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他们,无论我和孙小姐怎么样,他们都必须确保孙小姐的安全,若是孙小姐有一点损伤,我唯他们是问。”
马元洲还没说什么。
白芷柔却已经被他气得跳脚。
“她那么算计你,看轻你,你还这么为了她。”
“张天赐,我看不起你。”
张天赐病势汹汹。
一连昏沉了好几天,都醒不过来。
后来居然发起了高烧。
他迷迷蒙蒙的。
不知道谁守在他床前。
渴的时候立刻就有清凉的水送到嘴边。
饿的时候还能吃上两勺清粥。
每天都有人捧着温水替他擦洗身体,动作温柔娴熟,应该是做惯了伺候人的活。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谁,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可身体的困倦,和精神的疲累。
让他根本掀不开眼皮。
“天赐。”
虚无缥缈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
他想应一声。
却动不了嘴巴。
他听那声音悠悠,带着无尽的心疼和关怀。
“天赐,她看不起你,骗你,是她不对。”
“你别再怪自己了,好不好?”
“她不喜欢你,我来喜欢你。”
“我来爱你。”
“她伤了你,我来安慰你,好不好?”
张天赐感觉自己干涩的嘴唇被柔软包裹。
心中悲怆之情更盛。
委屈又难过。
眼角就渗出了一滴清凉的泪水。
但很快,那带着清香的柔软,就将他的一滴泪拭去。
馥郁的香气中,他感觉有灵巧的手指,挑开了他的衣襟,滑到了他的胸前。
他感觉有柔软的躯体,躲进了他怀里。
那温热的身体似乎给他带来了无限力量。
他终于能撬开嘴巴。
开口却更是委屈:“你疼我。”
“你要一直疼我。”
“永远不骗我。”
贴在他唇上的柔软,更加热切。
许久他才又听到那温柔的声音,附和他。
“我疼你,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一夜鸢梦中,张天赐始终缠着心中那抹柔软,直到再次失去意识,也要紧紧抱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缠绵的病势终于得以好转。
张天赐身上虽然还懒懒的,但人却清醒了。
他看着沉睡在自己怀里的白芷柔。
片刻怔愣之后,将人紧紧抱住。
是了,只能是她。
他晕倒之前曾经吩咐过马元洲,不许他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任何人。
马元洲绝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那昨晚安慰他的,便只能是一直守在他床前,替他治疗的白芷柔。
睡梦中的女人被他吵醒。
只迷迷糊糊的哀求。
“不要了,不要了,我受不住了。”
“天赐。”
便再次沉睡过去。
从楼上下来,再看到马元洲时,张天赐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老大。”
马元洲在片刻怔愣之后,脸上浮现一丝喜色。
急匆匆迎上来。
“你醒了。”
他对白芷柔赞不绝口。
“前几天您一直昏迷不醒,人也越来越糊涂,白大夫就说您这是心病,喝多少药都不管用。”
“还是白大夫厉害。”
听着马元洲的话,张天赐脑海中,却只浮现出昨晚的销魂蚀骨。
又听马元洲说。
“阁主和白小姐已经知道您生病的事情了。”
“我们去孙小姐那里接人,可孙小姐说什么都不愿意,最后是阁主和白小姐一起出面,才把人接回来的。”
张天赐点头。
“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阁主说天机阁内人来人往,到底不隐蔽,就把人放在了白小姐那里。”
虽然有些意外,但却在情理之中。
张天赐朝楼上看了一眼。
吩咐马元洲。
“你还守在这里。”
“要是芷柔醒了,想见我,就带她到依白那里来找我。”
马元洲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张天赐这才驱车去找童依白。
童依白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
见他下车,就急匆匆迎上来。
“老公。”
她着急地冲上来,一把抱住张天赐的腰。
眼泪就落了下来。
“老公,你没事了吧?”
“前两天,听白大夫说你病势沉重,我真的好担心。”
“你现在没事了吧?”
张天赐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冷静的童依白。
知道她被吓坏了。
忙将人抱进怀里。
“别担心,我都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我病的也没有那么重,就是心里一口气堵着,上不来下不去,现在气消了,人自然就好了。”
童依白立刻听懂了张天赐的话。
抬头看他。
脸上闪过一丝揶揄之色。
“那你应该把白小姐折腾的不轻吧。”
她说话,脸就红了起来。
“就像第一次,对我一样?”
张天赐尴尬的咳了一声。
昨晚他昏昏沉沉的,只觉得爽意上头,哪里顾得上心疼白芷柔。
刚才起床时间白芷柔浑身的红印子,才觉得自己过分了。
“你还说。”
他搂着童依白,刮她的鼻子。
“明知道你老公生病了,还放心把我交给其他人照顾。”
童依白却不依。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明明是你自己吩咐了,不让把生病的事告诉其他人,现在还怪我。”
她娇嗔着,在张天赐腰上拧了一把。
这才拉着他进门。
“我想着你要是醒了,肯定会第一时间,见那个人的。”
童依白的地下室,满都是烈酒的芬芳。
那位曾经凶残不可一世的肖老板,被砍光了四肢,光秃秃的身子泡在透明的酒缸之中。
头却被固定在枷锁里。
露在外头。
纯玻璃的酒缸之中,原本应该清澈无垠的酒液浸透着淡绿色的幽光,顶上头还漂浮着淡黄的油脂。
一看到张天赐,肖老板就激烈的挣扎开。
“张天赐,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恶魔。”
听到肖老板的声音,张天赐脚步一顿。
略有些意外。
他是割了肖老板舌头,才把人泡进去的。
没想到这肖老板居然还能说出话。
正疑惑着,背后就传来童依白的声音。
“是孙小姐。”
“孙小姐担心您问不出自己想知道的事,就锻炼他学了喉部发音,他现在说的是喉语。”
张天赐默默了一下。
才吩咐童依白。
“取纸笔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童依白却没动,身子一歪搂住他的腰。
“不用那么麻烦,孙小姐给他喂了蛊虫,你说话他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