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
魏诗瑞急匆匆赶到。
看到卓超琼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张天赐身上幽动着的那股浓烈的杀意,更是让她吸不上气。
她艰难的咽着口水,上前两步。
“我们的人已经到了。”
“这幢宅子里里外外都已经查过了,除了之前在浅水池边那些护卫之外,还有十来个刚刚轮岗下来,在宿舍休息的。”
“还有宅子里的所有佣人,男的女的全都找出来了。”
“姚圣已经压着他们回去了。”
张天赐眉目幽沉。
不露声色。
感觉到怀里的人睡的不安稳,只朝魏诗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便匆匆上了车。
白芷柔接到消息,早已赶了过来。
可看到卓超琼时,还是吓的脸色苍白,只叠着声音,让张天赐将她送到卧室。
“你们先出去吧。”
“我先给她包扎伤口。”
魏诗瑞和白芷柔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跟着张天赐坐在了客厅。
“天赐。”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还好吧?”
张天赐面色如水,幽沉幽沉的,令人望而生惧。
好半天,才缓和了神色。
猛地一把,将魏诗瑞抱进怀里。
“你怕吗?”
“诗瑞,二姐和超琼,都因为我而遭殃,全都是因为我。”
“也许有一天,我也可能保护不了你,让你也遭遇到那样危险的境地,你怕不怕?”
张天赐情绪低落又脆弱。
他的声音还在空气里飘,腰就已经被魏诗瑞紧紧抱住。
“不怕。”
“我不怕,你相信,所有和你在一起的女人都不会怕。”
“你是我们心中的大英雄,我们永远都相信你,也愿意为了你,承受一切。”
从和张天赐在一起。
看着他越来越强大,看着他的敌人越来越强大时,魏诗瑞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
第一个出事的也不是她。
她现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安慰张天赐,让他不要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柔着声音。
在张天赐耳边低语。
“天赐,我们这些人,从和你发生关系的那天开始,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普通和平凡了,这是我们的福气,是很多女人穷其一生,都求不来的福气。”
“就算是飞蛾扑火,我们也曾经被火光照亮过。”
张天赐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但原本有些低沉的情绪,好歹缓和了些。
这才说起其他事情。
“周家北墅,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
魏诗瑞脸上一僵,颜色有些差。
好半天,艰难的咽了口水,才开口。
“唯一留下的那个,是周正信的亲儿子。”
“为了确保做的事情不被发现,他把家里所有人都杀了,剩下的那个,要不是他的亲儿子,恐怕也不能保住性命。”
“可就是那样,他也不放心,亲手挑断了自己亲儿子的手筋脚筋,还割了他的舌头。”
张天赐懒洋洋地靠进沙发里。
魏诗瑞低着头。
好半天之后,才悠悠叹息。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周正信真是禽兽不如。”
“怎么?”
张天赐眉头跳了两下。
扭头望向魏诗瑞。
“你准备收留周正信的儿子?”
发觉张天赐神色有异。
魏诗瑞极速顿了一下。
才放松了神情,继续道。
“我看他是个可造之才,想留下来用一用,你应该会同意吧?”
张天赐挑眉。
一个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又割了舌头,说不出来也写不出来的人,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你什么意思?”
“我学过一些唇语,他说,北墅入口的阵法,是他设下的。”
魏诗瑞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张天赐的表情。
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想从张天赐手底下保下周正信的儿子,一定十分困难。
但她留着这个人实在是有用。
“她设下的阵法把你我都挡住了片刻,若是以后再遇上卓小姐那样的事,或许能救人一命,也说不定。”
屋子里静悄悄的。
魏诗瑞紧咬着嘴唇。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天赐。
不敢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许久许久之后,张天赐才能冷冷的哼笑出声。
“你要留便留着吧。”
他看了魏诗瑞一眼。
再没说什么。
屋子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时间似乎停止了,又似乎飞快的流转,很快,室内就传来了白芷柔的脚步声。
张天赐的眼皮子这才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天赐。”
白芷柔刻意压着声音。
好像是怕吵醒里头正在休息的卓超琼一样。
“看她这个样子,恐怕一时间过不来,这段时间你得多陪她,而且,她身边二十四小时不能离人。”
张天赐了然的点头。
看了白芷柔一眼。
才又继续道。
“你去,把屋里所有的尖锐物品,全都收起来。”
“还有我之前交代的,那个周正信,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他一条命,我要看着他受尽折磨,活到老死的那一天。”
“那个宅子里带出来的所有人,但凡碰过超琼的,全都找出来。”
“送到我面前来。”
张天赐抿了抿唇,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抬头看了一眼白芷柔。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眶一红,泪就落了下来。
魏诗瑞见势不对,起身进了卧室。
白芷柔这才上前,站到了张天赐进前。
“都是我不好。”
“全都是因为我。”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是我无能。”
白芷柔抿唇,把张天赐抱进怀里。
不断抚摸着他的头。
“不是你。”
“天赐,我们都是行走在暗处的人,我们也不知道外头究竟有多少敌人,又都是些什么人。”
“身处迷雾中,最常发生的就是意外,这是所有人都控制不了的。”
“不是你的过错。”
白芷柔握着张天赐的手。
“要是魏小姐说的那个人,真的会阵法,那我们确实应该留下他,我们总要给卓小姐这样的女孩子,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叫她们不会再重蹈卓小姐的覆辙。”
张天赐匆匆抹了把眼泪。
有些不自在的坐直了身子。
“我知道。”
张天赐抿着唇,想了一下,才继续道。
“我这几天太忙了,抽不出时间,你去黑市拍卖会上,找一下依白,她不是普通人,对阵法应该也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