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忠死了。
死的还挺惨。
十八个索命鬼,把他活生生撕成了碎片。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林守忠应该可以被载入史册。
别人度过鬼门关,都是一次一个索命鬼。
稳扎稳打。
林守忠就不一样。
要么不来,来就是十八个。
谁能抗的住?
……
源头之中。
杜归感受着回流来的力量。
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老弱病残,不过如此罢了!”
“就是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十八个索命鬼,看来以后谁要是得罪了我,我就可以疯狂给他灌力量,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降正义!”
杜归是没法控制索命鬼出现的。
他只是把源头的力量灌给了林守忠而已。
但不得不说。
这操作非常的好用。
而且最主要的是。
杜归可以主动给钱老他们灌输力量,不用等着他们的索命鬼出现,再帮他们杀了。
不得不说。
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这时。
杜归又想到了一件事。
“妈的,长安君那个吊人,好像还挺阴险的。”
“我都没察觉到,就被他给算计了。”
“现在我也出不去,我得想个办法,搞他一波。”
越说,杜归就越气。
他这个人虽然不是很聪明。
但是又小气,又记仇。
长安君算计他,这口气怎么可能咽下去!
可是。
杜归越想越头疼:“我现在也出不去,被困在这里了,我也没法跑到长安去干他,而且这个吊人太阴险了。”
“万一到长安,他又算计我,搞个什么死局一类的,那我岂不是很难受。”
“不行!”
杜归冷静了下来。
可要让他咽下这口气,那根本不可能。
“等等!我虽然过不去,但我现在是裂开的状态,我的意识还能操控那个乌云。”
“这个吊人重建了守墓人,我现在既然出不去,没法和他干起来,那我就先杀他的手下出出气!”
……
在外界。
平洲的百姓们,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撤离。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灰败和绝望。
故土难离。
可是,头顶的乌云就像是随时会落下的利剑一样。
不走就会死。
突然。
也不知是谁抬起头,第一个发现了天上的异动。
紧接着,人群便熙熙攘攘了起来。
“快看!”
“那乌云跑了!”
“快看啊,乌云在移动,在往南边飘。”
头顶黑漆漆的乌云,此刻正在缓缓移动。
虽然速度不快。
但却稳步前进。
所有人都惊呆了。
“是苍天开眼了吗?”
“太好了,总算是有救了!”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百姓们抱头痛哭。
短短的几天内,谁也不知道,平洲的这些百姓们,究竟经历了何种磨难。
他们的生命随时可能会死去。
只能躲在家里祈祷,祈祷明天会变得更好。
可绝望会把人折磨的崩溃。
正在安排人员撤离的张全有,此刻也忍不住挥了挥拳头。
他激动无比的说道:“太好了!平洲终于有救了!”
“不行,我得把这个好消息通知杜老板。”
“我要请他喝酒,好好喝一场。”
说着。
张全有就拿出了手机,拨打杜归的电话。
然而。
电话那头只传来了——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这……”
“杜老板,你别吓我啊!”
张全有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心里更是无比担忧。
昨天杜归虚弱的样子,本身就让张全有担心了一整夜都没睡好。
他从小就是个孤儿。
身边的朋友虽然多,但最臭味相投的,还是杜归。
两人之间是过命的交情。
要是杜归出事。
张全有根本承受不住那个打击。
因为是他把杜归喊来的。
一咬牙。
张全有冲一旁的人群大喊:“高尧!王平!”
“张队!”
高尧和王平招手大吼。
张全有说:“杜老板有说他去做什么了吗?”
高尧说:“没有!他一大早就牵着贾队长走了,什么都没说,只说他有事要做。”
张全有握住拳头:“你们在这里继续安排人员撤离,我现在要去找杜老板,我联系不上他了!”
“什么?”
“杜老板失踪了?”
……
市中心的会议室内。
曲华杰脸色阴沉不定。
他浑身气息,更是散发着某种腐朽的气息。
看着天上移动的乌云。
曲华杰怔怔的说:“他要离开平洲?他要去什么地方?”
“他不可能离开的啊!”
“他不是得到了平洲的源头,那他就是平洲的墓主人,他怎么可能走的了?”
正在这时。
一扇大门凭空出现。
大门打开。
曲华杰目露激动,直接跪了下来:“主人!”
那燃烧的三炷香后方。
长安君冷漠的说:“眼下你在民调局内还没有暴露,去动用你的关系,动用你的人脉,给我把杜归召唤出来。”
曲华杰回答道:“可是主人,民调局并没有对应他的礼器。”
下一秒。
一柄青铜戈,以及一面巴掌大小的鼎,就出现在了曲华杰的面前。
“这东西一直在我这!”
“去吧,去明州,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可以无视我布下的死局,但他想要到长安,就得先经过明州。”
“无比要把他困死在明州。”
“到了明州以后,我看他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说完,大门消失不见。
曲华杰崇敬磕了个头。
他在来平洲之前,都不是内鬼。
但当他的意识化作鬼物,离开本体以后,就被长安君变成了内鬼。
甚至。
在曲华杰现在的意识里,就算自己的两个儿子,被守墓人杀死,他也根本恨不起来。
因为他整个人的意识,都被扭曲了。
还不像冯老大那样,只是记忆被清洗,被改换。
这种意识形态上的扭曲,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
……
水域之中。
杜归心分二用。
一边操控着乌云往长安那边飘。
一边无聊的观察着平洲境内发生的事。
是的……
他压根就没走。
走的是乌云,他自己还在源头里卡的死死呢。
乌云是鬼蜮,源头是源头。
就好比,杜归是源头,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本体还在如家饭店地底下待着,压根没出来。
“咦!”
“这不是张全有吗?”
“他在外面搞啥?”
“怎么看起来一副死了爹的样子,该不会是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