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闻言,立刻调高了眉头。
“我是认真的好不好?”
“我可是真心诚意的替我的下属受罚的。”
“他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又在战场上吃过大亏,如果真的将那三十鞭全都领了,恐怕得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
张天赐幽幽的叹气。
“还好我赶来的早。”
白芷柔正在给他包扎的动作一顿。
语气缓和了不少。
也真心了不少。
“那你怎么办?”
“就算你不是普通人,挨了这么多鞭子,连皮带肉的全都被划拉开了,你好歹也要休息几天。”
“等身上的外伤都结痂了,在胡天海地的跑也不迟。”
张天赐笑。
不说话。
白芷柔更急了。
“你身边应该有人照顾吧,是魏小姐,还是顾小姐?”
“前两天去你家,给你二姐瞧病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指定是个把家当旅馆在用的人,屋里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我告诉你,那种环境,可不适合养伤。”
白芷柔说完话。
好半天没见张天赐应声。
扭头来看他,伸手在他眼前晃。
“你听没听到我说话?”
却被张天赐直接握住了手。
“听到了。”
白芷柔一愣,脸上急速飞过一丝红晕。
匆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噔噔噔的跑去整理自己的药箱。
嘴上却不住地抱怨。
“你这个人,怎么突然动手动脚,大早上耍流氓。”
“真是可恶。”
只是他说话的声音糯唧唧的。
全然没有了之前,指责张天赐是在耍苦肉计时的讥讽。
也不知道是真心的在怪罪。
还是恼羞成怒。
张天赐却止不住笑。
“行,我知道错了。”
白芷柔正收拾药箱的动作一顿。
猛的回头看张天赐。
瞪着他似娇似怒。
久久的转不开眼睛。
最后只是重重的跺了下脚,拎着药箱夺门而出。
张天赐挺起脊背,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还是能觉察得出,衣服蹭在伤口上,刺啦啦的感觉。
他才扶着桌子站起来。
大门口就急匆匆跑进来个人。
却是魏诗瑞。
“天赐。”
魏诗瑞表情有些慌张。
“我听白大夫说,你替徐师傅挡了鞭子,你没事吧?”
张天赐摇头,任由他扶住自己的胳膊。
“没事,你别担心。”
“已经止了血,也吃了药,感觉不到疼了。”
魏诗瑞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满脸内疚的道歉。
“是我不好,按道理来说,徐师傅应该是我该管的人。”
“最后却连累你替我受责难。”
张天赐拍了一下魏诗瑞的手背。
“说什么胡话呢?”
“你我之间,还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要是这鞭子真的打在你身上,那我岂不得心疼死?”
魏诗瑞立刻停下脚步。
伸手揽了他的脖子。
将头蹭在他胸前。
“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最好了。”
“天赐,我爱你。”
张天赐摸着魏诗瑞的耳朵,搂了她一下。
柔声安抚。
“我也爱你。”
魏诗瑞羞的满脸通红。
踮起脚,亲了张天赐一口。
“我们回家吧,这两天我照顾你。”
“白大夫说,你这两天都要卧床休息,等背上的伤结痂了,才能下地走动。”
张天赐却扯了她的胳膊。
“这两天,我去家慧那里。”
魏诗瑞是知道孙家慧的。
“她找我有事。”
“我去看看,正好在她那里休息。”
他搂了魏诗瑞,凑头在她耳边低语。
“家慧的地下室还泡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我还有话要问他,也是时候过去看看。”
“等伤好了再回来陪你。”
魏诗瑞虽有些不情愿。
但还是乖巧的点头。
搂着他的脖子,又亲了他好几下。
“那我送你过去。”
这回,张天赐没有拒绝。
等到孙家别墅门口时,孙家慧已经等着了。
看魏诗瑞把张天赐扶下来,急忙上前帮忙。
“这是怎么搞的?”
孙家慧看了张天赐的伤,大惊失色。
然后和魏诗瑞在他旁边嘀咕了好半天。
又亲自将人送出了门。
才回来。
满眼心疼的盯着张天赐。
“你这也太胡闹了。”
“就算带人受过,也不必叫人打得这么真,看着血流的。”
张天赐笑。
许久未见孙家慧,她依旧是那副钟灵毓秀的样子。
少了继母和家人的磋磨,皮肤好了不少。
精神也好了不少。
没有了之前惶惶的小心翼翼。
身上的气质沉稳了不少。
“好久没来看你,你好吗?”
孙家慧红着眼角朝他点头。
“我好,我都好。”
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地下室的人也好,还活着。”
“我每天都按时按点给他送人参灵芝,吊着他的命,就是防止他咽了气,你来不及问话。”
张天赐迟疑。
孙家慧借童依白之口叫他过来,难不成就为了这个?
他把一直带在身上的沉木盒子递给孙家慧。
“我昨天去依白那里,她叫我把这个带给你。”
“说你有事找我。”
孙家慧抿了嘴唇。
“不着急。”
她说话,就扶着张天赐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先送你上楼休息。”
“等你伤好了再说。”
张天赐更加疑惑了。
但看孙家慧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也没有勉强。
只顺着她的意,由着她搀扶上楼,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家慧,是不是我冷落了你,你心里怪我?”
张天赐看着孙家慧的脸色。
她却摇头。
“不是的,你别多想。”
“是我家里的事。”
她垂头敛目。
神情间也浮起了一丝沮丧。
“家慧。”
张天赐看着心疼。
握住了她的手。
“有什么难处,你直接和我说,你是我的女人,无论遇到什么难处,我都会帮你的,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为难。”
孙家慧匆匆抬头,看了张天赐一眼。
眼圈一红,泪就落了下来。
“是我爷爷。”
她压制着激动的情绪。
急的喘息了一声。
带着哭腔道。
“前一晌,我爷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到房间就不行了。”
“人一直昏迷不醒,在医院把该做不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个遍,就什么都没查出来。”
“我心里着急,又不好意思联系你。”
“尽都是我家的事,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却一直在给你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