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影去无踪。
做事果然有手段。
黑市拍卖会那边,在短暂的混乱之后,等张天赐回去时,他们已经把事情处理完了。
“张总。”
张天赐的车刚停下来。
那个得了他交代的中年男人,就匆匆迎上来。
他是童依白放在黑市拍卖会上的总管家,好像姓曹。
张天赐与这个曹管家有几面之缘,只是一直没搭上话。
“童小姐没事吧?”
曹管家忧心忡忡。
“没事。”
“被下了药,可能要昏睡一段时间。”
“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那我就先送她回家。”
老管家一愣,之后立刻接话。
“张总要是方便,我能不能跟您一起走?”
张天赐挑眉,看这曹管家脸上的表情。
心中一动。
点头。
回童依白庄园的路上,曹管家几次欲言又止,却都忍住。
张天赐不由笑。
“你想说什么?”
“张总。”
曹管家咽了一口唾沫。
“我看今天这件事,应该和我家小姐的师门,脱不了干系。”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件事背后的人,应该就是依白那个剑术超群的师兄。”
曹管家表情立刻紧张起来。
一双眼睛紧盯着张天赐。
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些什么。
张天赐却再次慢悠悠开口。
“依白是我的女人,她的情况我都知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曹管家不自在的讪笑。
开口间,带着浓重的唏嘘。
“我家小姐命苦,从出生就是特殊体质,夫人就被这体质害的,只能沦为别人快速提升修为的工具。”
“夫人是赔上了自己,才让我家小姐从师门逃出来。”
“谁知道那群挨千刀的东西,这么快就撕毁了当初的承诺,三番五次找我家小姐的麻烦。”
曹管家试探的盯张天赐。
“我家小姐经常在我面前说,张先生是前途无量,注定要飞上天的巨龙。”
曹管家的话没有说完,张天赐已经明白了他的担心。
“你是依白的管家,事事为她考虑是你的本分。”
“可若是草木皆兵,把所有人都拿出来和她的师父以及两位师兄比较,那就是给她添乱。”
张天赐眉目如电。
直勾勾望向后座的曹管家,让他立刻止住呼吸,满面惶然。
“我的女人,我自然会护着。”
“我能从她两位师兄手底下护一次,就能护第二次。”
“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赶紧叫家庭医生准备着。”
曹管家虽然遭到了张天赐的训斥,脸上表情却不变。
甚至眼睛里闪过一丝愉悦。
顿了一下,才想起答张天赐的话。
“不必。”
“我家小姐被喂的,应该是她师门中独有的药粉。”
“离开师门之前,夫人为了以防万一,曾经给小姐准备过一瓶解药,只需待会儿给小姐服下即可。”
张天赐松了一口气。
这样最好。
他身边,魏诗瑞已经倒下了,要是童依白再发生什么危险。
别的不说,若是让他再求到文灵灵那里,那几位姐姐到底瞒着什么事情,他可就更别想知道了。
服下解药后,童依白很快就清醒过来。
看到坐在床边的张天赐,眼眶刷的一下通红。
“天赐。”
她柔弱无助,投进张天赐怀里。
“你又救了我。”
张天赐叹息着,抚摸她的长发。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童依白啜泣。
“他们知道和你硬碰硬讨不了好,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童依白很伤心。
“他们曾经是我最敬重的师兄,真的,一众师兄弟中,只有他们二人对我最好。”
“我不知道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天赐虽然打不过童依白的两位师兄。
可他身边有那个神秘无比的透明人。
只要与修士对战,在面临危险之际,那个透明人都会凭空而现,替他扭转战局。
他们不敢和张天赐硬刚,自然只能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
“多亏你来得及时。”
童依白紧紧抱着张天赐的腰。
倒是让张天赐有些心虚。
他并不是平白无故来找童依白。
若不是被几位姐姐瞒得死死的,心里不爽快,他想试图从童依白这里得到些消息。
可能今天真的就错过了。
“惊云山是什么地方?”
“那几个实施行动的人都说,你师兄让他们把你送到惊云山?”
童依白紧咬着唇,面色苍白。
拽着张天赐衣襟的手瞬间收紧,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他们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张天赐听得稀里糊涂。
什么情况。
看来那惊云山,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的师门,在惊云山设了一个非常隐秘的阵法结界。”
“结界之中有一方血炼池。”
血炼池?!
“那是干什么用的?”
童依白抬头看张天赐,不自觉舔了一下嘴唇。
“很多传承历史悠久的师门或者宗门,都有一些禁地,有些门派的禁地可能是剑阵,或者是师门先辈留下的试炼之地。”
“像这一类的禁地,每隔一段时间,师门长老和掌门就会商议开启,将新收入门下的弟子送进去,让他们提升实力,优胜劣汰。”
“但也有些师门的禁地,却是真正的污糟之地。”
“就比如血炼池。”
童依白长长喘了一口气。
“我们师门的血炼池已经上千年未曾启用,我只在师门古籍的记载中读到过一些那地方的用处。”
说到这里,童依白抓着张天赐衣襟的手,收的更紧。
声音颤抖,满是恐惧。
“传闻本门曾经有一位与我和母亲一样,体质特殊的女修,被当时的门派长老百般求娶不成,起意逃跑。”
“失败后,长老用本门秘术,把那位前辈送进血炼池,炼制成一具肉身傀儡,培养成门派长老的奴隶和炉鼎。”
张天赐忍不住嗤笑,胸腔颤抖。
语气中暗含讥讽。
“如此说来,你们门派之中,利用体质特殊的女修修炼邪术,是有传承的?”
童依白身体一震,表情更加悲怆。
“可怜我与母亲,之前一直被父亲保护的很好,父亲陨落之后,陡然面对如此残酷的真相,除了屈从,竟毫无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