老头子再睡一段时间,燕争都要忘了自己走这个师父了。对了,还有老鬼,这俩要说也是大能,可存在感也忒低点儿了吧,每次神眠墓出事都憋在屋子里睡觉。
不过话说回来,张归本说自己终生不娶,颇有点以此为傲的感觉,可这时候跟老鬼待一屋子里,说出去他这一世清白怕是毁了。
想到这里燕争忍不住笑了。
"徒弟,你笑什么呢?"张归本自然不知道燕争在想什么。
"咳咳,没什么,嗯..."燕争在想也许把黄沙眼中蜥妖的事跟张归本说了,他会有点头绪,毕竟妖这东西,燕争只在传说中听过,还是止儿夜啼的那种。
"我在想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妖。"思索片刻,燕争决定说出来,当然,炼钢厂的事是不会说的。倒不是不信任张归本,只是既然决意不说那就当他没发生过。
张归本哈哈一笑:"徒弟啊,你可别被你那傻师姐带坏了,有乱想什么呢?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妖?"
"可我见到了。"
"哦,你最近眼神不好啊,那得多注意,我给你的御剑术有没有坚持练啊?那可强身健体呢,哦,对你来说也能提高灵魂强度。"
"我真的见到了,就在黄沙眼里,一只蜥蜴,有七成像人了,还能说人话,说什么师父啊、归化啊、异化之类的..."
听到"归化"和"异化"这对词,张归本惊叫一声:"你可听清楚了,是归化和异化?"
"嗯哪!"张归本果然知道点什么,燕争心里一乐:我果然是个天才!
"是…是师弟!徒弟啊,是你师叔公孙洋啊!"张归本仰天叹道。
什么?难道那只蜥蜴竟是失踪多年的公孙洋?记得张归本说过公孙洋是李一树排名最末的常伴弟子,行八,极善驯兽,可李一树失踪后他也没了影,原来,原来...
"原来师叔把自己变成了妖怪..."
"呸呸呸!什么你师叔变妖怪?我的意思是那只蜥蜴一定是你师叔训出来的道仆。"张归本打断燕争道。
"呃,那你倒是说清楚啊,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归本道:"你八师叔就爱驯兽,麾下异兽自然不少,但他又只认一个道仆,便叫其他异兽叫自己师父。归化和异化也是他造出来的词儿..."
"不是吧..."这燕争就不信了,异化这词分明是谷渊跟自己说的:"异化不是一些鬼训鬼仆的方法吗?我的阿丑也会异化,可我就不是从八师叔那里听来的。"
张归本啧啧摇头,"你八师叔提出归化与异化这对词差不多有四十年了,中间又专门研究过鬼仆,免不了跟鬼打交道,跟他们交流些心得也是有的。"
张归本又道:"据你八师叔所说兽之修炼有两条道可走:一是异化,即放纵其兽性以致疯狂,灵力自然不受控制地在灵骨中冲荡,灵骨的生长也不受了控制,体态样貌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鬼仆修灵力而不修心性,灵力自然激荡不已,自主开发出异化也是有的;二是归化,即收敛其兽性,修习灵力。而这灵力自然来自人类,潜移默化中,锻炼灵骨重新塑型,竟可幻化成人!"
燕争又问:"那这归化跟吃人有什么关系,归化就必须吃人吗?"
"什么吃人?归化绝没有这般邪恶的修法。你看老胡练的就是归化之法,哪用什么吃人?"张归本一口否决。
"可这是那只蜥妖亲口说的!"燕争便把洞中与蜥妖发生的一切跟张归本说了。
张归本沉思,"蜥人说他在这洞中三十年了,正好跟你八师叔失踪的年份照上,那时候他还没把归化、异化之术彻底弄清,也一直在收兽徒,喻研于教。这蜥妖估计就是这么个情况,归化之术没学完师父就失踪了,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走归化之路,终于走偏了,居然认为吃人才能便成人。不过说到底他终究还是兽类,想到这么野蛮残忍的方法也在情理之中。可惜啊,你八师叔之于驯兽,天赋毫不亚于丁师妹之于阵符,周师弟之于炼器。年纪轻轻不知怎么着竟不辞儿别,否则要是完善了归化之术,说不得,我的老胡要归化成人了。"
"归化后还能异化吗,蜥妖怎么还会异化?"燕争比较关心这个。
"呵,十年修心一朝成魔,收敛是门功夫,可放纵这东西,只要是活物,包括人在内,都是无师自通的。它只要放纵兽性,任由灵力冲破极限,撑开灵骨,自然就异化了。"
张归本颇有深意的看着燕争道:"放纵一次收得回来,两次或还行,但多了就回不来了,一个归化的道仆要是异化的次数多了,那便永远停留在异化状态里,再也归化不了。所以,你八师叔是严禁兽徒异化的。其实这道理放人身上也一样,徒弟,你可要勉之啊..."
喝,还教训上了,我又没犯事儿,燕争挖了挖耳朵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燕争忽然想起,自己要去凤头区找姜听文,那正式周酒河、自己师叔的地盘,何不让师父跟他打个招呼,让他帮忙找找。否则偌大凤头区找个人,那真是大海捞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