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妈。”
“我也是在我妈去世之后才知道的,我爸妈谈恋爱的时候,我妈遇到过同样的事。”
“当时我爸就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无论她怎么闹,怎么胡来,都顺着她,直到后来那些歹徒全部被绳之以法。”
“我妈才放下心结。”
“才有了后来嫁给我爸的事。”
原来如此。
张天赐不由的抬头,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昏睡着的卓超琼。
“天赐。”
“我刚才想了一下,卓小姐现在的情况,肯定是离不开你的。”
“要不然,你把她带回家里住吧。”
“我搬到北苑。”
张天赐长长叹息一声。
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受多一些。
“这样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怎么会呢?”
白芷柔扬起头冲着他笑。
“不委屈。”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以我们现在的处境,意外和死亡说不定哪个就先找上门来。”
“看看你现在是如何对卓小姐的,就能知道以后若是我和其他人遇到同样的事,你会怎么对待我们。”
“我很喜欢这样有担当的你。”
张天赐好半天没有说话。
只将白芷柔的头重新按着,贴在自己腿上。
一下下抚摸着她的长发。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者是白芷柔有什么特异功能,她总是能把每一句话都说到他的心坎里。
润物细无声的影响着他的决定。
“我知道了。”
“等超琼醒了,我和她商量一下。”
“要是她也愿意,就按照你的意思来。”
白芷柔也回头看了一眼卓超琼。
才冲着张天赐眨眼睛。
“那我回去收拾收拾,万一卓小姐要来,也可以尽快给她把房间腾出来。”
送走了白芷柔。
张天赐重新坐到卓超琼床前。
这一回,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了。
他很担心卓超琼。
脑子里却在一遍又一遍的过着,白芷柔之前说过的话。
如果能当劳什子的面,将所有欺负她的人全部都绳之以法,或者让那些人在卓超琼面前受到惩罚,是不是真的就可以让她放下心结?
重新开始生活。
不管这个法子管不管用,张天赐的都准备试一下的。
只是对于张天赐再次救下她的事情,卓超琼表现得非常愤怒。
才清醒过来,就抓了水杯往张天赐身上砸。
失控的尖叫。
“我不要你多事救我。”
“我不要你可怜我。”
“你滚,我现在就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永远都不想。”
面对朝自己飞过来的水杯,张天赐丝毫没有躲避。
只听砰的一声,那水杯竟直直的砸到了他的额头上。
只瞬间,张天赐额头就有黏腻的血丝冒出来。
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他的衣服上。
额角的钝痛,好像也压垮了张天赐一直紧绷着的那一根神经。
他看着面前疯狂的卓超琼。
压不住心中的怒气,也发了脾气。
“我不是心里喜欢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
“卓超琼,你好好想一想,我张天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放下所有的事情,只在这里守着你?”
“你的眼睛看不见,难道心也看不见吗?”
张天赐鼻头泛酸。
眼尾也慢慢泛起了红色。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脏过,是你自己过不去那一道坎。”
“我也不敢相信,明明上一分钟你还躺在我怀里,我还亲吻着你,我亲了你身上的所有,你都感受不到,却只觉得自己脏,只想走绝路。”
“如果你真的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喜欢,对你的爱。”
“还是一味想要寻死,那你就去吧。”
“我要是再拦着你,我就是狗。”
说完,张天赐转身急步往外走。
身后却传来一连串慌乱的响动。
他始终还是无法放心卓超琼。
正欲扭头。
背后就被人重重地扑上来。
卓超琼声音中揉着哭腔,抱着他哀求。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走,张天赐,我不准你走。”
“我再也不闹了。”
“你不要离开我。”
“我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张天赐脊背绷得很直。
一低头,眼泪就砸到了地毯上。
他把卓超琼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她。
叠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对不起,是我无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知道我不该凶你。”
“但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冷静下来。”
“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要再伤害自己,我不想再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满地的血。”
“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会自责,我也会担心,我也会害怕吗?”
白芷柔果然还是懂得女孩子心思的。
尤其是,懂得此刻卓超琼的心思。
张天赐带着卓超琼,回到别墅的时候,白芷柔早就已经避到了北苑。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张天赐有些不好意思,可卓超琼却笑出了声。
“老公,你家里都没有佣人的吗?”
自从踏上修真之路。
张天赐就不是很喜欢家里有太多人。
除了管家之外,其他的佣人和护卫都已经被他遣散了。
白芷柔搬进来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
可换了卓超琼,自然是要听她的。
“我本来不太喜欢家里人多。”
“不过你要是觉得有需要,就吩咐管家去办。”
“都听你的。”
卓超琼不好意思。
拉着张天赐的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我无所谓,只要能和老公住在一起,老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粘乎乎的贴在张天赐身上。
似乎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无忧无虑,又聪明灵透的女孩子。
十分会说话。
张天赐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
在她的后腰上拍了一下。
“把东西放到房间。”
“我带你去个地方。”
卓超琼心中不解。
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放好了东西,就被张天赐直接带到了天机阁。
天机阁的广场上,直直的跪着一整排人。
个个遍体鳞伤,可抽在他们身上的鞭子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阁内的所有成员,全都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张天赐身上。
包括魏诗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