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里又安静了很久,气氛几乎凝滞。
陶雨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直到张天赐再次开口。
“回去和你父亲好好说说。”
“与其费尽心思,和我争度假村项目地下的所谓龙脉,回到陶家,不如直接跟了我。”
“陶家家训虽然规定了,家族嫡系男丁必须和文家女眷结亲,可陶成勇那个已经死了的废物根本就没有把我姐放在眼里。”
“明明已经有了我姐这个未婚夫,还要在外头勾三搭四。”
“若是陶家再找出个和陶成勇一样不要脸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提着剑打到陶家门上。”
陶雨阳身体立刻就是一颤。
错愕地望着张天赐。
“张总和我说这些,难道不担心我对我父亲和盘托出吗?”
张天赐嘴角勾着冷冷的笑。
“你不敢。”
陶雨阳只觉心突突作响。
他确实不敢。
张天赐简直太可怕了,他刚才在他面前展现的那一切,似乎都是无意的,却又像是刻意为之,他在警告他敲打他。
也是故意在他面前展现他的实力。
为的就是能够收服他。
这走一步看三步的眼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陶雨阳偷偷摸摸的,在张天赐脸上看了好几圈,确定了,他没有别的话要说之后,才悄无声息的站起来。
“张总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父亲。”
送走了陶雨阳之后。
魏诗瑞立刻瞅准了机会,进会客室,手里还捏着一本厚厚的标书。
看张天赐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没有打搅,也没有离开,只静悄悄地坐在他身边。
张天赐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那度假村项目地下,真的像陶雨阳口中所说的,乃是龙脉所在之地,恐怕接下来要打秋风的得一茬又一茬。
“庞建德回来了吗?”
算算时间,招标会那边应该已经结束了。
魏诗瑞点头。
“他一个小时前就回来了,把招标文书放下之后,就离开了。”
张天赐翻着标书看了几页,立刻就发现了异常。
那标书上最后中标的价格,和集团最新报道,他这里的底价又只少了一块钱。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叫你们盯住他吗,他还和TGC的人有接触?”
魏诗瑞脸上泛起一丝不自在。
“我的人一直紧盯着他,而且集团那边也一直防着他,这个最后底价并不是从他口中透露出去的。”
张天赐立刻当大眼睛。
那岂不是说他的公司里还有别的间谍。
这样不胜其扰,简直太烦了。
“你最近在把集团的所有人都码一遍,把他们的底细都摸清楚。”
魏诗瑞点头离开。
张天赐又在会客厅里坐了好半天。
才动身去找童依白。
童依白那里拍卖会才刚开始,他悄无声息的进大厅,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
台上正在拍卖的,是一方莹润透亮的玉玺,翠绿欲滴,一看就是好东西。
张天赐只看了那玉玺一眼,立刻就产生了浓重的兴趣。
场上的拍卖价已经飙升到了三百万。
但在张天赐眼里,这恐怕是个无价之宝。
“三百五十万。”
他一出声,立刻就引起了拍卖会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前排正竞价非常激烈的几个人,都站起来朝后看。
立刻就有人不满。
“哪里来的东西,居然这么没规矩。”
“在这种地方参与竞价,居然连号码牌都不举起来。”
张天赐挑眉,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双手。
他这是正赶上好时候了,手里又怎么可能会有号码牌。
“拍卖会讲究的是价高者得。”
“你们若是也和我一样喜欢这宝贝,只管出比我更高的价就好,没必要磨磨唧唧的,平白让人看笑话。”
张天赐一出声,立刻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很快,原本黑暗的拍卖会大厅里,立刻有人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张总。”
是陈清泉。
张天赐微微皱眉,心里有些不耐烦,真是什么地方都能看到这个人。
他不但开了口,还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张天赐这边而来。
在场众人没有不知道陈清泉身份的。
这一下可算是惊动了全场所有的人。
他们都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随着陈清泉的身影,将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张天赐身上。
“莫非张总对台上这个宝贝也有兴趣?”
废话。
张天赐邪眼看陈清泉。
他若是对这宝贝没兴趣,又怎么可能叫价呢?
他声音冰冷如寒冰。
直直地刺进了陈清泉的骨头缝里,让他立刻打了个寒颤。
陈清泉不自在的笑了两声。
扭身对在场所有的竞拍人员介绍。
“大家应该还不认识这位大人物,不如就由我居中介绍。”
“这位便是天赐集团大名鼎鼎的张天赐张总。”
人群中立刻发出一声哄笑。
紧接着又有人站出来。
“陈大师是在开玩笑吗,整个固城之内还有人不认识张天赐的张总吗?”
“张总上一次在这里出现,可是劳动了这里的幕后老板,童小姐亲自上前,我记得当时顾小姐送给张总一个黑色的匣子。”
“也不知道那里头装的究竟是什么宝贝。”
随着那人的声音。
他们会场立刻有工作人员,将一个独立的号码牌送到张天赐手里。
这一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能坐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没见识的。
他们都是掏钱先进入拍卖会所在的这个地下室,然后再掏钱进入拍卖会大厅,才能有资格竞价。
可张天赐却无声无息间省略了前两个步骤。
他们排了那么长的队才能领到号码牌,可张天赐却和他们不一样,是有人巴巴的把号码牌送到他手里的。
这区别对待简直不要太明显。
那人声音一顿,立刻就不干了。
“早就听闻张总身边的女人不少。”
“以前我总觉得传言是假的,可现在看来无风不起浪,能在这种地方有这种待遇的,张总还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
“看来,就连这里的童小姐,也非常青睐张总,拜倒在了张总的西装裤下。”
张天赐的动作非常坦然。
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号码牌,只对第一个朝他叫嚣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