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柔直起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天赐。
忧心忡忡。
“天赐,我不是不信你。”
“而是医药行业的水太深了,像我祖父那么厉害的医者,世间难寻。”
“他本来应该做个隐士的。”
“却不知为何搅进了这么大的风波。”
“他从来没有与我说过我家里的渊源,只是在偶然谈起间,提到了我们家的族谱并不是收藏在我们的住处。”
“我求了很多人,想替我的亲人报仇雪恨。”
“但很可悲,时至今日,我根本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白芷柔不由自主扯住张天赐衣襟。
重新软了身子,趴在他怀里。
“天赐,我家的事不简单。”
“虽然我祖父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身份,但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和我提起的那些奇闻异事,以及他碰到过的很多病例,还有他留下来的行医手札,都告诉我,他并不是普通人。”
“他得罪的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否则,我家住的又不偏僻,那一片各家各户都是养得起佣人和护卫的,没道理,我家中起了火,却无人发现。”
“等有人发现时,我家中已经快被稍微灰烬,这根本说不通。”
“还有我父母,医药世家的孩子,最注重养生和身体健康,我父母不说体制优越,但至少是个健康的人,家里起了火,他们不可能逃不出来。”
张天赐不置可否。
抱着白芷柔往自己怀里搂的更紧。
“其实你家的事我已经查出了些眉目。”
“今天本来是要和你确认的。”
白芷柔猛的一下从他怀里弹起来。
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的盯着张天赐。
“怎么会这么快?”
白家出事这么长时间,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想查一查,她家中失火的那个晚上,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可始终一无所获。
结果张天赐才一出手,就已经查出了眉目。
这让她如何敢相信?
“天赐。”
白芷柔声音颤抖。
眼尾一红,泪水就泛了起来。
“你们家,和杜家或者杜氏制药有没有往来?”
白芷柔陷入沉思。
许久许久,才答话。
“好像听我父亲提起过某位姓杜的先生。”
“抱歉,天赐。”
“这方面我实在帮不上你什么忙。”
“我父亲在医学方面并无天赋,我是被我祖父一手带大的,和我父亲的交往并不深,但我知道,我父亲是做医药行业的。”
“据我推测,以我祖父的本事,平常人是奈何不了他的。”
“若是想要追求我家中出事的原因,乱子必然是出在我父亲身上的。”
“但究竟是谁要与我白家作对,甚至不惜灭我白家全族,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既不知道我的仇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件事确实很蹊跷。
白家的仇人,几乎灭了白家全族。
却独独留下了白芷柔。
他们究竟是错估了白芷柔的实力,还是留下她,另有别的用处。
“白芷柔,你祖父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代表家族传承的信物?”
“或者是,送你一些不同于寻常的首饰书籍之类的东西?”
白芷柔摇头。
“没……”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起身匆匆在电视柜的抽屉里翻找。
须臾功夫,取出了个红丝绒盒子。
“我祖父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东西,但我父亲曾经将这个交给我。”
“这个玉牌并不是我白家的传承之物,我父亲当时只说,拥有这个玉牌的人,是与我白家有关系的人。”
白芷柔声音很慢。
很明显是一边回想一边叙述。
直到将那红丝绒盒子递到张天赐手中之后。
才又迟疑道。
“父亲将这个玉牌交给我之后,却叮嘱我不要带在身上,不要平白漏了行迹。”
“那时我还小,这玉牌又厚又钝,我不喜欢,就把它放在了旁边。”
张天赐狐疑。
从红丝绒盒子中取出那玉牌。
结果却发现,那个莹绿透亮的玉牌上,雕着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头。
和他从陈清泉手里得到的那个玉龛中,剥离出来的玉玲珑上的老头一模一样。
只是这个玉牌,不如张天赐手中的那个玉玲珑精致。
也没有玉玲珑上,隐含的澎湃的灵气。
“我知道了。”
张天赐不动声色的将那玉牌收起来。
重新把白芷柔搂进怀里。
“这个东西先放在我这里,我可能会用到。”
“等用完了会再还给你。”
白芷柔点头。
两人呆坐了半晌,默默无语。
天赐正欲离开,却被白芷柔从身后紧紧抱住了腰。
“老公。”
她声音中满是担忧。
“老公,我家里的事,不着急的。”
“用脚趾头想,我家里的事也不会那么简单,那些人想害死我父母很简单,可恐怖就恐怖在他们连我祖父也一起除掉了。”
“我祖父真的不是普通人,我家的敌人实力也非比寻常。”
“你……”
她有些说不下去。
张天赐明白白芷柔心中的恐惧。
转身将人搂进怀里。
“别害怕,万事有我。”
“我会保护好你的。”
白芷柔听了感动不已,投入张天赐怀里。
仰着头,目光悠悠地盯着他,含着眼泪在他嘴唇上亲吻。
激情澎湃之后,张天赐揽着在自己怀里沉睡的白芷柔,又重新取出了那个玉牌。
白芷柔的父亲将玉牌交给她,却叮嘱她不要外带。
白家的人都死了,只有白芷柔逃过一劫。
是不是和这个玉牌有关?
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将这个玉牌带出去过,所以才侥幸逃了一命?
这个玉牌和玉玲珑上刻着一模一样的老人头,二者之间又有什么样的联系?
张天赐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知道,只要顺着陈清泉和罗大少爷这两条线一直往下查,他就一定能搞清楚这个带着老人头的玉饰,究竟是什么来历。
他才将玉牌收起来,床头柜上搁着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怀里的白芷柔瞬间被吵醒。
他索性直接躺在床上接了电话。
“天赐,孙家慧出事了。”
魏诗瑞声音很急,甚至带着慌张。
“怎么回事?”
张天赐翻身坐起。
那头的魏诗瑞已经继续道:“我来找孙家慧,本来有事要问她,结果却发现,咱们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安全的人全都死了,她现在不知所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