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白眼看着面前两个人吵的越来越凶,皱起眉头。
对着院子里所有缩着肩膀的工作人员挥手。
示意他们先离开。
眼下的情况,已经涉及到了陶家最最隐秘的家丑。
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争吵。
现在看来,没多大问题。
可等反应过来,恐怕现场所有的人都得死。
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最严实。
童依白咬唇。
侧眼看了一遍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陶成勇。
深吸两口气。
走上前。
“世叔,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你还是想想,如何能救得了陶先生。”
她说话,示意陶成勇的父亲往墙角看。
陶成勇的母亲也急忙扭头。
看陶成勇浑身血泡乱飞。
她想也不想,就要往那边冲。
却被陶成勇的父亲,扯着哥哥一把甩在身后。
“你够了。”
“不要再胡闹了。”
“想想家中还有谁能够代替成勇的位置,难不成你想让二房三房的人的人趁此机会,夺走我们好不容易攥在手心里的家族继承人位置吗?”
陶成勇的母亲气得浑身发抖。
她眼眶通红。
紧盯着陶成勇,肿得越来越大的身体,恨的将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而陶成勇的父亲,脸上再也没有着急。
剩下的只有冰冷的厌恶。
他冷眼旁观着。
直到陶成勇的身体越胀越大,达到极限超越极限,最后轰的一声,直接爆体而亡。
爆体产生的巨大冲力,将拍卖会大院的两堵墙都炸的灰飞烟灭。
扬起漫天的粉尘。
陶成勇的母亲眼泪刷刷往下流。
她满腔怒气,无处发泄。
最终,竟然三两步冲到童依白面前,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她愤怒又疯狂。
“姓童的,你这个贱人。”
“我儿子就是被你害死的。”
“你最好祈祷你那个乱伦到不要脸的师父,能一直对你感兴趣,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替我儿子报仇。”
童依白低着头。
紧抿嘴唇,眼底浮现一丝嘲讽的笑。
她可算知道,陶成勇究竟像谁了?
果然母子连心,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样。
陶成勇的母亲气不过,又重重的推了童依白一把。
童依白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
那陶成勇的母亲追上来,似乎还准备再闹。
结果。
激烈的爆炸之后,安静的院子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
是陶成勇的父亲对她动了手。
“不要再胡闹了。”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你还找人家麻烦,好好想想,要怎么向师叔父交代吧。”
“跟我回去。”
陶成勇的母亲显然不想走。
她恶狠狠的瞪着童依白,僵在原地,半天不动弹。
最后,是被陶成勇的父亲拽着胳膊,使出了强硬手段,才带走的。
童依白这才抬起头,长长松了口气。
看着满院子的狼藉。
皱起眉。
她总觉得这件事很怪异,虽然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地方怪异。
陶成勇明明活生生一个人,上一秒还在她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下一秒却突生变故,严重到连他那一对,要依靠他得到家族继承人之位的父母,都不得不放弃。
听陶成勇父亲指责他母亲的那几句话。
陶成勇此次发生意外,是和他所练功法有关。
可哪怕是邪术,一般情况下,也只有在运功行气时,才有可能走火入魔。
而陶成勇出事之前,明明好端端的走在路上。
童依白百思不得其解。
短暂的迟疑与震惊之后,心里更多的还是高兴。
打电话给张天赐。
“天赐。”
张天赐刚回到家不久。
正准备进虚天境继续修炼。
“忙完了?”
张天赐情绪不高。
结果,却被童依白接下来的那一句话惊的瞪大了眼睛。
“陶成勇死了。”
他吃惊的从沙发上弹起来。
惊讶到连语气都变了。
“你说什么?”
电话里的童依白深吸一口气,将刚才发生在拍卖会大院里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和张天赐说了一遍。
张天赐惊讶的目瞪口呆。
“是走火入魔吗?”
对待这个问题,童依白非常谨慎。
“看起来很像是走火入魔的样子,目前也只有这一个解释。”
“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
“陶成勇出事之时,并没有机会运功行气,他是走路走到一半,突然出的事。”
“我靠近不了他,一靠近就会受他影响。”
“叫来他父母,他母亲也靠近不了他,父亲在尝试了一次之后,立刻选择了放弃。”
“但是,我院子里工作的一个小男孩,靠近他时却没有任何异常。”
张天赐眉头紧皱。
如此说来就更加奇怪了。
他琢磨了一下。
“那个小男生应该不是修士,也不是古武界人士?”
童依白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是,他就是我这里打杂的一个小伙子,普通人,刚进来没多久。”
这就对得上了。
对于不会修炼也听不懂音攻之术的普通人来说,就算魔音入耳也只会觉得心烦,绝不会搞到血气逆行,到爆体而亡的地步。
“老公。”
“陶成勇死了,四姐不用嫁到陶家了。”
对呀。
未婚夫死了。
就算四姐不想嫁,也不会得罪那个了不起的陶家。
“对,这么说来,陶成勇也算死得其所。”
张天赐忍不住笑。
不由惊奇。
“真是天助我也!”
“从你那里离开之后,我还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干掉陶成勇?”
“可思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好法子。”
“我还正准备把这件事放一放。”
“没想到,才刚回到家,就听到了好消息。”
说着,又想起一件要紧事。
“陶成勇在你的地方出事,他父母没有为难你吧?”
童依白咯咯咯笑了。
“放心吧,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陶家先辈虽然了不起,受人尊敬,两届之内各大门派家族,也愿意给他们几分薄面。”
“但陶家到底今时不同往日。”
“他们有求于我师父,也知道,我师父暂时还不想要我的命。”
“况且陶成勇也不是我杀的,那就是练功走火入魔,只能怪他自己,怪不到我头上。”
话虽如此,可万一那陶成勇的父母是个拎不清的。
张天赐还是担心。
“哪怕是这样,你近期也要多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