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齐良被拖着听了半下午的戏才回到府中,到府时已是酉初。今日宴会他并不开心,总觉得有一张巨网向他撒来,天罗地网处处令人难受。
当然他也有部分收获,至少认识了许多的人,熟悉了这个时代的宴会特点,今后想必不会再怯场了。
整个下午齐良都没机会能与怡香院三大美女说上话,格仑也没再敢去骚扰柳依依,因为三女被女眷们请到了后院,直到宴毕后才出来演奏。没有了喧哗,没有了干扰,齐良见识了三女真正的实力,她们的音乐令人感到神圣,不敢再生丝毫亵渎之意。
额驸府,师爷钱云房已等候多时,骤见齐良便兴奋得迫不及待报告:“世子!我方大获全胜!”
结果早在意料之中,齐良不关心这个,反问其它:“我方伤亡情况怎样?”
钱云房道:“我方无一人阵亡,但重伤二人,轻伤四人!”
“走!去看看他们!”齐良阴下脸,有心算无心还损失这么大,真是无能!
察觉到齐良不快,钱云房收起先前的喜色,忙在前面带路,惶惶恐恐!
侧院一间宽敞的大厅里侍卫们或坐或躺正在休息,见齐良与钱云房进来,纷纷站起行礼:“世子!”
齐良双手下摆:“免礼!免礼!大家都坐下,都坐下!”瞧见一位浑身包裹得严实的伤员一动不动躺着,他快步上前,抓住其手,一连串问:“痛不痛?要不要紧?能撑住吗?”重伤员比想像中严重得多!
“不,不痛!谢、谢世子......”重伤员咀动嘴,失血后的苍白印在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屋里还有些什么人?”齐良小心翼翼地为对方把伤手放在更舒服的位置。
“世子!他叫赵正成,衡州府人氏,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母亲!”旁边侍卫队队长桂明代替回答。
“要好好照顾他,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给他家送些银两,这是我们的责任!”齐良站起来吩咐。
“世子......”越正成泣道。
齐良复又蹲下,为其轻轻擦掉滚落的眼珠,道:“好好养伤,一切有本世子,平西王府就是你的家!”接着再度站起,大声道:“今日各位弟兄们都有功,每人赏银二十两,伤员加倍!”
“谢世子!誓死效忠平西王府!”侍卫们感动得无以复加,他们看见了齐良噙满泪水的双眼。
齐良一一慰问所有的伤员后把桂明单独叫出门外,沉着脸问:“小小的一次任务怎么损失这么大?不是叫你们准备弓箭手了吗?”
桂明十分惭愧,也不推卸责任,道:“卑职无能,请世子责罚!”
齐良瞪一眼,加重语气道:“说!什么原因?”
层层压力扑面而来,桂明感受到齐良的威严,暗思这哪里还是那个浑浑沌沌醉生梦死的吴世子?刚刚他为世子的重情重义感动,现在他为世子的威厉而惊颤,立正身子道:“事因有二:一为沐王府据点突然多出十多人;二为钱师爷让外围担任辅助进攻的弓箭手也攻入了据点。”
“胡闹!”齐良气得发颤,“他怎么也去了?具体不是由你执行吗?”
桂明道:“师爷说此事世子吩吩让他策划,所以他也去了!”
齐良晕死,策划就是制定计划并不要参加具体行动啊!怪不别人,齐良意识到自己犯了两个错误,不该运用后世词语,更不该指定两人负责一事。事实证明钱云房不懂军事,今后不能再让他插手情治工作了。
齐良没再责备,缓缓语气道:“此事好好总结,交份报告给我!”接着又问:“留有尾巴没有?”他不知不觉又说起了后世语言。
桂明想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保证:“世子放心!整个行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有队员均黑衣蒙面一击即退,所使用的武器均无王府标记,伤员撤回时坐的是马车。”
齐良满意点头,突想到什么,问:“匪徒中有女的吗?”
桂明怔一下,回答:“有两个女的!”
齐良急问:“年纪大不大?漂不漂亮?”
桂明怪异地瞟一眼,道:“两女都是三十岁左右,漂不漂亮没注意看,应该只是中等姿色吧!”
齐良放心下来,沉吟片晌,又问:“桂队长对沐王府了解多少?”
桂明道:“沐王府乃前明世镇云南的沐氏家族,其祖沐英,为朱元璋养子,能征善战,夺青、甘,征吐番,平云南,屡获战功,被赏封为西平候,死后被追封为黔宁王,子孙世代镇守云南,承袭黔国公爵位,至明末时,云南沐家计已是十二代,十四任。明末,末代皇帝桂王逃到云南,王爷大军攻入云南,沐家最后一位王位继承人沐天波领四大家将护卫桂王至缅甸,最后沐天波还代主而死。现沐王府遗孽尚存四十余人,今又被我歼二十多人,应只剩......”
齐良截断道:“好了!明天你送一份相关报告给我,我现在只是问你一件事,沐王府有没有一位小郡主?”
桂明搜索脑海中的记忆,缓缓摇头道:“没听说沐王府存活下来什么郡主!”
齐良又问:“那有没有一位叫沐剑屏的女人?”
桂明依然摇头:“没有!”
原来,齐良连番的追问就是为了求证金庸小说《鹿鼎记》中韦小宝的七个老婆之一——沐剑屏的存在,齐良失望地摇摇手:“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桂明躬身:“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