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袍女人的身子极度颤抖了一下,嘴唇咬的死紧,却半个字没说。
张天赐慢悠悠笑了。
“那你就再好好想想。”
“正好也让我去会会你的同伙。”
他的皮鞋咯噔噔想在童依白的办公室里,却让那黑旗袍女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等等!”
黑旗袍女人声音又惊又惧。
却并没有让张天赐停下脚步。
张天赐从办公室出来,并没有像说的那样,去会什么同伙。
而是直接进了对面休息室,点上了一根烟。
黑旗袍女人有同伙,他刚才叫陈师傅赶过来,为的就是抓住那个男人。
那男人刚才就围在办公室门口,看到自己用在黑旗袍女人身上的法子,虽然没有露出非常诧异的表情。
可在他的训斥中,跟着其他人极速离开时,却非常反常的回头看了一眼。
张天赐用在黑旗袍女人身上的房子,是在天机阁的审讯记录,以及用刑记录上看到的。
这样隐秘又折磨人的法子,普通人根本受不住。
哪怕是跟在童依白身边打杂跑腿的小跟班,也会被吓破胆子。
更何况是那些比不上黑旗袍女人的,其他员工。
当时他怒火中烧,语气很差。
所以,听到他声音的人,都恨不得坐上火箭,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偏偏那个男人,脚下步子慢了几步,而且,步子踩得很沉稳,回头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善。
这一切,都让张天赐怀疑,他就是黑旗袍女人的同伙。
只是,张天赐现在需要从黑旗袍女人嘴里得出,他的同伙到底只有这个男人。
或者在这男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时间像静止了。
张天赐夹着烟,却没有吸一口。
等到手指间的烟燃尽了,他才再次回到童依白的办公室。
听到办公室门的响动,黑旗袍女人身子立刻颤抖了一下,呼吸也非常急促。
“我说。”
“张天赐,你把这该死的东西从我头上拿开,我现在就说,什么都说。”
张天赐哼哼一笑。
语气冷淡又轻蔑。
“你要说什么便说,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
“但是跟我谈条件,你觉得你配吗?”
那女人哇的一下哭出声。
颤抖的身体,带着椅子咯吱咯吱作响。
她屁股下头的椅子,是被张天赐固定在背后的书架上的,所以,在刚才水滴不断砸在她额头上的整个过程中,哪怕她再挣扎,也没有办法挪动半分。
就连带着椅子摔倒都办不到。
“张天赐,你就是个恶魔,你不是人。”
那女人哭着高声喊叫。
可张天赐的声音却越发冰冷。
“如果你不想再被这水滴砸上两个小时,就别在我面前废话。”
女人像是被点了穴一样,身体被定住,连声音都彻底停住。
声音中充满恐惧。
“是我,是我和刘白做的。”
刘白。
“他是谁?”
张天赐不经常到黑市拍卖会来,虽然认识几个熟面孔,却对不上人名字。
“他是拍卖会的拍卖师助理。”
什么鬼助理。
黑市拍卖会上的拍卖师助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你说的刘白,眼睛下是不是有个痦子?”
被张天赐盯住,现在已经落到陈师傅手里的那个男人,眼睛下就有个痦子,大概就是这黑旗袍女人说的那个刘白。
“是,就是他。”
黑旗袍女人下意识搭话,却在一瞬间反应过来。
愤怒的低吼。
“张天赐,你这个混蛋,你这个骗子,你居然敢骗我?”
“你连刘白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跟我说你抓了他,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
张天赐哧的一下笑出声。
像听到绝世大笑话。
声音中带着讥讽。
“我若不认识他,没有抓他,又怎么能准确说出他眼睛下有痦子。”
“没脑子的东西。”
他声音冰冷,像千年寒山。
“我问你,参与迫害依白的,只有你和刘白,还有没有别人?”
女人身体极度颤抖一下。
嘴巴张了好几次。
还舔了一下嘴唇。
却没有说出话。
“看来你是还没想好。”
“那我就再出去抽根烟,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
黑旗袍女人又惊又惧,在这节奏相同,力道相同的水滴中,在张天赐那充满威胁,平坦无波的故事不断在脑中回放的恐惧中,她早已经感觉到头晕目眩。
有了一种自己的脑油和脑浆在同频振动,她的脑支干正在一点点裂开的感觉。
不要说再让她等一根烟的功夫。
就是再一秒,她也等不了了。
“还有个人。”
“也是我们黑市拍卖会上的一个拍卖师助理,叫谢文彬。”
果然。
张天赐挑眉。
“依白是不是就在那谢文彬手里?”
既然这两个人敢继续待在黑市拍卖会。
那就说明,童依白并不在他们手里。
他们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提防他突然上门,用提前套好的说辞来骗他,绊住他的脚步。
如果今天,张天赐是个普通人,那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报警。
只要报警,就会走一大堆复杂的程序,浪费时间不说,像这样的失踪案,一般能派出的警力非常有限,起不了实际作用。
如果他们编了其他说辞,那就更行不通了。
张天赐和童依白关系特殊,两个人又都不是普通人,就算电话打不通,这群人也会怀疑他们之间是否有特殊的联系方式。
那么,剩下的唯一一条路。
便是那个叫谢文彬的,带着童依白离开。
留下这两个人拖延他的时间。
当然,大前提是,他会在他们成事的这个时间和过程中,突然上门。
“你们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或者是你,用了什么法子?”
童依白可不是普通女人,居然能被这三个人算计。
将来他们用的也就是三流手段。
相比于其他两个拍卖师助理,很显然这个黑旗袍女人,才是那个利用童依白的信任,实施手段的不二人选。
“我……”
黑旗袍女人,语气瑟缩。
“前几天,突然有一个中年男人找到我,给了我一包药粉,和一大笔钱。”
“他叫我把那包药粉下到我家小姐经常喝的茶里,然后,给他送到惊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