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心中微藉。
声音却丝毫不减冷色。
“看样子,周大公子瘸了一条腿,却依旧没有学会该怎么说话。”
周鹏远再次眯了下眼睛。
更加愤怒。
“张天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么大的棋牌,还不是因为你姐姐。”
“一个靠女人吃饭的软蛋。”
“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别忘了,我们是同学,谁不知道谁呀。”
他深吸一口气,又继续道。
“张天赐,我今天之所以对你百般忍让,完全是看在我们同学的份上,才提醒你的,杜氏制药背后的势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要是识时务就应该见好就收。”
是呀。
杜氏制药背后的势力确实不简单。
可难道他张天赐就害怕吗?
张天赐的目光冷淡的在周鹏远身上转了两圈。
直接嘲讽的笑出声。
“原来你也知道杜氏制药背后不简单?”
“那你知不知道,杜氏制药的上一任董事长和背后实际掌权人,皆是命丧我手?”
周鹏远脸色非常不好看。
他望向张天赐的目光有些震惊。
自从上一次,父亲被文珊珊逼迫,亲自朝他开了三枪之后,就一直将他关在家里,还派了众多保镖看守。
无论他怎么哀求,都不允许他踏出家门半步。
可就在昨晚,父亲突然把他叫到书房,说要把杜氏制药交给他管理。
他虽不知道这杜氏制药,什么时候成了他家的产业。
但在他心里这些都无所谓。
只要能让他家里的那扇大门,走出去放放风,无论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更别提,接下来父亲说的话。
那更是让他心潮澎湃。
父亲说,将他关在家里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保护他,如今他腿上的伤已大好,他也不想让他一直待在家里,消磨了斗志,从哪里跌倒,就应该从哪里爬起来。
所以他入主杜氏制药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张天赐打交道。
又交代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杜氏制药卖给张天赐的命令。
甚至还给了他三百亿的支票。
叫他将这支票好好的还到张天赐手里,让他打消收购杜氏制药的念头。
周鹏远到现在还记得,他接到那三张支票时,是如何的惊讶。
但惊讶过后,他就更想会会张天赐了。
一想起他被关在家里,像个孙子一样看守着。
张天赐却能在外头指点江山,耀武扬威,动辄就砸出这么多钱,他心头就涌出一股恶气。
他当时就在想。
不就是让张天赐打消收购杜氏制药的念头吗?
这太简单不过了。
只要他纠结足够多的人手,将张天赐狠狠的打一顿,叫张天赐见识到了他的厉害,自然就能让他歇了想要收购杜氏制药的心思。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干的。
只是自从被他老爹收拾了以后,他就明白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礼后兵,先占据道德的制高点,这样才不会落下把柄。
所以他一直在等张天赐上门。
结果,张天赐人今天倒是来了,可这态度却是如此嚣张。
从一见面就没拿正眼看过他一眼。
这让周鹏远气闷愤怒。
等听完了他的话,他就更生气了。
他声音带着浓重的阴骛,以及极度的嘲讽。
“怎么听张老板话里的意思,好像我能出任杜氏制药负责人一直,倒是和你有关系?”
张天赐似笑非笑。
心里暗道了一句有趣。
这才邪邪开口。
“可不是吗?”
“这杜氏制药背后之人,必然是知道,你曾经羞辱过我,又被我还回来,却还能从我手底下逃生。”
“以为我俩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才把你安排在这个位置上,想利用你来打消我收购这里的念头吗?”
周鹏远被气的跳脚。
“你胡扯。”
他举起手杖,直直的指向张天赐。
“张天赐,我警告你,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是谁,离了你姐姐,你也就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少在老子面前拿乔,老子劝你是看得起你。”
“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天赐危险的眯了一下眼睛。
眉目冷淡的望向周鹏远。
哼哼笑出声。
“真是可笑。”
“到现在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活像个可怜虫一样。”
周鹏远立刻瞪大了眼睛。
挥着手杖,就要往张天赐身上抡。
嘴里还叫嚣着。
“张天赐,我去你妈……”
周鹏远挥下来的手杖并没有打到张天赐身上,反而,直接被他紧紧拽住,一拉一扯之间,立刻就让他脱了手。
这还不算。
原本就瘸了腿的周鹏远直接稳不住身子。
往前扑着,一张脸狠狠砸在了茶几上,贴在玻璃面上好半天撕不下来。
张天赐似笑非笑。
声音冷若寒水。
“看在大家都是同学的份上,我可以不收购杜氏制药。”
“只要……”
张天赐握着手杖,往旁边空地上磕了两下。
声音中满是嘲讽。
“你能跪在我面前,再唱一首征服。”
“然后磕头求我,大喊三声,爷爷我错了,求你不要收购杜氏制药,留我一条狗命。”
“我立刻收回这三张支票,就此放过你。”
周鹏远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
却被张天赐这话气的差点晕倒。
不止他生气。
他带来的那些保镖中,也已经有人耐不住性子,直接冲了上来。
那人速度奇快。
手里还握着银光闪闪的匕首。
抬起胳膊就要往张天赐脑门上刺。
张天赐动都没动一下,脸上依旧是那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手中行杖一挥,正正好的砸在了那个保镖的头上,将他的身子砸的晃动了两下,居然飞了起来,磕到墙上。
又犹如破布一样摔倒在地。
哇的一下就吐出了口鲜血。
这一切的发生就在眨眼之间。
此时的周鹏远早已经被吓呆了。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张天赐。
又看了一眼那口吐鲜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保镖,立刻苍白了脸色。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我们才多久不见,张天赐,这绝不可能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