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以,我不行。”
童依白目光清冷的望着陶成勇。
许久,才倏然笑出声。
“母亲为了我能逃离魔窟,丢了自己的性命,若我现在只因为陶先生的一两句话,就屈就于我师父。”
“岂不是辜负了我母亲。”
“陶先生还是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免得大家都扫兴。”
陶成勇哼笑一声。
用充满了侵略的目光,在童依白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
随后才慢吞吞讥讽的。
“不识好歹的东西。”
“你就最好祈祷,你是否对你的兴趣能够再大一些,时间维持的再长一些。”
“否则,等他对你失去兴趣的那一天,就是你命丧黄泉的那一天。”
“到时候,恐怕连张天赐也讨不了好。”
“若是你二人都死于非命,我会看在你我今天这番交情上,在你灵堂前多点一炷香。”
亲耳听到陶成勇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童依白却依旧能保持从容微笑的表情。
似乎心中没有半分波动。
“童依白,当初你是否没有继续追杀你,也是因为我家出面,尽力斡旋的原因。”
“你能留下这条命,都是我家人仁慈。”
“所以我交给你的事,你最好好好办,可千万别像其他人一样,敷衍了事,糊弄我,若是被我发现。”
“你知道我是什么性子?”
他姿态万般强势锐利。
动作轻挑的直接捏住了童依白的下巴。
“你该庆幸你体质特殊。”
“否则,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明白吗?”
童依白眉眼未动。
就连呼吸也非常平静,丝毫没有被打乱节奏。
脸上依旧挂着那幅好看的笑。
紧紧盯着陶成勇的眼睛。
气定神闲道。
“陶先生倒不必做出这番姿态,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陶成勇冷哼一声,嫌弃的甩开童依白的下巴。
转身就准备离开。
可谁知道他才刚往前跨了两步,脚下突然变得踉跄。
童依白冷眼看着,不知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可此时的陶成勇,却痛苦异常。
他的脑海中一波又一波带着攻击性的笛声,似乎要将他脑子里的所有细胞全部都割裂。
他甚至来不及顾及场合,急忙盘膝而坐,五心向上。
捏出指诀。
结果,才刚刚调动体内的元气,那笛声的攻击就次方级增强。
叫他哇的一下吐出口鲜血。
童依白看到陶成勇的异状,本来是并不打算上前的,直到看见他吐出的这口鲜血。
她急匆匆迎上前来。
“陶先生?”
她声音急促。
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陶成勇不能出事,哪怕出事,也不能在她的地盘上。
否则她长一火车皮的嘴也说不清。
她急匆匆往前跨了两步,靠近陶成勇,就感觉自己脑内乱响。
经脉中的灵气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在体内横冲直撞。
这样的感受,她一秒钟都忍不了。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非常诡异的笛声。
笛声。
这哪里来的笛子?
童依白惊慌失措的举目四顾,甚至放出神识。
可方圆数里之内,别说是有人吹笛子,就是扫遍了所有街上的小摊,也找不出一根笛子。
童依白越来越难受,脚下又踩着恨天高。
稳不住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结果,就在她的脚踩出某个节点时,脑海中那诡异的笛声突然停止了。
她下意识抬头看陶成勇。
却见他脸色愈发苍白,可浑身的血脉爆起,紫色的青筋,在皮肤上勾勒出一道又一道青黑色的纹路,看起来恐怖骇人。
来参加拍卖会的所有人都被吓得疯狂尖叫。
工作人员虽然备受惊吓,可好歹也是童依白调教出来的人,此时正一边安抚着院子里剧集的准备参加拍卖会的众人,一边疏散群众。
而童依白则已顾不得其他,直接捏了个指诀。
金色的流光在半空之中缓缓闪现,最后,那细细的流光结成符。
在空气中闪动两下之后,悄然消失。
过两刻的功夫,固城原本乌云压顶的半空之中,突然闪过一蓝一绿两道流光。
那些户外爱好者,见状纷纷举起相机。
就在这令人拍案叫绝,又万分神秘的一幕。
而童依白看着身体已经开始肿胀的陶成勇,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片刻,早已被清了场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了两道人影,一男一女,女士挽着高髻,一身唐装,而男士皮肤有些黝黑,留着一头扎人的短发,却身着中山装。
只看两人的样子,恐怕要以为这两个人是生活在两个时空。
“叔叔阿姨。”
童依白看到那两人,心里更松一口气的同时,脸上却挂出一副着急忙慌的表情。
“你们快看看,我与陶先生刚从拍卖会出来,才说了几句话,他突然就这样。”
那男士目光狠厉地在童依白身上扫了两圈。
女士却已经顾不得其他,抬脚就往陶成勇面前冲。
“成勇。”
“阿姨小心。”
同一白眼看着女人的身影,离陶成勇越来越近。
急忙开口警示。
却还是晚了一步。
女人的身体突然僵住,紧接着脸色变得煞白。
在猝不及防之间,居然砰的一下跪倒在地,身体开始抽搐。
而一直瞪视着童依白的男人,早已大惊失色。
连童依白也被吓了一大跳。
那道犹如魔音一样的笛声,她也遭遇过,似乎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还是说,那笛声有辨认之能,修为越高,遭受到的攻击就越强烈?
“这最近是怎么回事?”
男人想也不想的,就准备上前。
童依白这次却不敢再大意,抢先一步拦在男人面前。
“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我送陶先生出门,他先是脚下有些踉跄,盘膝运功,脸色越来越差,紧接着口吐鲜血。”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想上前去询问探查他的情况。”
“却听到一阵非常诡秘的笛声。”
“那笛声扰得我心烦意乱,体内的灵气也不受控制,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我想陶先生和阿姨,此时应该也正在被受笛声干扰。”
男人想也不想,居然直接抬手将童依白,一把推了进去。
几乎立刻,童依白脑子里就想起了那诡秘的笛声,高低起伏,不成曲,不成调,那笛声更像是一片又一片的刀刃。
不断攻击她的神识,锐利的割向她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