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生惧,余者胆裂。于羝根的暴亡本来就已经令这群黄巾心寒魂惊,这下加上这名副帅的惊慌喊叫,众人顿时全都失去了残余的斗志,纷纷弃械倒旗,涌足逃命。
只可惜,双足难比四蹄,黄巾一众竟是步卒,怎能跑得过单经一众轻骑,不到片刻功夫,黄巾之众便被两千汉军骑士团团围拢在了垓心。
“……”
被汉军团团围住,瘆人的恐惧顿时席卷了在场每一个黄巾士卒的心灵,一番唏嘘过后,一些士卒已然萌生了乞降保命的念头,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投降免死,别做无谓抵抗!”眼见这群黄巾心惊胆裂,没了斗志,单经赶忙挺枪大喝。
“这……唉,弟兄们,我们弃械投降吧!”单经的话语起到了很大的震慑作用,黄巾中的那名副帅此刻已然没了血战突围的勇气。
“当啷”一声响,他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此时此刻,他很明白,投降已是他们的唯一出路。
副帅一发话,余者纷纷弃械求饶。他们本来就是一群普通百姓,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才会沦为黄巾,如今有机会活着,他们自然不会放弃。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做了最明智的选择!” 单经策马至众黄巾士卒之前,放声说道。兵不血刃而使敌屈服,这让他很是高兴,本来冷峻的脸庞这时泛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说罢,单经扫视了这群黄巾士卒一番,这些人中大半都还算身强体壮,虽然有些年纪偏大,面带菜色,但总体来说还算不错,一个想法萌生了,他要收纳这群黄巾士卒为兵,增强自己的兵力。
心念至此,单经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大声吼道:“听着各位,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是你们即刻弃械归乡,做回普通百姓,二是加入我军,共讨叛贼,为国建功,大家共享富贵。你们自己选着吧!”
闻言,黄巾士卒尽皆一愣,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良久,那名黄巾副帅走出人群,恭拜道:“大人,我们到是不奢求与大人共享富贵,只是要是我们追随大人,大人能保证我们一日三餐皆能吃饱饭吗?”
“是啊……是啊……能保证三餐有吃吗?”黄巾副帅一发话,余众也纷纷吵嚷道。对于享受荣华富贵,作为穷人的他们并不敢奢求,每天能吃饱饭就是他们最大的奢望。
单经闻言一动,这就是穷人啊,唯一的奢望便是能够每日有口饱饭吃,这点简单的要求自己当然必须保证。
目光神然,单经注视着众人道:“各位请放心,只要你们入伍为军,我保证每日三餐你们顿顿都可以吃饱!”
“好……”心愿达成,众黄巾一阵欢呼,此刻他们再无顾忌,纷纷毫不犹豫的俯身拜下:“多谢将军!我等愿从将军讨賊!”
单经满意的点点头,语重心长的道:“诸位请起,如今你们加入我军,需要记住,我军军纪严明,希望大家服从军令。还有就是从此以后我们便是手足兄弟,必须祸福相依,生死与共!”
“唯将军之命誓从!永不背弃!”众汉军与众黄巾人齐声喊道。此刻大家已经心连一片。
“好。”单经意气风发的点点头,眼神落到了那名黄巾副帅的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将军,小人姓晏名修。”黄巾副帅满脸诚挚的躬身禀道。
单经点头“哦”了一声,双眼细细打量了晏修一番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随即道:“晏修,本将现在任你为军中屯长,统管一屯之士你愿意当任吗?”
“小人愿意!必不负将军厚望!”晏修一口应道。
“好,爽快。”单经很是满意,他就欣赏这种爽快的汉子,微微一顿后,继而问道,“我问你,安次县城内有黄巾没有?”
“有,黄龙一部就驻扎在城内,大概有四百人左右!”晏修如实尽报。
黄龙?难道是那个以后会成黑山军的黄龙?
单经闻言一震,脑海中飞速思索,这个人与被杀的于羝根好像后期都成了黑山军,如果现在把他们灭了,以后黑山的势利就会削弱,那自己在河北立足的威胁就会少去一些。
想到这儿,他动容一笑,又道:“好,你能如实禀告,本将记你一功!”
“谢将军!”晏修拱手一拜,随即退入了军中。
“将军,既然安次有黄巾寇,那咱们即刻出军吧!”听晏修一说安次有黄巾,严纲顿时战意昂升,舞刀叫道。作为武将,谁都乐于建功。
“嗯,即刻出发,为我大汉夺回安次!”有黄巾就得去征讨,所以单经没有丝毫犹豫便下了令。
众军得令,气势高昂的朝安次逼近。由于黄巾降卒未经正规训练,武器装备也很低下,所以单经便命正规汉军在前,黄巾士卒押后。
大军缓缓地逼近了安次县城。在离城三里处的树林里停了下来。单经之所以止住军队继续前行,这是因为他的军队中没有攻城器械,连最简单的云梯也没有。所以这一战强攻不行,只得智取。
静静地在树林内观察了好一番安次城,单经心下有了计策,这次他要使用诱敌之计,将城内黄巾骗出城池,进行野战。
打定主意,单经急忙吩咐严纲与手下五百骑士换上黄巾士卒的衣服与头带,叫他率人与晏修一起扮作黄巾败卒,前到安次城下赚黄巾开城。
两人得令,火速领着已经换好衣服的汉军骑士朝安次城奔去。
安次县城上,十余名黄巾士卒往来寻看,城头周边也或站或立着百余人,不过这些人看上去个个无精打采,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倦意。
“喂,你们是谁的部下。快快止步!”正在巡逻的黄巾士卒见城外急急忙忙的奔来一支黄巾部队,先是一惊,随即便放声大喝。这一喊,那些本来精神倦乏的黄巾士卒顿时就打起了精神,持枪操刀,或拉弓拽箭,眼露凶光的盯向来者。
城下,晏修领着严纲一众止住了步伐,朝城上回道:“兄弟,我们是于羝根于渠帅的部下,我叫晏修。我们渠帅在离城三十里处与一支汉军交上了锋,对方人众,因而渠帅命我率部突围,来此请黄渠帅发兵救援,劳烦兄弟快快禀告!”
城上的黄巾闻言,先面面相觑的私语了一番,随即才向城下说道:“你们等一下,我们马上通知黄渠帅!”说完,十余个巡逻士卒纷纷下了城头。
不多时,一名面色铜黄,瀑发四散的魁梧汉子登上了城头。这汉子不甚高,大约七尺左右,身上罩着一件有些破烂的铁扎甲。
汉子在城上站定,大致看了一下城下的黄巾一众,将眼神落在晏修身上,“来者真晏修乎?”
听到汉子问话,晏修赶忙纵马出列,拱手道:“黄渠帅,小人非晏修是谁?”
闻言,黄龙细细打量,随即面色一喜,右手猛地一拍城垛,大叫道:“哎呀,果真是晏修,快快打开城门!”
“诺!”两名站立在黄龙身旁的亲卫抱拳一应,转身下了城楼。黄龙也随着其后。
“吱嘎”一声想,城门打开了。黄龙骑着一匹瘦马,领着数十个黄巾士卒缓缓地走了出来。
晏修下了马,迎步上前,拜道:“黄渠帅,我家渠帅突遇汉军,此刻正被围住命悬一线,请渠帅念及旧情,即刻发兵救援!”
黄龙也下了马,走到晏修身旁,拍其肩道:“汝不必惊慌,本渠帅与于羝根同为大贤良师效力,他既有难,我岂能不助,况且这安次县我也待倦了,也该出兵去松松筋骨了,我马上集合部曲,随你前去。”
“多谢黄渠帅!”晏修微微叩身拜谢,嘴角闪过一丝得意。
黄龙没有注意到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他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令亲卫集合部曲而去。
过不多时,黄龙的四百部曲集合完毕。这一众兵士大半持剑,只有少数人才是使用长矛。虽然如此,但这不足一千的士卒却个个年轻体壮,并无一个老幼妇孺,战斗力要高过于羝根部不少。
黄龙看了看身后整齐而列的部曲,脸上泛起一抹笑意,朝晏修道:“我部悍士已经集合完毕,劳汝带路,往救于羝根去!”
晏修点点头,转过身朝着严纲一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散到两边。随即又朝黄龙躬身一拜,“渠帅请!”
“嗯,好。”黄龙笑着点了点头,晏修对他如此恭敬,他心里很是得意,马鞭一扬,纵马当先驶出。
晏修紧随在黄龙身旁,但却让严纲等众行在黄龙部曲之后。
一众人在黄龙的率领下,随着晏修的指引缓缓朝着单经等人埋伏的树林处靠近。
与此同时,埋伏在树林里的单经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逐渐靠近的贼兵,心里动如鼓钟。
“大人,贼兵越来越近了,我们几时冲出去!”秦武潜到单经身旁问道。
单经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的盯着黄龙一部。随着贼兵越来越近,他手里的银鸣枪也握得越来越紧。
一百步……
八十步……
五十步……
单经盯着黄龙等众,心下仔细的数着贼兵靠近的距离。
“好了,就是现在,随我杀出去!”
当贼兵离单经等人不足二十步时,他扬枪大喊一声,随即跳出林子,提着银鸣枪就朝黄龙部杀去。
“冲啊!”
秦武等将士受到鼓舞,也纷纷叫嚷着冲出了林子。
“不好,有汉军埋伏,快快回城!”突然出现的汉军让为首的黄龙心中大为一惊,他急忙调转马头大呼道。余众此刻也是惊得魂不附体,纷纷调头蹿逃。
“杀啊!”
黄龙等人正准备逃回城内,何曾想本来行在他们身后的严纲等人突然反水,舞动手里的兵刃卷涌上来。
一时间,安次城外混杀开始,黄龙一众被单经与严纲前后夹击。汉军本来就人多势众,现在又占据了前后围剿的优势,兵威大甚,气势如虹。
反观黄龙一众,却是人丧胆志,兵势骤减,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汉军便将黄龙的四百士卒砍杀殆尽,只余留下十余人伤痕累累的围成一圈,死死的护住黄龙。
黄龙被围,此刻胜负已定,单经策马扬枪上前,朝黄龙喝道:“黄龙匹夫,吾乃乐浪单经,汝大势已去,束手就擒吧!”
“哼,黄口竖子!”黄龙挺刀圆睁怒目,咬牙厉喝,“汝休多言,若是好汉,出阵单挑,某若输你,头颅尽可拿去!”
“大胆狂贼,某来会你!”见黄龙此刻还逞威风,严纲愤喝一声,手挺长刀跳出人丛。
“慢!”单经抬手喝止住了正要出手的严纲,随即以枪指黄龙道:“黄龙,想不到此时此刻汝都还想逞匹夫之勇。好,我答应你!”说罢,提枪跃下了战马。
“哼,小儿还真有点气魄,可是这会让汝丧了小命!”黄龙冷冷说了句,排开挡在身前的士卒,提刀走向单经。
两人直直的对视了一眼,寒光闪闪,随即各自大喝一声,迎面恶战!
呼!
两人相近,黄龙当先出手,手中短刀横空一削!
单经急退两步,避开刀锋,手中银枪如长蛇吐信般疾刺而出。
枪快如电,直取黄龙心窝!
黄龙大骇,赶忙聚力将劈出的短刀就势往下一压!
“砰”的一声闷响,单经手中长枪被死死地压在了地上,一阵灰土顿时四扬。
“哼!”
单经一声冷哼,左手端住枪身,右手握住枪尾,一声虎啸般的大吼,双臂奋起神力,将银鸣枪猛地向上空一拨。
这一拨挑,力足百斤,黄龙吃力不住,手中短刀倾刻间便觉得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不等他反应过来,单经疾速拉回长枪,间不容发之际,再次使出长蛇吐信,锋锐的枪刃,夹带着冰冷的寒意刺通了黄龙的脖子,喉头处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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