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检票吧,再墨迹会儿飞机就起飞了。”李济安颇为无奈的拍了拍沈一诺的肩膀。
爱情这种事,都是忽然而已。
谁知道会不会因为某个突然怦然心动的时刻,就答应了呢?
做不到的事情,还不如不答应。
周婉言的攻势是猛烈的,李济安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抵挡得住,这个漂亮女同桌朝夕相处的热情。
“那不是正好吗?”沈一诺莞尔一笑,抱着李济安的腰身,满脸不开心的说道:“那你要是跟周婉言谈恋爱了,我这个童养媳可怎么办啊!”
“你养了我十六年啊,我就这么便宜了别人,你能乐意吗?”
李济安用力的吐了口浊气,沈一诺的话似乎是像砸在他心头的一击重锤。
他其实很少思考这个问题,总觉得缘分到了的时候,沈一诺会自己离开。
比如两年前,沈一诺突然移居魔都一样,忽然因为现实,他们,就走向青梅竹马必然的宿命,行同路人。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发现,他其实一直在逃避思考这个问题。
“不乐意。”李济安十分确信的回答了这个问题,确切的说,也不舍得。
农民伯伯自己种的白菜要是被哪头猪拱了,那还不得抄起家伙,干死那头猪?
况且沈一诺还这么水灵。
沈一诺憨憨的笑着,李济安此时的表情,就像是护食的老母鸡,她掩着嘴角咯咯的笑了两声。
沈一诺大笑着锤了锤李济安的胸口,哈哈大笑的说道:“不乐意,就按照我们之前做好的约定吧!”
“你幼儿园可是答应我的哦,要娶我的哟!”
李济安的表情十分的精彩,当年幼儿园的时候,沈一诺缠着自己说要嫁给自己的时候,他十分不耐烦的应了下来。
当时他就觉得小女孩嘛,别说过几天,过几分钟就忘记了。
可惜了,沈一诺越来越频繁的提起了当年那如同玩笑一般的约定。
李济安笑着说道:“没必要卡的那么死,那都是小孩子时候说的混账话呀,其实不需要那么在…”
“不许说!”沈一诺一伸手摁住了李济安的嘴唇,把他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
沈一诺又将手拉紧了一些,靠在李济安的胸口,略微有些失神的说道:“就算是你舍得,我也不舍得啊。”
“我很笨的呢,总是犯错,如果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在和周婉言卿卿我我,那我又能依靠谁呢?”
“孤苦伶仃、孤立无援、孤掌难鸣、独木难支的我,又多么的可怜。”
成语带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词汇??说的仿佛她被世界给抛弃了一样。
李济安拍了拍沈一诺的肩膀,沈一诺似乎是格外的在意周婉言的出现,今天的情绪比往日分别时候,更加复杂数分。
以往告别的时候,她都是一踢行李箱,潇洒万分的说一句:不用担心我啦,我一个人可以!
沈一诺低声说道:“至少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啊,等到你到了大学之后,我们就能够朝夕相处。”
“周婉言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就一百多天的时间,安哥哥,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和周婉言-恋-爱!”
「前往SH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SC4795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还没有登机的最后两名旅客,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由17号的登机口,迅速登机,谢谢。」
机场的广播很应景的提醒着沈一诺真的该走了,墨迹到了飞机起飞之前了。
李济安推开了沈一诺的肩膀说道:“孩子话,好了,快登机吧。”
“你答应我,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了。”沈一诺依旧不依不饶。
李济安面色严肃的说道:“别闹了,再不登机,不是给别人添麻烦吗?!”
沈一诺心灰意冷的拉着行李箱,向检票窗口而去,还忽然猛一回头,对着李济安用力的挥了挥手作别。
李济安走出了机场,看着机场上那棵一人抱的橡树,吐出了新芽。
他弹出了一颗泰山,对着树冠开始喷云吐雾起来。
何必为不可预知的未来,做那么多无所谓的承诺呢?
完全没必要,也完全没有结果。
就像是这吐出新芽的橡树,未来的一切都不可预知。
李济安灭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一根烟已经抽完,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古灵精怪的青梅竹马,温柔可爱的同桌,真的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呢。
温柔的春风拂面,吹动着李济安回家的心绪,也吹动着周婉言的书桌,她昨天没有做出的两道数学题,依旧没有什么进展,她愁眉苦脸的看着数学题。
数学题和爱情一样难。
“婉儿啊,你现在不忙的话,就出来,爸妈,想跟你谈谈。”贺慧琴推开了女儿的房门,看着一脸愁眉苦脸的周婉言,有些犹豫的说道。
周学翰、贺慧琴是周婉言的爸妈,他们都是济宁高中附属中学的初中老师。
昨天女儿中午没有回家吃饭,晚上还有一个男孩子,骑着自行车送女儿回家,他们当然有点担心。
“爸,妈。”周婉言坐在单个的沙发上,看着一脸严肃的父亲和一脸担心的母亲,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周学翰放下了手中手机,正襟危坐的说道:“婉儿啊,你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们做爹妈的,拦是拦不住的。”
“但是我们依旧是想要说,你还是以学业为重,谈恋爱的事情,不着急。”
贺慧琴轻轻拍了一下周学翰,女儿大了,这么严肃的谈话,恐怕会一言不合就会吵起来,适得其反。
“我知道了。”周婉言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她并不叛逆。
周学翰也就是给这次的家庭会议定个调,定完调,就靠在沙发上,拿起了手机说道:“女大不中留,你不让她谈恋爱,她就不谈了吗?”
“诶!你这个人,我们刚才不是说好的吗?高考之前不能让婉儿谈恋爱,你现在又说我的主意吗?!”贺慧琴一听就急了,又拍了下周学翰。
明明是商量好的事,定完调的周学翰,又开始拨弄手机。
周学翰只好放下了手机,结了婚的男人,大抵都是如此,做或者不做,都是错。
无论什么事,都是如此。
他有些好奇的问道:“婉儿啊,跟爹说说,你这个同学,他哪里人啊?学习咋样啊?人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