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异地望着魏诗瑞。
“据说,祝氏集团禁三代只是凋零,如今整个祝家,只剩下一个垂垂老矣的老爷子,还有一个身患残疾只能在轮椅上过活的大公子?”
魏诗瑞点头。
“我得到消息也是这样。”
张天赐眉头立刻皱的更紧。
越是这样,越说明祝氏集团背后不简单。
“你还有没有查到其他东西?”
这一下,魏诗瑞也正皱了眉头。
“没有。”
“祝氏集团底子非常干净,家族内部成员也非常低调,我查的时候,总感觉,他们家的背景是被人刻意抹掉的。”
这样一来,张天赐就只能亲自去拜访了。
他抬头看了魏诗瑞一眼。
又想起正事。
“集团那只大老鼠,抓的怎么样了?”
一说起这个,魏诗瑞立刻笑起来。
看他那心情愉悦的样子,想来收获颇丰。
“人确实已经抓住了。”
“你绝对想不到是谁。”
张天赐挑眉。
“该不会又是那个企图升职而不择手段的事业部副总吧?”
“不是。”
魏诗瑞说话间办公室的某个方向指了一下。
“据我查到的信息,背后的人这次下的是双饵,同时吊住了事业部的总监和副总。”
“真是没想到他们会舍得这么大的本。”
张天赐脑袋里的那根神经绷得紧紧的。
心里有些堵。
他实在惊讶,一个鲜为人知的度假村项目,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事,背后的人不惜代价,在他的公司安插商业间谍,不知道他们要达成什么目的。
“你的消息确实吗?”
张天赐想不通。
那位事业部副总背后是周家,是TGC。
张天赐虽然拔掉了这一颗棋子,但他同时也控制住了整个周家所有的人。
这就相当于直接拔掉了他们的一条线。
况且,后来他是对庞建德用了控魂术的。
连彭建德都不知道,他们集团内部还埋着业务部总监这颗更加隐秘的棋子又怎么可能是双饵呢?
这根本说不通。
“你的意思是……”
魏诗瑞怔住。
但很快就恍然大悟。
“我再去查。”
他说话就要往外走。
却被张天赐叫住。
“不必了。”
“反正招标会的事已经结束了,对于TGC来说,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把人抓起来,我亲自审问。”
张天赐见到人时,他们已经被五花大绑,放在了天机阁的暗室。
脑袋被蒙在黑色的布兜里。
人背背着手,用麻绳一圈一圈的捆在粗壮的柱子上。
正呜呜呜挣扎着尖叫。
张天赐朝旁边看了一眼。
立刻就有人上前,唰的一下掀开了他头上蒙着的布袋子。
他是故意把这两人绑在一起的。
看到张天赐时,皆是一愣,但立刻挣扎的更厉害。
“把他嘴巴里的东西取了。”
随着张天赐的吩咐,立刻就有人上前将他嘴巴里塞着的布团抽出来。
一时间,安静的暗室中立刻响起吱哩哇啦的叫唤声。
“张总。”
“张总,我办错了什么事?”
“您这是干什么?”
“就算我们做错了事,您直接和我们谈赔偿,开除我们就好,也不至于下黑手把我们绑到这里吧,您这样做可是犯法的。”
张天赐不动声色地听着他的辩解。
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他接过魏诗瑞递上来的一沓照片。
狠狠砸到了他脸上。
“是我给你们的福利不够好,还是给你们的权力不够大,你们一个两个,居然都敢背着我干这种勾当。”
“我只是不经常到公司视察,你们知道我死了吗?”
那一摞照片,是魏诗瑞最先查到的业务部副总和人交易的全过程。
“谢云涛,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谢云涛正是业务部总监的名字。
他目露惶恐,满脸苍白之色。
垂着脑袋,盯着散落满地的照片看了好半晌。
万分激动地抬头看张天赐。
“张总,你搞错了,这照片上不是我。”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是谢云涛,这照片上不是我。”
张天赐冷笑。
目不斜视,嘲讽的望着谢云涛。
“你应该庆幸这照片上不是你。”
“这是我给你的唯一一次机会,你这个卖主求荣的东西,我高薪养着你,你居然敢把我的标书泄露出去。”
“你最近还背着我干了些什么,现在最好一五一十的跟我说出来。”
谢云涛紧张的吞口水。
他的目光在那些照片上扫了一圈又一圈。
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紧咬着牙关。
但瞬间又坚定了神色。
“张总,这肯定是误会。”
“标书不是我泄露出去的,您一定是抓错人了。”
“我们部门之前确实出现过标书泄露的事,但罪魁祸首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他是为了升职,为了钱。”
“可我不一样,我已经是部门最高领导了,我的薪水翻了好几倍。”
“我早就已经知足了,我不可能做出出卖公司的事。”
“您一定是搞错了。”
张天赐深吸一口气。
慢悠悠笑出声。
“这么说,你们不是一伙的?”
谢云涛忙不迭地摇头。
“张总说笑了,我和他怎么可能是一伙的。”
“你想想,如果我和他是一伙的话,那他出事,我肯定会立刻辞职出逃,或者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而不是把他推出去,对他不闻不问。”
张天赐悠闲地挑起眉头。
没错。
谢云涛说的正是他怀疑的。
抓住业务部第一个叛徒的时候,他曾经用过重刑。
而且,那个王八蛋也不是个硬骨头,三下五除二就把能说的全部都撂了。
简直竹筒倒豆子一般。
半点磕都没打。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提到过谢云涛的名字。
这也是张天赐为什么会怀疑,幕后之人绝对不可能在他的集团下双饵的原因之一。
“这么说来,你背后另有效忠之人?”
谢云涛露出满脸惊讶。
似乎不敢相信,张天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测。
“没有。”
他想都不想,声音又快又急,直接吼出来。
“张总,无论您对我这个人有什么怀疑,都要讲究真凭实据,不能只凭你一张嘴就定了我的罪。”
“我在公司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这样诬陷我,就不害怕寒了其他老员工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