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大节的眼神,齐良苦叹,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挥着手道:“把他们都放了!就当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他心中直可惜,本想在吴世琮控制下的广东廉州(今广西钦州、北海一带)建一个海港与西洋人交易的,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全杀了觉得人家残忍,全放了高大节又不赞同,搞高声音问:“把他们都放了?”
齐良无奈:“他们都是我吴军士兵,许多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也是反清联盟中的一员,杀之可惜啊!”
高大节突想到己方目前的处境,忙阻止:“不行!世子不担心他们会返回来对付咱们?”
齐良道:“当然不是冒冒失失地放,偷偷地放吧,既要让他们毫无察觉又要给予他们有效吓阻,让他们不敢再回来!此事就交给刘胜明去办吧,他会把此事办妥贴的!”
高大节现在对齐良的侍卫队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不仅纪律严明,而且战力非凡,不管是单兵作战还是团体阵式他们都令人瞩目,其中有好几个人若是单挑他自认都无法获胜。他点点头不再担心,接着关心其它问题:“世子!下面我们该怎么走?”
齐良道:“后面的威胁已除,吴世琮暂时也不可能马上又派人来,甚至可能经此一仗他都不敢再派人上来了,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找路!不过,向东南与向北都是不可取的,我的意思还是直接向西翻越云雾山!”
高大节道:“好!就依世子的意思做!”他现在对齐良也是信服得很。
齐良道:“今日好好休息,明天一边派人找路,一边派出探子侦察周边情况,一定要保证三十里范围内的预警,北面与东南面可深入百里侦探。另外,派人前往通知谭炎良军师与陈正成统领他们,让他们路上小心,注意东南边,不要相信任何人。”
晨曦,昨日战斗过的痕迹还在,满目疮痍,烧断的栅栏,烧毁的军帐到处到是。在几名百户的指挥下,士兵们开始忙碌着挖坑掩埋尸体以防瘟疫。
傍晚,有探子回报:“世子!北面出现一队吴军!”
齐良奇怪问:“确认是吴军?”还加重语气问:“穿的是军服?”
探子肯定道:“回世子!确认无疑!”
齐良与高大节相视一眼,高大节问:“可知是谁领的军?”
探子回答:“像是广西马雄将军的部队!”
高大节大喜:“这下好了!”接着问:“没有发现别的异常情况吗?比如其它大队人马的出现?”
探子道:“禀将军!没有!”
齐良同样高兴,广西所有军阀中值得信赖的只有马雄,思虑片刻问:“马雄将军的部队离此有多远?”
探子道:“约一百三十里!”
齐良忙道:“速派人与之联系!”同时,惊讶这北面的探子走得还真远呢!
探子得令退下,齐良对着高大节笑说:“高将军!现在我们安全了,可以从北面撤退了!”几天来他第一次松轻地笑。
高大节跟着轻松地笑,又问:“世子!难道我们当初猜测错误?吴世琮在北面根本就没有布置?”
齐良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了!”接着自嘲道:“吴世琮还真是厉害,对我们唱空城计,算准我们不敢往北撤退!”
后面其它探子陆续回来禀报,其中有一条信息令高大节与齐良后怕不已,在云雾山中有四股山贼欲图谋出使团,高大节闻言满脸溅朱,剑眉怒竖道:“这些山贼可恶,一定要派兵剿灭他们!”
齐良知道高大节只是在说说气话,清剿山贼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再说现在吴军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干这事。“谁相信这四股山贼没受人指使?”他哼声冷笑。
高大节皱着眉:“世子的意思是他们受了……”
齐良道:“很有可能!不然哪会那么统一一致?”想想若是真选择了翻越云雾山一途,防不胜防的陷阱,神出鬼没的山贼,不知自己这千余人还有多少人能活着?
其它探子回报的消息倒是安全,东面(清军)与东南面(吴世琮部)都没有大股人马动静。
综合各方面的情报后,高大节问:“世子!决定向北撤退了吗?”
齐良点点头,:“嗯!”
高大节问:“什么时候起程?”
齐良道:“明日清晨!”
高大节问:“那些俘虏怎么办?”
齐良道:“让刘胜明今夜就放了他们!”
漆黑的夜里,大地如死一般的沉静。丑时是人最疲倦的时候,看押俘虏的士兵们在打着盹儿,一队巡逻队走过后,俘虏群中有人在动,一俘虏竟然弄松了束绳,他大喜过望,但依然保持绑束的状态不动。小心翼翼地四处瞄了瞄,远处的守护士兵没有反应,身边已认命了的打着呼的同伙们也无动静,他又慢慢地一点一点把绳子全部挣脱开。
“羊子!”还是有人发现不对劲。
羊子伸出手作“嘘”声状,那人大惊,接着大喜:“你的手?”
羊子压低声音:“青松!别说话!”
青松重重点点头,羊子移到他身边,帮他把绳子解开,然后小声道:“我往这边,你往那边,咱俩慢慢一个个地把兄弟们都解开!”
青松点点头,又警惕地瞧瞧远处的守卫们。不知为何,那队巡逻队走后便再未回来过,而昨日南面有重兵把守的栅栏处也没有了人,现在四周的看守都集中到北面,显是夜寒风冷吧,他们都围在一堆篝火旁取暖。而此时,那堆篝火渐渐熄灭也没有人添柴添火,四周漆黑,这更方便行动。
一个解一个,很快大半的俘虏都脱开了绳子,他们不敢动,还是保持着被绑束的状态,但他们的心已在狂野地跳动着,就等待所有的人都解绳完毕后逃跑。
有一个守护站起来四下走了走,这紧张得大家心都要跳腔了。那守护见无动静又回到火堆旁坐下,不过他未再打瞌睡,只是直着眼无神地乱想着心思。
所有的人都解脱开绳子后,有人想把那几个守护的士兵干掉,但被人理智地提醒:“不能动他们,万一惊动了大营,咱们便死定了!只能偷偷地逃走!”
南面栅栏被打开,一个一个俘虏慢慢地爬出去……
齐良在帐营动一下身,发现身边空了,坐起来,正见齐惜音往帐营外走,睁着迷迷糊糊地眼睛问:“齐姐你要去哪?”由于军帐被烧毁不少,以前单独居住的齐惜音也只好与齐良挤在一个营帐中。
齐惜音白一眼,脸红道:“我上茅厕!”
齐良“哦”一声又想倒下,突想到什么,竟急急追上:“我也去!”
这登徒贼子!齐惜音脸更红:“人家是女的!”
齐良一本正经道:“就因为你是一个女人家,所以我更应该跟着你去,因为你怕,我保护你!”
齐惜音才不信齐良这鬼话,什么时候不是自己保护他?不过她心中还是甜甜的,也不再理齐良,自个走了。
齐良嘻嘻笑着跟上,眼却四处瞧着,看放俘行动开始没有。见大营南部还无一丝动静,不由暗急:“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出了大营,齐惜音往南部走去,齐良大急问:“齐姐!你往那边去干什么?”
齐惜音理所当然道:“那边黑没人看得见!”那边的篝火已熄灭,只有一点星火在山风的吹拂下闪动。
“这边也可以啊,不要走那么远!”齐良阻拦。
齐惜音啐一口:“你去不去,不去别跟着我!”
齐良真怕齐惜音坏了事,突地抱着齐惜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西方走。“你干什么?”这登徒贼子,齐惜音哭笑不得,人家上茅厕他也管上了,却也由着齐良。
现在是深夜,除了一些值岗的哨兵也没人,齐惜音选了一个地方,羞涩道:“你走开!”
齐良装傻:“我就在这里!”
齐惜音气得吐血,狠着道:“你走开!你不走开,人家怎么,怎么……”后面的话她都不好意思说。
齐良嘿嘿笑一声,走开了,站得不远,也就七、八步的距离,不过就是这个距离已足够使人的视线模糊。
万簌静寂地黑夜传来一阵阵“嘘嘘”声,引得齐良一阵暇想,看着齐惜音的黑影他哂然地摇头而笑,唉!自己对这尤物已越来越迷恋矣!
看见齐惜音站起来,齐良走近道:“咱们回去吧!”
齐惜音道:“我睡不着!我们在外面坐坐好吗?”不待齐良答应,她跑向南面一块大石头。
“嘿!嘿!”齐良阻止都来不及,齐惜音回头:“你若是不愿意,就先回去,我独自一个人呆会儿!”
齐良无奈跟着陪着坐下,山风不时的刮一下,虽已是夏天但山里的深夜比寒春还冷,见齐惜音战栗一下,他伸手抱着齐惜音道:“外面凉!我们还是回去吧!”
齐惜音倔强:“不!我就要在这里!”她往齐良身上紧了紧,喃喃:“若是每日都能与世子这样相拥相抱就好了!”
齐良此时无一丝心思谈情说爱,他紧张地望着大营南部关押俘虏的方向。见齐良无反应,齐惜音嗔眸一眼,这登徒贼子平日的好话都哪去了?使着小性子也不再理齐良,抬眼望着前方,却惊得目呆,刚想张嘴大叫,齐良已迅捷地用嘴封堵住她的嘴……
这登徒贼子!齐良吻得太热烈,齐惜音拍打着他的背,她又气又急。非齐良突然颠狂也,而是齐良同样也看到了那黑夜中一长串蛹动的黑影,心中喊着:“终于开始了!”
齐惜音呜呜地挣脱齐良,瞠着怒目:“干什么啊……”右手狠地拧齐良一把。
齐良做着怪脸嘘嘘地要齐惜音禁声,道:“不要叫,不要叫,那是我们故意安排的!”
“故意安排的?”齐惜音不信,又瞧瞧前面,再瞧瞧齐良的样子,蹙着柳眉:“真是故意安排的?”
齐良点点头,又要吻回齐惜音,齐惜音恼着躲开,问:“为何要故意放他们走?”
齐良道:“一千多人我们带在路上累赘啊!”
齐惜音想想也是,旋又怒道:“那不是当初我白费劲了?”
齐良道:“怎会白费劲了呢?现在你不是欣赏到一出美妙的深夜放俘虏的大戏了吗?”
“去!不跟你不正经!”齐惜音失落,这里面好多事她不知道。
齐良又嘻皮笑脸贴上:“他们逃他们的,咱们吻咱们的!”
齐惜音板着脸,娇呵:“你别碰我!”
齐良瞅一眼,知道齐惜音气什么,赔着小心道:“齐姐!许多事非不让你知道也,而是其中许多有关内部斗争,我不想让你牵涉其中,我只想让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生活!”
齐惜音哼一声:“说得好听!你对我藏着掖着,我更不快乐,更有烦恼!”
齐良叹一声:“若是齐姐觉得参与其中更快乐,那今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好了!”
齐惜音现在知道齐良是真心关心自己,幽幽道:“惜音也不是非要参与其中,只是事前你需向奴家说一声就可以了,我会明事理的。”
一个有个性有自尊的女性,齐良看着齐惜音,不能再把她当作封建社会一般逆来顺受,以夫为天的女子看待啊!“齐姐知道吗?那日在军帐里砍了两个俘虏的头颅,让你早早出去就是不想让你看见那血腥的一幕!”齐良解释。
齐惜音颔首:“明白!”事后,她听说了。
齐良笑笑:“明白就好!”又开始不正经了:“来!咱们再吻上!”
齐惜音一把推开齐音站起来:“我回帐营了!”
齐良忙阻下:“再等会儿!还有好戏呢!”果然,仅片刻大营南部传来叫声:“俘虏逃跑啦!俘虏逃跑啦!”立时,整个大营像炸开了窝,许多士兵衣冠不整的端着刀枪钻出来,另一边马上传来马蹄声,不可能反应这么快的,明显是早有准备。
“不要乱!不要慌!俘虏逃不远!”高大节在大声呵斥指挥。
刘胜明骑在马上奔过来,跟着补充道:“所有人呆在营地不要动,保护世子!骑队听我指挥,跟我追击俘虏!”
齐惜音笑道:“他们要保护你,你却躲在大营外面!”
齐良嘿笑:“做做样子嘛!”
营里乱了半天,也不见刘胜明下令追击,后是高大节提醒,刘胜明才喝一声:“追击!”这时,俘虏早跑远了。
刘胜明雷声大雨点小地追了一阵子即回来,他们自然是空手而归。为防俘虏反击,高大节作了一些布置,令士兵们持刀枪而卧,巡逻队也明显加强了警戒。
天刚破晓,高大节又催促着士兵们整装准备上路,齐良从睡梦中被叫醒,睁开迷糊的眼见是齐惜音英姿飒飒站在自己眼前,很不情愿地问:“干什么?”
齐惜音道:“起来啦!要上路了!”扶正齐良的身子。
齐良摇着头:“天都还没亮呢!”
齐惜音拉住又将倒下的齐良,暗骂:“这会像懒猪了,昨晚咋又那么精神呢?”想着昨夜被这登徒贼子的纠缠便一阵脸红,就差一点这登徒贼子就又要做坏事了。
“快起来!大家都在等你呢!”齐惜音拍着齐良的脸颊。
“不!我再睡会儿!好困!”齐良的身子软绵绵地在齐惜音手中摇来摇去。
齐惜音彻底被打败,由着齐良倒下,坐在旁边干生气。外面刘胜明禀报:“世子!所有人都已准备好!请世子上路!”
刘胜明话音未落,齐良如箭窜般坐起,应道:“马上就来!”
齐惜音杏眼圆睁,原来这登徒贼子又在戏耍自己!她恨得咬牙,摔着手不理齐良,向外叫道:“小六子!进来侍候世子着衣!”
齐良整装出来,外面高大节、刘胜明等人已在待候,齐良道:“把营地烧了!派人通知后面谭炎良与陈正成,让他们向西北方向前进与我们会合!”接着跳上马:“出发!”
行不过二十里,天已大亮,大山里空气清新,将士们个个精神,不久遇到马雄派来接应的部队。中午时分,齐良与马雄会合,马雄跪在地上顿首:“叩见世子!”
齐良扶起马雄:“马将军请起!”
高大节问:“马将军怎么到云雾山来了?”
马雄道:“之前我奉大元帅令佯攻肇庆府,这几日得报云雾山脉出现一大股山贼,想到世子的出使团马上就要到,担心你们的安全,遂带一部南下看看!”
高大节道:“马将军这一下看看,看得好啊!”
马雄问:“怎么?你们真遇到那股山贼了?”
高大节道:“不仅遇到了,而且还与之打了两仗!”
虽已见齐良等人好好地就站在眼前,马雄还是一阵担心问:“情况怎么样?”
高大节道:“世子英明!把那股山贼给全灭了!”
马雄马上躬身:“世子为民除害,造福百姓,卑下钦佩!”
有了马雄大军的保护,出使团的安全得到保障,齐良等人也不急着赶路,他们一边等待后面的谭炎良与陈正成等人,一边听马雄介绍粤西的战况。
与马雄会合后的第三天,在梧州府附近谭炎良与陈正成终于赶了上来。齐良大喜,不急着赶往梧州城,就在野营里为他们接风洗尘。
刘胜明是一个急性子,他不好问谭炎良,只好抓着陈正成问:“正成!我们走后广州的情况怎样?”虽两人现在是上下级关系,但俩人还是像以前在额驸府一样亲若兄弟。
陈正成望着谭炎良:“还是军师说吧!”
齐良示意:“先生便说说给大家听吧!”所有人都静心期待。
谭炎良道:“当晚世子走后,天明我即派人通知福建使团及台湾郑家的人,他们接到通知后随即撤离!”
陈正成接着说:“到了中午,我去尚之信世子府通报情况,你们猜他说了什么?”
一向老沉的陈正成居然俏皮的吊起了大家的口胃,刘胜明最性急,问:“正成!尚世子都说了什么?”
陈正成笑笑道:“尚之信世子居然抢先一步,十分平静说:‘贵出使团可是走了?’”
众人怔然,齐良暗自感慨:“人家也不是一个傻瓜啊!”
谭炎良猜测:“这应该是尚之信手下的首席谋士杜纬仑的推断!”
齐良眨眨眼,这位杜纬仑首席谋士还是轻视了他,今后得让夜鹰组多注意他。
刘胜明问:“后面的事呢?”
谭炎良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平南王府倒也大方,对所有出使团均不阻拦,让大家平安离去!”
“清廷安抚使团呢?”刘胜明又问。
谭炎良道:“第二日,清廷安抚使团也离开了广州,不过,人家的离开规格高啊!人家大大方方地离开,平南王还亲出城相送!”
齐良暗叹:“看来平南王是铁了心跟着清廷了!”见齐良默然神情,齐惜音以为他在为桑兰珠伤神,不由一阵鼻哼。
高大节问:“东翼反清联盟的部队动静呢?”
谭炎良道:“福建使团撤退后,他们在潮州府的进攻也停止了,显是为了投桃报李,方便自己的出使团回归吧!但在惠州府进攻的台湾郑军却不依不饶地进攻,反而更加猛烈!”
齐良皱着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把有限的兵力投到这内斗上有意义吗?”
谭炎良讥讽道:“人家现在是想攻下惠州府,就在此处扎根了!”
齐良冷笑:“不把清廷这最大的敌人打掉,他们在哪扎根都扎不牢,说不定连他们的台湾老本都会丢掉!”
众人默然,齐良这句超未来的话冲淡了大家会合的喜悦。谭炎良咳一声,打破沉默道:“虽平南王爷以行动表明了自己依然站在清廷一方,但世子之前与尚之信世子达成的协议,他的首席谋士杜纬仑表示依然有效。也就是说,尚之信世子将单方面与与我方合作,并力争整个平南王府保持中立。”
这是出使团忙碌几月以来的唯一收获,齐良道:“谭先生整理一份完整的记录呈报大元帅营吧!马雄将军对肇庆府的不管是真攻还是佯攻都可停止下来了!”他正准备结束谈话,齐惜音突然问:“那位桑兰珠姑娘与柳依依姑娘呢?”
齐良眼睛突暴,怎能在这种地方问这些?瞪一眼柳依依,柳依依装着没有看见,心中还在啐骂:“没良心的!我还不是在为你问!”
陈正成瞅一眼齐良,笑说:“桑兰珠姑娘当然是随着清廷安抚使团返程了!而柳依依姑娘还在广州城!”这些,他本想私下再向齐良单独汇报的。
齐良虽不满齐惜音,但心还是在认真听陈正成说。听到桑兰珠离开,怅然若失,又听柳依依还在广州,方稍安。
齐惜音还待再问,齐良已站起,道:“谭先生与正成刚回来,都很辛苦,让他们歇息会儿吧,晚上一起庆祝!”
第二日早晨,陈正成与刘胜明来找齐良,齐良见着两人不说也不坐,活动活动手脚,笑笑道:“有什么疑问,说吧!”
陈正成道:“禀世子!白云山事件有许多蹊跷之处!”
齐良道:“说出你们得出的结论!”
陈正成挺直身子,大胆道:“卑下认为白云山事件是我方与福建出使团之间协作的结果!”
旁边陪着齐良的齐惜音吃惊望着齐良,齐良停下活动道:“现在事情已过去,直说了也无妨。不错!白云山伏击事件确是我主与福建方面密谋的结果,由谭先生与对方商妥定实施计划,整个计划知道的人不超过四人,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我们两个使团的安全离开,现在看来,这个目的我们达到了。”
刘胜明恍悟:“难怪那日遭到那么多蒙面人的伏击,我方居然没有一人死亡!”当时看见利箭在天上飞,而不在身上追,他还嘲讽那些歹徒箭法差劲呢!
现在许多当时感觉蹊跷的地方均豁然开朗,比如为何不见歹贼们玩命追赶,仅只追到山涧就停止了?为何世子那么肯定歹徒不敢追到大路上来?等等,原来都是双方在做戏。
齐良指着刘胜明道:“可是你们却射死了人家五名士兵!事后人家还找谭先生算账呢!”
刘胜明傻傻一笑,摸摸头:“世子不是没告诉我们吗?”
齐惜音疑问:“这么说世子脚受伤也是装的了?”
齐良歉意道:“没办法,为了麻痹敌人嘛!”
齐惜音狠狠瞪着眼,亏自己当时又担心又照顾的,最可恨的是这登徒贼子当时竟还无事般地调戏着柳依依与桑兰珠,原来他根本没受伤!
齐良不敢看齐惜音那似要杀人的眼睛,对着陈正成赞道:“正成!你们很不错,不仅能够一天之内查出真凶,还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查出真相。”
陈正成道:“得到世子的确认,卑职多日来的心结打开了!”
这时,远处传来匆匆地脚步声,刘德祥带来一名满脸风尘的传信兵,报告道:“世子!刘玄初军师传来急报,桂明统领被捕入狱,大元帅营令择日处斩!”
齐良惊叫起来:“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